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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陽又團了一個扔了一下，力道放小了一些。
他沒再團第三次，只是起身主動把手伸進言澤木兜里，被言澤木溫熱的手抓住，十指交纏。
“幼稚。”
祁陽聽見言澤木笑著在他耳邊道。
幼稚?祁陽笑了笑，其實他比言澤木大上幾歲來著，言澤木28，他都31了。
說起來，好像是這人表現得比較幼稚吧，分明是個男人了，祁陽卻總覺得，在自己面前的還是當初那個少年。
有句話好像是那樣說的，男人至死是少年。
倒是符合言澤木。
兩個人在一家乾淨安靜的麵館吃了早餐，隨後並沒有急著回去，而是又慢吞吞的沿著街道走。
新年的街道很是熱鬧，祁陽被言澤木帶到了一個公園，和那些早晨散步的老大爺一樣慢悠悠的走。
話不是很多，卻又不放手也不尷尬。
要準備回去時，祁陽就聽見身邊的男人說。
“陽陽，你以前總說，我不適合當一個男朋友，也說過我還小不懂事，更說過我那不是喜歡是占有欲。”
“……”
祁陽想起來了，自己確實說過，就在言澤木最開始跟他表白的時候，他覺得，言澤木的感情只是一種好奇，對少年的愛一點也不相信。
畢竟太沒有安全感了。
他沒想到，言澤木現在還記得。
只聽，身邊的男人又道：“我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想過改變我的愛，所以……”
“陽陽你還願意給我機會嗎?”
“我學會怎麼去愛你了。”
現在的言澤木看起來溫和禮貌，對他也格外的好，沒那麼偏激。
祁陽卻知道，言澤木和他所說，感情依舊沒變。
他沒轉身看言澤木，只是笑著說：“我不介意你的占有欲。”
兩個同樣沒有安全感的人，大概那樣的戀愛方式才是正確的吧，他的世界早就已經只剩下言澤木一個人。
第363章 be番外
祁陽沒想過，自己居然還有和言澤木徹底斷了的一天。
距離他和暮暮說分開已經有一個月了，到底還是懦弱，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忘記曾經的事情。
祁陽為了避免兩個人有再次相見的可能，直接跑到了z國另一端，從一開始的水土不服到後來的得過且過，祁陽適應得很好。
他給父母和弟弟留下了足夠的錢生活，曾經的那些事情不是說忘記就能忘記的，他終究還是過不了自己的那一關。
或許是真的離開得徹底了，半年了，祁陽都沒有被人打擾，仿佛真的和這個世界沒有了關聯。
而祁陽安靜生活的同時，另一邊的言家卻陷入了死寂。
一個乾淨的房間裡，空氣中蔓延著苦澀的藥味，躺在床上的長髮男人即便瘦得不成人樣，也依舊能看出他的容顏美好。
男人閉著眼睛，一雙鴉羽般的睫毛卷長墨黑，很是漂亮，襯托得他那肌膚更加蒼白，皮膚下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見，顯然是病入膏肓的地步。
言喻臉色沉沉的坐在旁邊，窗邊站在一個拄著拐杖的老者，就連一貫只把時間放在工作上的言父都依靠在牆上，煩躁的抽著煙。
看起來寬大的房間塞了四個人卻顯得有些擁擠和壓抑了。
言喻冷著臉站起身，他自己的工作箱收起來放在旁邊的柜子上。
見他動了，旁邊的言老爺子拄著拐杖朝他走來，“怎麼樣了?”雖說是這般問這，言老爺子的眼裡卻已經沒了光芒。
他已經知道回天乏術了。
言澤木小時候醫生就斷定，他活不過二十五歲，現在撿了幾年，他們應該高興才對，可……到底是貪心，到底沒有那麼豁達…
言喻沉默著搖了搖頭，看著爺爺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歲，又看著病床上的弟弟，言喻心裡也不好受。
可是他清楚，言澤木是真的……真的沒救了。
那個去世的老中醫爺爺也只能釣著言澤木的病而已，不能徹底根治，現在這種情況，是……遲早的事。
十幾分鐘過去，房間裡恢復了安靜，躺在床上的男人依舊面容安詳沒有一點醒來的預兆。
就這樣，言澤木又躺著過去了一個星期，心跳已經逐漸微弱了，這一周沒有醒來一次。
終於，一個月後，言澤木死在了靜謐美好的黃昏，沒有痛苦也沒有人陪伴著，更沒有撕心裂肺的痛苦，看起來仿佛是睡著了一般。
他的心跳平靜下來時，保姆剛好出門，回來後才發現他沒了呼吸。
通知了家裡人，除了幾個小輩，其他長輩臉上都沒什麼多餘的表情，其實大家都知道，活著對於言澤木來說是痛苦的。
尤其是祁陽徹底被推遠後。
暮暮到死都沒有恢復記憶，那些記憶早就被鎖在了內心深處，觸不得碰不了，卻被深深保護著。
暮暮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了，其實他睡著的時候是聽得見外面的聲音的。
他聽見言喻最開始壓抑著情緒說。
“言澤木，有時候我真的很討厭你這個弟弟，優秀又不近人情，從小到大因為一個虛無縹緲的病被家裡人呵護在手心。”
“不過，你作為弟弟，我是哥哥護著你也是應該的，除了……你和祁陽的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