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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需要多久?”顧漸直白地問。

  程希覺認真思考幾秒,才回答:“短則半年,長則三四年。”

  顧漸眼神驟然冷冽,別開臉盯著屏風,“能快點麼?”

  程希覺輕嘆口氣,愛莫能助的語氣說:“我當然想儘快拿到波羅所有的資產,事關數十億的交易,我比你更著急,退一步講,你著急和我離婚做什麼?”

  “難不成,你想和你那個——叫什麼顏的朋友,開展第二春不成?”

  雖說程希覺微笑著說出來的,但話里酸味太重,幾乎要溢出房間。

  顧漸看向他,沒什麼情緒地說:“談不上,我只是想早點自由。”

  程希覺心裡不痛快,笑得依舊雍容大度,“短時間內無法離婚,你只能接受現實,滑雪、高爾夫、馬球、狩獵,你有沒有你有興趣的?”

  “滑雪吧。”顧漸隨便挑了一樣簡單的。

  程希覺抄起桌上車鑰匙,“好,附近有滑雪場,我帶你過去看看。”

  余寧市是南方中的南方,冬天從不下雪,沒有室外的滑雪場,說起滑雪場指的是室內修建的冰場,常有各大比賽在冰場舉行,平時人山人海,需要預約才有空位,想要在余寧滑雪可太難了。

  程希覺在鬧市中心乘坐電梯,上行到一幢寫字樓,在緊閉的金屬大門上印上指紋,一間寬敞明亮的前廳在顧漸眼前展開。

  除了人之外,滑雪場應有盡有。

  顧漸透過厚厚玻璃打量巨大無比的滑雪場,白色的人造雪乾淨的纖塵不染,隨口問:“這裡是會員制麼?”

  程希覺微微笑一下,“不是,我自己的滑雪場。”

  顧漸處變不驚地點了下頭,表示知道了。

  程希覺喜歡他這股勁,好像是見慣了這世界上的好東西,不管是什麼令旁人垂涎欲滴的稀罕玩意,捧到他眼前,他都不放在眼裡,壓根不當一回事。

  “裡面溫度很低,先換滑雪裝備,更衣間有新的衣服。”

  程希覺推開更衣間的門,房間最初是按照公共滑雪場設計的,分成一個個小隔間供來客洗澡換衣裳。

  他拉開櫃門,從頭到腳挑了一套黑白色相間的滑雪裝備,疊得整齊遞給顧漸。

  夏天裡氣溫高,顧漸穿的定製襯衫休閒西褲,很單薄,滑雪外套可以直接套在上面,但滑雪靴就沒那麼容易穿了。

  束緊的壓力帶和複雜的金屬鎖扣,沒有滑雪經驗的人很難第一次準確無誤地穿戴裝備,顧漸坐在凳子上試了幾次,壓力帶扣得太緊,勒得小腿緊繃發僵。

  程希覺躬下身,拍拍他的手示意鬆開,雙手調整壓力帶,“你太緊了。”

  顧漸散漫地敞開腿坐著,以至於這個姿勢有點奇怪,程希覺的臉幾乎要挨到他的肚臍下,他淡定問:“平時這隻有你一個人?”

  “有個打掃衛生的。”

  程希覺半蹲下,貶折起他礙事的褲腿,露出收束在靴筒里清瘦削白的小腿,白的透出淡青蟄伏的血脈,皮膚很細膩,骨骼清晰膝蓋因為勒得太緊,泛出很淺的紅色。

  空氣里安靜幾秒。

  溫熱的氣息灑在冰涼的膝蓋,顧漸垂下眼,在程希覺抬頭的瞬間觸碰到一種直白露骨的目光,具有男人赤/裸的獸性。

  十分危險的信號。

  顧漸下意識並上腿,程希覺突然摁住他的小腿,強行制止他的動作,低下頭,猝不及防地在他膝蓋上落下一個輕啄。

  第18章

  兩個人頭頂的燈罩雪白,垂瀉下光芒柔和瑩潤,顧漸眼睫低沉,眼瞼小片陰影冷淡單薄,不知道是沒有感覺,還是根本沒當一回事,就這麼任由程希覺摁著他的膝蓋。

  這給程希覺一種感覺,他可以為所欲為。

  程希覺站直身體,端起他的下顎,俯身低頭去咬他削薄的嘴唇,咬著嘴唇不輕不重地拉扯,氣息在方寸之間糾纏交疊。

  然後更進一步的,捏著顧漸兩頰誘逼他張開嘴,齒舌攻勢猛烈,虎狼之勢一般席捲而來,不給半點喘息和拒絕的機會,等到顧漸眼角泛紅,胸口因呼吸困難輕微地起伏,他又慢悠悠溫柔地啄吻,安撫一下情緒。

  精湛技巧的同時節奏有條不紊,無師自通的老司機。

  顧漸後背抵著牆,不拒絕,也沒反應,除了臉上那點沁上來的緋色,不太像在與人深吻。

  直到程希覺狠狠地咬了他的嘴角,他才輕輕“嘶”一聲,聲音濃稠發啞,呢喃似地說:“程總,親可以,不能咬。”

  程希覺撤開距離,摸著他下顎柔韌的軟肉,像逗貓似的撥弄,“你一直這樣接吻?”

  顧漸摸摸嘴角,沒破皮,但嘴唇發麻,他起身照牆上的鏡子,兩片薄薄的嘴唇鬆弛濕潤,泛著輕微的紅腫,一看就是被人兇猛地攪了一通。

  程希覺透過鏡子看他,略微抱歉地頷首,飽含笑意的眼底可沒有絲毫歉疚。

  嘀嘀嘀——

  更衣室電子鎖突然機械作響。

  銳利的聲音破開曖昧私密的氛圍,兩個人目光在鏡子相碰一瞬,程希覺剛才提過,這裡平時沒有人會來,除去保潔。

  程希覺一把捉住顧漸的手腕,拽著他大步穿過更衣間,拉開最後一個隔間的門,握著手腕順勢碾過他的腰,將人壓進逼仄狹窄的小隔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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