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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不確定的是,他在那麼愛她的情況下都可以丟下她,以後時歲更迭,愛意消退,他是不是,也會丟下她。
怎麼辦,好像已經沒辦法坦誠地愛他了。
只能自欺自人、自我安慰、自我轉圜,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且看眼下,不憂未來。
陳綏把聞喜之從腿上提起來。
果不其然,又看見她在哭。
“又哭呢?”陳綏把她摟在懷裡,貼著自己,低頭湊近,額頭相抵,呼吸噴灑在她臉上,“為什麼哭?”
聞喜之不說話,只是眼睛一眨,淚又落下來。
陳綏湊上去親她眼睛,吻掉她的眼淚,溫熱的唇柔軟又輕地一下一下落在她的眼睛周圍。
“怎麼還沒查呢就開始哭,要在我手機里查點兒什麼出來可怎麼辦?”
他這樣開著玩笑逗她,但似乎並沒什麼用,顯然她哭的原因絕對不是這個。
“聞喜之。”
陳綏捧著她的臉,大拇指指腹很溫柔地剮蹭她眼下那塊兒嫩滑濕潤的皮膚,聲音很少見的溫柔。
“你有什麼不開心的,跟我說說?”
聞喜之哭得眼眶裡濕濕的,聽著他溫柔的哄聲,看著他柔情似水的眼眸,心軟得一塌糊塗。
“沒什麼。”她吸了吸鼻子,“就是覺得,你這人挺渣的,所以不開心。”
“我渣?”陳綏眉心微擰,忽然看見舞池裡熱舞的Lisa,“是不是Lisa跟你瞎說什麼?”
“別聽她瞎扯,我這七年比和尚都素。”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聞喜之真一下笑了,哭著笑很丟人,埋在他懷裡,“啊,你煩死了。”
“噢。”陳綏跟著笑,胸腔震動,按著她的後背,“說我煩死了,還要往我懷裡鑽,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不喜歡。”
“喜歡我的肉.體,也是喜歡的一種吧。”
“……閉嘴啊你。”
陳綏的手機忽地響起來,還在聞喜之的手裡,低頭一看,是韓子文打來的。
“你電話。”
聞喜之把手機往陳綏跟前遞,陳綏沒接,摟著她讓她接:“你接唄。”
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事,聞喜之接了電話,韓子文焦急的聲音在那邊響起來:“綏哥,你有沒有跟之之在一起?”
“……在。”聞喜之應聲,“有事嗎?”
“唉總算找到你了,給你打電話都沒接,看見多多沒?她今天有聯繫你嗎?”
聞喜之看了眼剛剛過來的位置,錢多多還在跟那幾個大學生玩遊戲喝酒,回他說:“你找不到她嗎?”
“她給我拉黑了。”
“……”聞喜之看了眼陳綏,陳綏示意她自己看著辦,“她在SW酒吧。”
“OK,幫我看著點兒,馬上來。”
韓子文急急地撂了電話,聞喜之還有點沒反應過來:“他倆什麼情況啊?”
陳綏挑眉:“看不出來?”
“什麼啊?”
“吵架了。”
“不是……”聞喜之還是有點懵,“他們倆……難道……”
錢多多從來沒說過啊。
“當初,韓子文為了幫我守著極光,才沒去跟錢多多同一所城市的大學。”
“啊?”聞喜之徹底震驚,“他喜歡多多啊?”
“不然這麼著急?”
“……那這麼多年,他們都,也沒什麼進展啊?”
“韓子文笨唄,他哪兒會追女生,錢多多那直女腦子也看不出來,就那麼耗著——”
說到這裡,陳綏忽然笑了,一副看好戲的表情:“今天韓子文好像放她鴿子了。”
聞喜之更震驚,錢多多今天明明說的是被客戶放了鴿子,她當時還心想錢多多敬業大過年工作也就算了,這客戶怎麼也不過年的。
現在聽陳綏這麼說,難不成這客戶是韓子文?
“他家裡給他安排了相親,就過年這段時間,一天至少兩場,不去他奶奶就哭慘,邊哭邊罵他不孝。”
“今天應該就是被抓去相親放了錢多多鴿子。”陳綏勾著聞喜之柔軟的髮絲把玩,“錢多多沒跟你說?”
“她說她今天被客戶放了鴿子,叫我出來陪她玩,原本購物看電影後她說要帶我去金迷會所——”
說到這裡,聞喜之感覺頭髮被扯了下。
“我拒絕了,說可以陪她去酒吧里喝酒,她就說要來你這裡喝,我就跟她來了。”
“後來怎麼跟別人坐一起玩了?”
“別人邀請的,剛畢業的大學生,我本來想拒絕來著,多多一口答應,我看她心情不太好的樣子,想著在你的地盤應該也不會出什麼事,就隨她去了。”
“哦,在我的地盤。”陳綏笑了下,“那要沒在我的地盤呢?”
“……不要做這種無聊的假設。”
“那我一定要做呢?”
“那我拉著她走。”
“嗯。”陳綏揉著她的耳朵,很滿意,“以後別在外面喝太多酒,不是誰都像我一樣坐懷不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