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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來,難道是在整理他推測的考點?
聞喜之有點震驚,對他的好奇心更甚。
真的有人,從來不上課,回到教室也只是趴著睡覺,卻還能準確地推測出考點嗎?
那得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陳綏只花了兩節課就搞定了考點,最後半節課,趴在課桌上睡覺。
聞喜之偷偷地瞥了好幾眼,很想看看他推測的考點是怎麼樣的,但他用了課本壓著,只看得見露出的一角,遒勁有力的字體。
即便是寫在草稿本上,也像是書法一樣賞心悅目,叫人忍不住聯想,這字的主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月考的前一天,陳綏沒有出現。
就好像,那天晚上他出現在教室,就只是單純為了給朋友整理一份考點。
聞喜之看了他的課桌,自己給他的筆記和重點已經不見,好像是一起帶走了。
雖然不知道他會不會看,但心裡那點點沒見著他的失落總歸因此淡了些。
晚上孫亦薈發考場號和座位號的單子。
考場號和座位號都是根據上一次月考成績從前到後排的,聞喜之剛轉學過來,沒有成績記錄,被排在了最後一個考場最後一個位置。
她想看看陳綏的,以此推一推他的成績,才發現孫亦薈剛剛發了她的就走,沒有給陳綏發。
這會兒孫亦薈正在旁邊給別人發,聞喜之叫她:“學委,陳綏的還沒發。”
孫亦薈轉頭看她,表情淡淡的:“晚上回家我拿給他。”
“……?”
聞喜之愣了下。
晚上,回家,拿給他?
這重點要素會不會太多。
月考開始,聞喜之沒在最後一個考場見到陳綏,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唰唰唰”寫得飛快。
寫完試卷習慣性放空,忽地感覺有道視線時不時地朝自己看過來,轉頭看,發現是旁邊的男生在抄她的答案。
本來沒打算管,卻覺得他有點眼熟,好像是之前在飲品店見過的陳宜的朋友之一。
而且,他還跟著罵了陳綏兩句。
聞喜之心思轉了轉,先不動聲色地隨他抄,想著他抄得差不多了,毫不猶豫地舉手:“老師。”
旁邊那男生嚇了一跳,忙慌張地低頭捂住試卷。
每個考場都是兩個監考老師,此時兩個監考老師都看過來,其中一個說:“快結束了,不能上廁所。”
“不是,老師,有人作弊。”聞喜之指指旁邊那男生,“他抄我的答案。”
“你放屁!”
男生慌亂地反駁,一副惱羞成怒的表情,透露出心虛。
“安靜!”那個監考老師拿著黑板擦在講桌上重重拍了一下,讓另一個老師盯著其他人,自己走下講台來看。
聞喜之指指男生的試卷:“我早就做完了,剛剛發現他一直在偷看我的選擇題,老師可以看看,他的選擇題答案跟我的是一樣的。”
那男生立即拿著筆要劃掉之前抄寫的答案,被監考老師迅速制止,隨即拿起他的試卷過來跟聞喜之的比對,發現確實一模一樣。
那男生還狡辯:“我就不能寫出正確答案嗎?憑什麼跟你一樣就是抄的?”
“你怎麼知道我的答案就一定是對的?萬一我的答案全錯呢,你就那麼湊巧,剛好錯都跟我錯得一樣嗎?”
監考老師喊到:“行了,都閉嘴,等會兒查監控。”
每間教室都是有監控攝像頭的,只是一般老師不抓到作弊情況要核對,這監控攝像頭就沒什麼人會去復盤查看,畢竟也不是特別大型的考試。
考試結束,聞喜之上講台去拿了自己的書包,摸出手機,偷偷打開錄音,走出教室。
果然,那個男生等在外面,惡狠狠地盯著她,一副要報復她的表情。
“你那麼凶地瞪著我幹嘛……”聞喜之小小聲地問,完全弱勢的反應,“雖然我不該舉報你,但我真的很害怕啊,我內心很煎熬,你現在是想報復我嗎?”
“你他媽在這裝什麼?”男生拽著她胳膊就走,“給老子過來!”
聞喜之裝作驚慌害怕的樣子,“拼命”掙扎,大聲呼救:“你幹嘛啊!放開!救命!”
樓道上都是考完試往外走的人,聽見動靜都好奇地看過來,卻沒人上前制止。
陳綏在樓上的考場,剛下到這層樓,模糊間聽見熟悉的聲音在呼救。
順著聲音的方向一瞥,看見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聞喜之被人拽著手腕跌跌撞撞地拖著走。
聞喜之隨著那男生拉扯的動作“被迫”走了一段路,感覺錄音應該夠用了,決定結束這場戲。
還沒來得及動作,就感覺身旁一陣迅猛的風掠過,憑空一聲慘叫,抓著自己的手瞬間鬆開。
一切好像都只發生在一個瞬間。
聞喜之得了自由,抬眼一看,陳綏不知從哪兒冒出來,攥著那男生的手腕,用了力,指骨骨節都泛白。
“苟江。”陳綏的語氣涼薄中帶著點兒嘲弄,“什麼時候這麼大膽了。”
周圍原本覺得事不關己沒有駐足過的人群因為他的出現而逐漸停下,短暫幾秒,將他們包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