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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早已學會了對各種異常現象習以為常。

  姜子牙也無甚反應。

  便是天雷想劈大王,也得問問通天師叔允不允許。

  蘇黎想了想歷朝歷代的謀臣名將,真心實意的感嘆一句:“非常好,沒有時間限制就慢慢封。”

  這神能封個幾千年。

  她摸摸下巴,突然想到一個致命的問題——她殺的人有點多,周朝就不說了,春秋戰國……秦始皇的祖宗還在嗎?

  沒記錯的話秦國的祖宗不是姬昌的後代,好像還養過馬?

  算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創造新的歷史也挺好。

  ……

  近日的朝歌城瀰漫著血腥味,一如回到了十多年前。

  知曉父親、乃至全族人的判決,伯邑考早有預料卻也覺得天旋地轉,跟學堂告假數日,在家中閉門不出,直到行刑前一天,才求到蘇黎面前,要見父親一面。

  蘇黎允了。

  伯邑考去了牢房,出來的時候失魂落魄,便是回了家也沒能調整好狀態。

  眼看他差點被門檻絆倒,妲己趕緊扶了一把:“阿考?這是怎麼了?沒見到父親嗎?”

  面對擔憂的妻子,伯邑考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兩人往屋子裡走。

  他們現在住的這座府邸是大王所贈,地方不大卻格外溫馨,平常只有兩名下人負責照顧日常起居,伯邑考揮退下人,與妲己兩人依偎在一起,靜靜的呆了許久。

  “大王沒有為難我,甚至我能看出來,她沒有因為父親而對我有什麼不好的看法。”

  “我見到了父親。”

  房內靜默的針尖落地的聲音也能聽見,伯邑考突然開口。

  “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問他到底在不在乎我這個兒子,當初是怎麼想的才能毫不猶豫的痛下殺手。”

  又是許久的沉默,妲己沒說話,只是靜靜聽著。

  “他非常乾脆的回答我,他不在乎我,早在決定殺了我的時候就已經沒有再把我當作兒子。”

  父親說這話時漠然的表情好像就在眼前,揮之不去。

  伯邑考的聲音隱隱在顫抖,似壓抑的哽咽。

  “起初我是憤怒不解的,直到我注意到獄卒的態度變化。”

  “獄卒看過來的目光滿是同情,卻也肉眼可見的少了什麼。”

  “對我少了敵意。”

  伯邑考閉了閉眼。

  妲己輕聲道:“父親他還是在乎你的吧。如今滿門皆受牽連,唯有你逃過一劫,父親他是不想你受到連累。”

  伯邑考一隻手攥拳,指甲幾乎扎進肉里,他紅著眼眶看向妲己:“我不知道,我曾以為自己了解父親,直到那場刺殺,父親讓我覺得陌生,現在想想,我才是那個最不了解父親的人,興許連二弟都不如。”

  妲己默默拍了拍他的手。

  冀州

  前&mdot;冀州侯,現在的冀州郡守蘇護收到朝歌消息的時候手腳冰涼,直到看見伯邑考一家被赦免,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外面有人來報,治下安平縣又有豪強欺壓百姓之事,受害的百姓家裡人多,親朋好友街坊鄰里的關係都很不錯,導致事情越鬧越大,竟然捅到了他這。

  蘇護一驚,面色大變,果斷道:“把那豪強抓起來,按律處理!”

  大王剛殺雞儆猴,要是不想變成下一隻雞,這種時候千萬不能犯錯冒頭。

  屬下猶豫:“可那豪強是當地縣令的親族。”

  蘇護毫不猶豫:“縣令要是摻和其中,那就一塊抓了,抓了之後我會加急上奏,總之不能有任何包庇和姑息。”

  有如蘇護這般敏銳且識相的,自然也有那不識相的。

  比如荊州郡守劉理,親族眾多,在荊州紮根頗深,這些親族又仗著劉理的關係在荊州橫行,百姓求告無門,被欺壓也只能自認倒霉。

  劉家儼然成了這裡的土皇帝。

  消息傳到荊州的時候,劉家那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頂多是在飯後閒談時對著西伯侯一家的下場搖搖頭,然後就丟到腦後。

  “西伯侯啊,推崇了一輩子的‘仁義禮’三個字,到最後還不是里子面子一起沒了?”

  飯桌上,劉家長子劉奕放下朝歌傳來的信,面露不屑之色。

  二兒子劉燁是個“聲名遠播”的紈絝,整天腦子裡就只有招貓逗狗,聞言便笑了:“長兄說得對,與其像西伯侯那樣裝一輩子,倒不如放開了玩,有一天是一天,自己活得舒坦才是真。”

  劉理沒忍住扔過來一隻湯匙,直挺挺的砸到劉燁腦門上。

  “快閉嘴吧你。玩玩玩,一天天不干好事!”

  劉理頭髮花白,精氣神卻很足,體型富態,一身的肉。

  他想到什麼,又加了句:“上次你強迫上面派下來的江陵女縣令的事還是我幫你擺平的,你倒是舒坦了,你爹我跟在後面給你擦屁股!”

  劉燁捂著腦門委屈:“這不是有爹在嗎?”

  劉理冷哼一聲:“說的也是。”

  剛說這麼一句就被旁邊的夫人狠狠擰了胳膊一下。

  劉夫人瞪了瞪他,又一臉心疼的看看二兒子:“誰讓你打我兒的?兒啊,快過來給為娘看看,打沒打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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