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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情侶約會聖地與不知名的朋友一同飲酒,放肆地吸菸,看起來顧漸昨晚過得很荒唐。

  程希覺伸手拍拍他的臉頰,“醒醒。”

  顧漸弧度柔軟彎曲的睫毛顫了顫,眼眸似睜未睜,“頭疼,你別煩我。”

  聲音與他平時沉靜清冽的調調很不同,黏點醉意的性感慵懶,尾音上挑,像是情人之間嗔怒的撒嬌。

  程希覺莫名的受用,輕輕拍拍顧漸的臉頰,顧漸不情願地扭過臉,無處安放的大長腿一伸,隨意垂搭在沙發扶手。

  寬鬆的褲腿被這個姿勢捲起一截,露出一截乾淨清瘦的腳踝,顧漸窩在沙發里不太舒服,夢裡眉頭微微皺起來。

  程希覺心情不錯,雙手攥住顧漸的冰涼的腳踝,猛地一用力把人往身下拉,好讓顧漸能展開身體睡得舒服些。

  熟悉的動作喚起那晚綺靡的回憶,程希覺喉嚨發乾,指腹捉摸溫潤滑膩的皮膚,再往上是線條流暢的小腿,此刻毫無防備地敞開。

  程希覺的生活禁慾克制,自認不是一個重欲的人,但思維不受控制的聯想顧漸小腿緊繃發顫的模樣。

  或許,如果顧漸有需求,他不介意履行婚內責任。

  毫不知情的顧漸臉頰埋進曲起臂彎里,小聲嘟噥:“酒不喝了,你自己玩去。”

  原來是還沒酒醒得徹底,把程希覺當成別人了。

  程希覺手指停頓,神色冷淡,深深吸一口空氣里頹廢的氣息。

  隨即他走到廚房裡,接了一杯冰水,照著顧漸的漂亮臉蛋潑了下去。

  “唔——”

  顧漸悶悶地哼一聲,掀開睏倦的眼皮,眼神像渾濁的潭水沉澱,直至清明透亮,他用袖子擦擦臉上的水跡,睨了眼程希覺,“程總起得真早。”

  程希覺擱下水杯,定定看著他,“顧漸,作為我的合法伴侶,希望你在合約期間遵守條約。”

  顧漸打個長長的哈欠,調整一個舒坦的姿勢躺著,“我違那條約了?”

  程希覺向後撤一步,冷冰冰地說:“你身上的味道,像從酒吧的洗手間裡撈出來的。”

  停頓一秒,他上下端量顧漸,“嗯,是洗手間最後一個隔間的味道。”

  顧漸眼尾斜挑起來睨他,淡定地問:“程總念念不忘,難不成是想和我在最後一個隔間打野/戰?”

  露骨粗俗,難聽至極,比街上的流氓混子還要流氓。

  程希覺嗤笑,“你不要臉,我還要臉。”

  顧漸神色驟冷,直直盯著程希覺,他的眼眸明淨澄清,黑到不添一絲的雜質,明明剛才說出那種下三濫的話,卻依舊給人的感覺純粹乾淨。

  程希覺突然覺得話說得太絕了。

  他尚在思考怎麼挽救,顧漸闔眼,姿勢更鬆弛地躺下來,長腿搭在沙發扶手上肆意地伸展,心慵意懶的模樣,“我們的條約沒有限制人身自由吧?”

  程希覺目光在他腳踝上停頓幾秒,“你現在是我太太,如果被拍到不雅觀的照片,會影響我與顧家的交易,你應該清楚自己的定位。”

  豪門大宅的貴公子講話有涵養,可字字帶刺,說白了就是你顧漸是顧仁郁送給他的籌碼,唯一的用途是在商業賭桌上加碼,別把自己當成“太太”。

  人要認清自己的位置和身份,聽話懂事,安分守己才是個好籌碼。

  這比起顧漸說的那句下流話可難聽多了,正常人要當場羞愧的落荒而逃,顧漸挺冷淡,掀起眼皮瞥他眼,愛答不理地“嗯”一聲。

  程希覺挑條乾淨毛巾,隨手扔在顧漸濕淋淋的臉上,“明天顧仁郁一家約我們吃團圓飯,你準備一下。”

  顧漸側頭擦擦淌到衣領里的水,敷衍地點了頭。

  第9章

  顧漸小時候,常聽街坊鄰居說他親爹攀高枝了,娶了大老闆的女兒,住在富人區的大別墅,房子漂亮得像法國皇宮,庭院裡的梧桐樹都是倫敦空運回來的,闊氣得很。

  沒想到那麼多年以後,他會來到顧仁郁的家裡做客。

  下車前,程希覺一面挽袖邊,一面朝他說:“蘇家是傳媒界巨商,早幾年在業內稱霸天下,我父親給蘇家投了重資,由顧仁郁掌權之後經營慘澹,聯姻是為方便商業上將蘇家的資產轉移到弗雷抵債。”

  顧漸睨一眼車窗外,顧仁郁站在門前迎接,相貌生得很俊,人過中年亦是風流倜儻,能靠這張臉吃一輩子軟飯。

  程希覺折起襯衫領口,全然不顧在烈日炎炎下等待的顧仁郁,慢條斯理地整理形象,“顧家請你吃團圓飯,是為了與你拉近關係,免不了一番父慈子孝。”

  顧漸哂笑,姿容鬆散得沒個正行,“程總說過我演技差,我演不了這一出。”

  “不用父慈子孝。”程希覺修窄的手指撩起顧漸耳側的黑髮,一絲一絲細緻地梳理到耳後,“你只要演好新婚燕爾,琴瑟和鳴就好。”

  顧漸懶洋洋地說:“我們當然琴瑟和鳴,昨天程總還叫我起床。”

  程希覺指腹擦過他溫膩的臉頰,淡笑道:“我可以每天叫你起床。”

  顧漸抬眼看他,“可是我喜歡裸/睡。”

  程希覺忍住掐下去的衝動,瞥眼前排佯裝若無其事的司機,側頭湊到顧漸耳旁低聲說:“是麼?那樣流在你身體的可不是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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