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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深詭異地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卻不著痕跡地移開話題：“這些在飯圈都是基本操作，不算什麼的。”
“我還有飯圈?”秦之遇眨巴眨巴眼睛，想起來什麼似的，裹著被子像毛毛蟲一樣往時深那邊蹭近了下，貼著時深的被子小聲道：“那你平常看我直播嗎?幾級粉絲牌啊?”
“……”時深琥珀色的眼睛凝滯了片刻，隨即移開視線，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秦之遇轉頭看向天花板，自顧自地說：“應該是有的，而且粉絲牌等級不低。老闆這麼有錢，不至於白/嫖/我吧?”
時深嘆了口氣：“你是在暗示我給你刷禮物?”
“絕無此意。”秦之遇立刻拒絕道：“我現在有上輩子積累的那麼多財富，也沒有什麼特別花費的地方，直播也只是因為和平台簽了合同。”
“能打遊戲就很好了。”秦之遇輕輕吐出一口氣，翻了個身，跟時深說晚安：“算了，撐不住了，先睡了。”
他撈起手邊的手機，給自己定了個六點半的鬧鐘，然後直接大被蒙過頭，開睡。
——
晨練相當折磨人，刑天給安排的是繞著整個場館跑三圈，跑完下來，秦之遇只覺得剛起床時還有的困意，已經完全消除了。
別的不重要，主要是這個聲勢比較浩大。Mars的基地又不算是什麼郊區，他們晨練的時間算是個早班小高峰，路過的人基本都得側目而視，好好瞅著這一隊穿著隊服、列著隊繞場館跑圈的人。
其中倆人尤其頂眼，一個金色頭髮，本來就在一群人中比較引人注目，個子高偏偏還不駝背，跑步的動作賞心悅目。
另一個在隊列之外，跟著隊的外側跑，黑紅色的隊服襯得人胳膊和腿都白得亮眼。
“挺胸，抬頭，看看你們老闆，好好學學。”刑天拍了幾張照以後，就搬了個凳子坐在那兒看著，時不時地指點兩句：“到時候打bo7到最後拼的都是體力，就你們這個小胳膊小腿的，怎麼拼啊?好好練練都，不許懈怠!小蕭!喊口號!”
秦之遇咬了咬牙，喊道：“一!二!三!四!”
雙條腿像是灌了鉛，他作為隊長跑最外圈看隊，跑的路程比其他人都多，還要扯著嗓子喊口號，汗流的更像是不要錢一樣。
刑天對他們喊口號喊的聲音相當滿意，他點點頭，笑道：“到時候你們隊內溝通這麼大聲，從氣勢上就能震懾住對面!”
“我們溝通對面又聽不見……”嘉嘉上氣不接下氣地小聲吐槽。
都是網癮少年，平時基本上都不怎麼在乎鍛鍊身體這回事兒，這麼早起來晨練更是比要了他們命還難受，算是生不如死。
小遠臉白的像是剛從棺材裡撈出來一樣，他一段一頓地跟嘉嘉對嗆：“誰讓你們，大晚上才用那個擺擺機，別人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你也別怪我，你的打卡成績怎麼來的，你自己心裡清楚，我就沒見你鍛鍊過!”嘉嘉毫不示弱地嗆回去。
“……”秦之遇聽著他倆嗆聲不僅不覺得煩，反而還覺得親切極了——不愧是老隊友啊，說話處處都體現了對彼此的了解程度，嗆人也相當一針見血。
繞過刑天教練那段，剩下這段就可以鬆懈一會兒，隊伍不一會就變得松鬆散散。
“還好嗎，用不用我幫你帶一會兒隊?”
時深的聲音出現在背後，秦之遇稍稍偏了下頭，時深加速跑到了秦之遇身邊。
秦之遇掃了他一眼，老闆倒是看起來臉色還算正常，不像小遠那麼病態，讓人感覺他下一秒就要飛升了一樣。
“不用，多虧跟你鍛鍊這段時間，還能堅持一下。”秦之遇平穩了下呼吸，腳下步伐節奏未變，保持著原速度向前進行：“幸虧兄弟練過了，不然跑這兩下還真得把小命交代在這兒……”
“……”時深沒說什麼話，卻神情嚴峻地加快了自己的速度，繞到外側，和秦之遇並排著跑。
秦之遇向著時深的方向看過去，卻只能看見他緊繃著的下頜角，看上去心情不算好的樣子，但是剛剛交流還沒什麼問題的啊?
他將剛剛兩人說的話在心裡又反覆回想了一遍，感覺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麼，小心翼翼地試探道：“老闆?你好像心情不好?是因為想到了General……”
他一面問，一面注意觀察著時深的面部表情。他敏銳地發現老闆的眉頭輕輕蹙起，雖然時深沒說什麼話，但是這就算是默認了。
“我當時算是意外，真沒那麼脆弱。”秦之遇看了看周圍，其他隊員都腳步慢了下去，被他倆落出去好遠，這才敢用正常的音量跟時深溝通。
但是時深還是繃著臉不說話，始終保持著和秦之遇在同一條直線的速度。
“好吧，我以後不這麼說了。”秦之遇服軟相當快，畢竟老闆生這氣，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因為關心他，他沒什麼理由不哄的。
時深嘆了口氣，大概算是不追究了，卻仍堅持要幫著秦之遇帶隊。
又要到刑天教練那段，秦之遇和時深放慢了速度，等一下後面拖拖拉拉的三個人，大家趕緊重整隊伍，排列整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