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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喜之把他的手抓得很緊,像是怕他丟下她跑掉了,漸漸地另一隻手也纏上來。
“……”
算了。
陳綏認命地在她旁邊躺下,隔著被子,靠著床邊沿,手掌輕輕拍著她:“睡吧。”
這一晚陳綏都沒睡好,聞喜之隔一陣就哭著醒了要鬧騰,他只能強忍著睡意哄。
折騰了大半夜,累得睡死過去。
凌晨五點,聞喜之迷迷糊糊醒了,有點內急,又感覺什麼東西硌著自己。
半夢半醒間也不知道是什麼,手順著伸到背後,抓到了,下意識往旁邊推。
剛一動,背後落下一聲悶哼,清清楚楚地迴蕩在耳邊。
一秒、兩秒、三秒……
意識逐漸清醒。
好像哪裡不對。
聞喜之眨眨眼,房間裡燈還沒關,橙黃的光能讓人隱約分辨出這不是在家裡。
胸口空蕩蕩的,腰上很重。
低頭一看,什麼也沒穿,腰間橫著一條胳膊。
聞喜之倒吸一口涼氣,一個激靈,猛地翻身從床上爬起來,對著旁邊的人就是一腳踹過去。
陳綏本就一直靠著床邊沿側躺著,一晚上累死,好不容易睡著,感覺二弟被人捏了那麼一下。
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夢,半夢半醒間,“啪”一下就被踹到了地上。
朦朧中轉醒,就聽一聲尖叫大罵:“混蛋啊!”
緊接著,枕頭、被子、衣服,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噼里啪啦往他身上亂砸。
聞喜之飛快地把已經褪到腰間的裙子撈上來,遮住胸口,下床跑了出去。
跑到門口,才想起這副樣子根本不能出去,又轉回來,指著剛從地上起來的陳綏:“你出去!”
陳綏被砸清醒了,抱著被子面無表情地瞥了她一眼,冷笑:“現在知道遮了?”
“你閉嘴啊!”聞喜之整個人羞到臉紅耳熱,“出去!”
陳綏慢條斯理地把被子放回床上,浴袍不知什麼時候散開了,裡面風光若隱若現。
聞喜之不小心瞥到一眼,臉上更燙,飛快地別過臉,呼吸急促,有種要燒起來的感覺。
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現在這場面,偏偏眼前這人還火上澆油:“我是要出去來著,你沒讓。”
“……不可能!”
“抱著我的手不讓我走。”
“……你鬼扯!”
“讓我陪你睡覺。”
“……才沒有!”
“開空調溫度調高你說熱,溫度調低你說冷,一直往我懷裡鑽。”
“……”
聞喜之低著頭,完全不記得。
頭一次喝醉,斷片了。
只記得自己跟同事玩遊戲一直輸,喝了好多酒,去頂樓吹風。
後來,好像陳綏來了。
再後面發生的事情,半點印象也沒有。
但是自己除了宿醉後的頭疼不適,身體也沒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所以,陳綏應該沒有趁人之危。
“……”
那他說的,難道都是真的?
聞喜之絕望地問:“我還做了什麼?”
“也沒什麼。”陳綏挑挑眉,低頭系腰間的浴袍帶子,“也不過就是脫掉衣服,把胸貼砸我臉上,抱著我不讓我走。”
聞喜之頭更低,快抬不起來。
像在火爐里烤,後背不停冒汗。
緩了又緩,繼續問:“還、還有別的嗎?”
“嗯。”陳綏坐到一旁椅子上,翹著腿,歪頭看她,“怎麼,你打算負責?”
“負、負責?”
聞喜之嚇了一跳,不知道他是在說剛剛醒來她不小心抓到他那個還是在說昨晚比這更過分的事。
“不想負責就沒必要說了。”陳綏一臉委屈卻不願計較的大度模樣,“我吃點虧也無所謂。”
“……”
聽起來似乎真的有點嚴重。
聞喜之認真想了想:“你先讓我考慮考慮。”
“哦。”
室內安靜下來,聞喜之深呼吸兩次,把那股焦躁不安的情緒壓下去,從床頭柜上拿了胸貼去洗手間弄好。
洗了個臉,把妝卸了,對著鏡子看。
除了早上起來那會兒沒穿衣服之外,身上沒有任何其他的痕跡。
這點上看,陳綏還挺正人君子。
不敢想,如果昨晚不是他,自己現在會是個什麼情況。
怎麼就能玩個遊戲輸成那樣。
不是……
她醉了有那麼瘋嗎?
在洗手間磨磨蹭蹭半天,聞喜之素著一張臉出來,比化妝時多了幾分清冷。
想著昨晚那麼丟人的樣子陳綏都見過了,也就無所謂素顏見他。
陳綏昨天的衣服已經不能穿,大早上打了電話讓店裡送新的過來,還要等會兒才到。
見聞喜之出來,讓她在客廳沙發上坐會兒,說叫了早餐和衣服,都要等會兒才到。
聞喜之對他心有愧疚,沒有反駁,乖乖在旁邊坐下。
相較於她的不自在,陳綏就像無事發生一般,翹著腿坐那兒玩手機,悠閒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