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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你起,我想好了。”

  顧漸推開房門,悠哉悠哉地往前走。

  “嗯?叫什麼?”

  “叮叮。”

  程希覺心裡默念“叮叮”兩個字,覺得寓意非常好,“叮叮聽上去像清早的晨鐘聲,你希望寶寶像晨鐘一樣黎明即起,名號響徹雲霄?”

  顧漸搖搖頭,輕哧道:“你想太多了,沒這個意思。”

  程希覺頓了一下,思索幾秒說:“叮叮是琴聲吧?我記得是鋼琴的中央c位置,最中間琴鍵的聲音,你希望寶寶為人處世遵從中庸之道?”

  “叮叮是掃雷的成功音效。”顧漸很冷漠地如實回答。

  程希覺沉默幾秒,良久才說:“也挺好的,吉利。”

  於是乎,寶寶的小名就這麼潦草地決定了,幾年之後叮叮好奇心旺盛的年齡,某天晚上躺在顧漸懷裡,抱著他的脖子奶聲奶氣地問:“蛋蛋說他的小名是好吃的意思,爸比,我的小名是什麼意思呀?”

  一旁程希覺捏捏軟和的小臉,不假思索地回答是掃雷的音效。

  那時的顧漸手忙腳亂地給他擦眼淚,後來兩個人一本正經地告訴叮叮,小名是晨鐘的意思。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此刻的顧漸未曾想過以後為了哄叮叮相信小名的寓意,編了多少的故事才說服小崽子。

  程希覺頭上的傷口痊癒之後,積壓半個來月的工作應接不暇,但他最近只上半天班,處理一下重要的事情匯報,其餘的時間在家陪老婆和未出生的孩子。

  這天他在聽完一場報告,回到辦公室里拿起板挺的西裝穿好,拿起手機和顧漸發信息說他很快回家。

  高助理敲了敲門,得到應允後開門說:“程總,前台有位女士找您,非得說認識您,但她沒有您的任何聯繫方式。”

  “記者?”程希覺慢條斯理地扣上腕錶,沒什麼興致地問。

  高助理搖搖頭,“不太像記者,她指名道姓地要見您,自稱於曉。”

  程希覺心中一動,清楚於曉為什麼登門拜訪,“請她稍等片刻,我親自請她上來。”

  於曉坐在弗雷公司的大廳里,雖然拿不出任何證據證明她認識程希覺,但大公司的員工從不怠慢任何客人,給她倒了咖啡,上了一份甜品,請她耐心等候高助理的回應。

  她的慈善帳戶前些日子突然收到一筆筆巨額捐款,這帳戶自打開戶之後,唯有顧漸捐了百萬,其他都是她自己親戚朋友偷偷捐的幾百幾千,哪見過幾百萬巨款不間歇地往帳戶里打。

  於曉是見過世面的人,當即給銀行打了電話,客服回饋她一切正常,款項都是從各大金融公司的慈善帳戶里打出來的,來路清清白白的錢。

  看著帳戶里天文數字,於曉兩眼發黑,這些錢能養許多無家可歸的孩子,衣食無憂地照顧他們到成年。

  可那些金融公司平白無故的,為什麼給一家灰色地帶的收容所捐款?

  於曉百思不得其解,她拿到捐助名單後一家一家地去問,可那些金融業的巨頭諱莫如深,沒有人告訴她為什麼給她捐錢,唯有一個人不小心說漏嘴,提到程希覺的名字。

  她在網上搜了一下,看到熟悉的臉一下就明白了。

  顧漸的事她知根知底,好好的一個人,攤上的父母和老師沒一個好東西,她打心眼裡心疼顧漸,以前給的照顧比收容所其他孩子都多。

  兩個人年紀相差十來歲,顧漸叫她曉曉姐,但在兩個人的心裡,都把彼此當成最親近的親人,顧漸就是於曉的半個兒子,人再缺錢,都不能賣自己孩子。

  程希覺氣定神閒地走過來,似是熟稔地朝於曉揚楊手腕,溫笑說:“於姐,今天多有怠慢,還請包涵。”

  紳士禮貌的無可挑剔,於曉憋著一肚子發不出來,直截了當地問:“你應該清楚我是為什麼來的。”

  “我知道。”程希覺掃一圈大廳里,沒有人敢直勾勾看他的方向,但所有人都在關注這裡發生的事情,他放低聲音說:“我們到樓上談談如何?”

  於曉跟隨他來到弗雷頂層的辦公室里,落落大方地坐下,開門見山說:“我知道你是顧漸的伴侶,他和你結了婚,你給了他百萬,他捐給了我,這筆錢我一分錢都沒動過,給他存著以後治病。”

  程希覺拎起咖啡壺,傾上一杯咖啡遞給她,若是高助理在場要目瞪口呆了,程希覺即便見了余寧的廳長,都是不卑不亢的態度,何時這般表現得體貼入微過。

  “你讓人捐給我的錢,我也不要。”於曉昂揚頓挫地說,炯炯有神的雙目盯著程希覺的臉,“你捐給我這麼多錢是什麼意思,是想讓我說服顧漸永遠跟著你?還是想用這筆錢拿捏我,以此脅迫顧漸無法離開你?”

  程希覺施施然坐在她的對面,輕聲說:“如果說有目的,我希望他別再為任何事情煩心。”

  於曉沒料到這個回答,目光錯愕地看著他,喃喃地問:“你們是真的?”

  程希覺低頭笑了聲,反問道:“需不要我叫律師進來,當著你的面立一份遺囑,我所有的資產全部由顧漸繼承,以此來證明我的愛是真實的?”

  “不用。”於曉尷尬地摸下頭髮,隨即開心地笑起來,為顧漸真切實意地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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