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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仗著身高體型的優勢就要對聞喜之動手動腳,眼神像要活吃了她。
聞喜之側身一躲,抬腳就踹。
先前陳綏在的那幾年,陳宜每次打架都輸,等陳綏離開了,他這幾年倒是有在強身健體學習怎麼打架更厲害。
聞喜之這一腳只是將他踹得後退了兩步,並未跌倒。
這不是他第一次跟聞喜之起衝突,但卻是第一次打架,有些出他意料之外。
周圍好多人看著,他頓時覺得沒了面子,一邊大聲罵著“操”一邊又沖聞喜之撲了過來。
聞喜之手裡拿著包,不方便動手,一個迴旋踢將他又給踹了出去。
像在看什麼武術比賽,周圍竟然有人拍手叫好:“好!好厲害的美女!”
還有人起鬨:“這男的也太菜了吧?真丟人,趕緊回家玩泥巴去吧。”
陳宜被這些話刺激得雙眼猩紅,像要變異了似的,激發了潛力,更加不管不顧,從旁邊的人手裡搶了別人剛買的擀麵杖就衝上來。
聞喜之彎腰輕巧躲過,起身踹他膝蓋窩,手裡的包往旁邊一丟,抓住他胳膊,肩頭頂他胸口,往前一用力,將他過肩摔。
把他摔趴在地還不夠,越打越恨,越打就越想起陳綏因為他所遭受的一切,心跳不受控地加速,有種殺紅眼的錯覺
她向來打架都是點到即止,這次卻有點收不住手,想把陳宜提起來再往地上摔。
周圍的圍觀群眾還在看熱鬧,沒人上前制止。
陳宜的女伴打扮得很是暴.露性感,在一旁什麼也不會幹,就只會哭,大家都誤以為聞喜之是正宮來抓出軌的渣男和不要臉的小三。
陳綏到的時候,聞喜之剛把陳宜從地上拽起來抵在商城走廊的欄杆上,讓他半個身體都往下懸空著,看上去就像是要將他丟下樓。
她太瘋狂了,嚇得周圍的人都不敢只顧著看熱鬧,開始勸她:“美女,算了算了!”
“就是啊,他出軌了分手就好了嘛,沒必要殺人啊,殺人犯法的!”
“別把自己搭進去,不值得!”
聞喜之充耳未聞,雙手拎著陳宜的衣領,怒目瞪他:“你道不道歉?”
陳宜被她剛剛那一摔摔得嘴角出了血,卻還是一副不肯低頭的樣子,反而更卑劣噁心地罵:“婊.子配狗,天長地久,有本事你把我丟下去,我看是你給我陪葬還是你和他一起。”
聞喜之很難這樣生氣,穿著冬天的外套都看得清胸口明顯的起伏,情緒十分激動,臉上是從未有過的狠厲,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道、歉!”
話剛說完,被人從身後摟著腰用力一拽,陳宜也被他一起拽了進來,丟在地上。
熟悉的海鹽薄荷香將她包圍,她慢慢地冷靜下來,整個人泄了氣丟了魂似的猛地喘氣。
陳宜在地上不停咳嗽,他的女伴嚇得腿軟,從地上爬過去,想扶著他起來,卻沒能扶動。
圍觀的群眾漸漸散了,陳綏瞥了眼像螻蟻一樣躺在他腳邊的陳宜,一言不發,撿起地上聞喜之的包摟著她離開。
聞喜之心跳得很快,從來沒有過那種要把人弄死的感覺,這實在有點突破她的極限。
她一向是善惡分明的,但即便對壞人也都是點到即止,交給警察。
可就在剛剛,她竟然有一瞬間想把陳宜從樓上丟下去。
不敢想,如果不是陳綏來得及時,她會不會做出什麼失去理智的事情。
陳綏把她摟得很緊,但還是感覺到她渾身都在發抖,只能不停地用手掌心安撫她的肩頭。
一直到下樓上了車,他打開車內空調,擰開一瓶水遞過去,都沒有說一句話。
聞喜之接過水喝了一口,嘴唇還在顫抖,眼淚順著臉頰滑了下來。
陳綏打開了車載音樂,放了一首節奏舒緩的英文歌,營造出一種很放鬆的環境。
過了片刻,他一手握著方向盤輕輕叩擊著,一手抽了張紙幫她擦眼淚。
“為什麼跟他打架?”
聞喜之慢慢緩過來,沒再發抖,手裡抱著水瓶,任由陳綏幫她擦著眼淚,低著頭無意識地扣上面的塑料包裝。
“他把我咖啡撞倒了,弄了我一身,我讓他給我道歉,他不道歉,罵我,還想打我,我就是正當防衛。”
她衣服上的咖啡已經快幹了,陳綏還是丟了條乾淨的毛巾過去:“擦擦。”
聞喜之抓著毛巾胡亂地擦了幾下就放在了一邊:“這件衣服我不要了。”
“我給你買一件。”
“我自己買。”
“行。”
陳綏沒再說什麼,啟動引擎將車開出去。
好一陣,聞喜之才反應過來:“去哪兒?”
“你幫我打了陳宜,我請你吃飯。”
“沒幫你打。”聞喜之看著玻璃窗上他的倒影,手指扣手心,“他得罪我了。”
“我順便沾個光不行嗎?”
“……”
這頓晚飯吃得很沉默。
適合冬天的菌湯鍋,周圍都是情侶朋友家族的人一起出來吃,有說有笑熱熱鬧鬧。
到了聞喜之和陳綏這一桌,只聽得見碗筷碟子碰撞的聲音。
聞喜之喝了兩小碗湯,東西沒吃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