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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自己說的——”
陳綏煩躁地把食指上的指環退下來丟給她:“給你,閉嘴。”
聞喜之把那枚指環撿起來,握在手心,抬眼看他:“祝你長命百歲!”
果然,治這種一身反骨的人,還是對著幹有用。
除了陳綏,沒有任何人知道聞喜之撞到樹摔了一跤。
她向來就只是報喜不報憂不想讓別人替自己擔心的性格,沒和任何人說這件事。
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跟大家說說笑笑地回到酒店房間,掏出那枚已經在口袋裡被掌心握得溫熱的指環看。
指環內側刻了東西——
【CS970620】
陳綏的名字和生日,標誌著這枚指環獨屬於他,不屬於別的任何人。
但是,現在,這枚指環,屬於她。
聞喜之食指指腹輕輕地摩挲著指環內側刻的字,她還以為,只是一枚普通的指環。
這種獨一無二的特別,讓人感覺臉熱,聞喜之無可避免地回想起從樹下那片雪地起身離開時,陳綏對她說的話——
“別再隨便問人要這種東西。”
其實不太懂他這句話什麼意思。
像是提醒,又像是警告。
所以,她問:“為什麼?”
陳綏冷笑:“戒指這東西能隨便給?”
“可是你不就給我了嗎?”
“不是你逼著我給的?要死要活要哭要鬧的,像欠了你似的。”
“你本來就欠了我的啊。”
陳綏懶得跟她講,理也不理她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
她小跑著追上去,繼續追問:“這只是食指指環啊,又不是婚戒,為什麼不能——”
“聞喜之。”
陳綏忽地停下,聞喜之防備不及撞上去,額頭被撞到的地方再次被撞到,疼得眼睛閉起來:“我、我在……”
“……算了。”
後來他就一路沉默著,一句話也沒再說。
聞喜之趴在酒店床上,看著這枚“搶來”的銀指環,往手指上挨個套,都有些松。
她掏出手機,打開淘寶,識別實物圖片,彈出來識別結果頁面。
淘寶這功能做得很雞肋,總是識別出一堆無關緊要的東西在前排,她翻了很久,眼花繚亂,依舊沒找到可能是這個指環的商品頁面。
想起陳綏剛剛說可以給她連結,聞喜之發微信給他:【連結還能發嗎?】
等了好一會兒,陳綏才回她:【?】
簡單的一個問號,卻讓人能聯想到他此刻的憤怒,嚇得聞喜之立即放棄:【沒事,我就問問。】
又發一條新的:【新年快樂,陳同學。】
第二天大家都起得很晚,聞喜之去酒店一樓的餐廳吃了早飯,慢慢查看昨晚大家在群里發的消息。
昨晚錢多多把韓子文拉進了群里,沒多會韓子文就把其他幾個男生也拉了進來,原本只有七個女生的小群,此時總共有十二個人。
聞喜之一頁一頁消息劃上去,發現她們昨晚在討論今天的行程計劃。
看起來似乎很愉快合拍,消息刷得滿滿當當,她翻了很久都沒翻完。
按照昨晚大家討論的結果,今天要坐索道去山頂看風景,在山頂的火鍋店吃午飯,下午再回到半山腰的酒店。
一切都按照大家的計劃進行著,聞喜之很配合,沒有任何異議。
下午回到半山腰的雪地廣場,大家各自分開,去玩昨天沒玩的娛樂項目。
聞喜之吹了一天冷風,有點不太舒服,跟錢多多說了聲,就先回酒店打算休息一下。
“那等會兒晚飯我叫你啊。”錢多多邊說著邊發了個地址給她,“昨晚你睡得早,可能沒看見,我們今晚打算吃這個,你覺得可以嗎之之?”
聞喜之看了眼,是家烤肉店,點頭:“我都可以的。”
回到酒店一覺睡醒,外面已經天黑,酒店窗外的燈亮了起來,昏黃的燈光,冬日的雪夜,讓人生出些想賴床的懶惰。
聞喜之緩了會兒,起床洗臉,看見昨天晚上額頭撞到的地方有一塊兒淤青,今天早上洗臉都沒注意,一直戴著帽子也看不見,不碰也不是很疼。
錢多多打來電話,說要準備去吃飯了,問她這會兒休息得怎麼樣,要過來接她。
“好多了,我現在過去,不用接。”
聞喜之拿著帽子和包出門,剛掛了電話,抬頭差點嚇一跳。
陳綏靠在她房間外面的牆上,低頭玩著手機,聽見動靜,抬眼看她,一眼看見她額頭上那塊兒淤青。
“還挺嚴重?”
陳綏眉頭輕輕擰著,伸手去碰,被聞喜之躲開。
“沒有——”
話到嘴邊,聞喜之忽然改了個方向:“是挺嚴重的,疼死了,所以,你昨晚賠我小皮筋,誠意一點都不足。”
“指環不都給你了,還想怎麼樣?”陳綏抬了抬眉,“說到底,是你自己笨。”
“那你也不情不願的,那麼不捨得,很貴?”聞喜之撇嘴,將帽子戴上,遮住額頭那塊兒淤青,“實在不行,我把錢給你。”
“這是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