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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學著他的樣子擰眉,一副艱難又認真的表情:“難道,你不叫陳妥嗎?”
“誰他媽好好一個人會叫秤砣啊?”陳綏嗤笑了聲,“你長點腦子。”
“……”聞喜之糾正他:“是陳妥,前鼻音,不是後鼻音,而且音調也不對,你……是不是拼音沒學好?”
“你一文盲說我拼音不好?”
好像真有點兒生氣了。
聞喜之適可而止:“好吧,謝謝你,陳……絞絲旁妥。”
陳綏都氣樂了:“你幾年級啊妹妹?還絞絲旁妥,小學生,剛學偏旁部首?”
“二年級。”
頓了頓,聞喜之又補充:“高中。”
“……”
陳綏上下掃了她一眼,明顯一副不信的樣子。
聞喜之抿唇,正想再說點什麼,一個個子高高的英俊少年朝這邊走來,清澈男聲響起:“姐?”
是聞珩。
聞珩長得身高腿長,三兩步就走到她面前,好奇地看了眼陳綏,又看向她:“你倆認識?”
聞喜之下意識去看陳綏,發現他也在看自己,但他很坦蕩,對上她的目光,一點都不躲閃。
“不認識。”她說,“你們認識嗎?”
“不熟。”
這時,一旁沉默的陳綏冷笑了聲。
聞喜之跟聞珩一同轉過頭看他。
“原來你倆是姐弟。”陳綏靠在牆上,懶怠地笑,眼尾勾起來,瞧著意味深長,“怪不得。”
聞喜之沒聽明白:“什麼意思?”
“智商只遺傳給了一個人。”
“……”
“你他媽有病啊。”
聞珩皺眉睨了他一眼,像要動手的樣子,被聞喜之迅速拉開:“回家。”
“聞喜之,你慫個屁。”聞珩有點燥,“打我的時候可沒手軟過。”
聞喜之壓低聲音:“你閉嘴。”
又回頭去看陳綏。
他還是先前那副樣子,懶散地靠著紅磚圍牆,微仰著頭,像是在看天,修長的脖頸有好看的弧度,隱約可窺喉結滾動。
平直挺括的寬肩兜在寬鬆的藍白色校服里,風吹過,面料被吹得鼓動翻飛,若隱若現地勾出他勁瘦的腰身。
兩條長腿裹在寬鬆的墨藍色校服褲中,隨意地支在地上,一條腿微微彎曲,膝蓋頂出個漂亮的峰點。
明明也沒有特意裝逼擺出個什麼耍酷的姿勢,就好像單純是打架太累隨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牆上。
但偏偏,看上去渾身上下都透著股瀟灑不羈的味道。
有點壞,卻又不那麼壞。
讓人聯想到野和自由。
很帶勁。
也不知道,為什麼錢多多把他形容得那麼恐怖。
聞喜之轉過頭,收回視線。
腦海里莫名其妙地冒出個問題——
他臉上那傷瞧著還挺嚴重的,就那麼直接戴上口罩,不會感染吧?
回到家裡,聞珩避不可免地差點又挨一頓打。
聞喜之把他護了下來,拉到樓上,親自打了他一頓,又給他倒水,遞到面前:“對不起。”
“對不起?”聞珩冷笑,轉了轉胳膊,“可別,我受不起。”
“好吧,那就不喝。”聞喜之把水杯放到一邊,抿了抿唇,欲言又止,“問你個事兒。”
“趕緊問,還得睡覺。”
“哦。”聞喜之想了想問題切入點,“那個陳綏,在撞球廳幹嘛的?”
聽見她這話,聞珩停下轉動胳膊的動作,若有所思地打量她的表情。
聞喜之大大方方地任他打量,眨眨眼:“怎麼了?”
看不出有什麼怪異的地方。
聞珩斂眸,不以為意:“就一不學無術的二代。”
“什麼二代?”
“富二代唄,還能什麼二代?就一混球,別對他好奇。”
“這樣啊。”聞喜之點點頭,“那不跟你一樣嗎?”
聞珩危險地垂眸睨著她,一字一句:“聞、喜、之。”
聞喜之笑:“開玩笑的,我們小十倒也算不上混球,頂多——”
看著聞珩臉色越來越黑,聞喜之適可而止地改了口風:“多好一孩子。”
聞珩冷笑:“轉學第一天,你沒被人打真是個奇蹟。”
聞喜之原本還想問他陳綏一個二代為什麼會在撞球廳門口跟人打架。
而且,看他問自己找誰那架勢,像是給撞球廳看場子的。
但對上聞珩這副臭臉的樣子,也懶得問了,把他推出去關上門,拿上衣服去洗澡。
一整晚,聞喜之都莫名其妙地想到陳綏。
總覺得,這個人看上去充滿故事感,很有傳奇色彩,引得人忍不住對他好奇。
第二天課間休息,錢多多又轉過來跟聞喜之講陳綏的恐怖傳聞。
聞喜之適時打斷她:“你這些都是道聽途說嗎?”
“呃……啊?”錢多多愣了下,“算是?”
“那你怎麼確定這些就是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