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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矣雖然沒有搞清狀況,但也不會直接讓她在自己眼前把芍笙斬殺。
所以她喚動懷息朝彩衣監視者斬去,監視者見狀鬆開芍笙,退後一步,想要重新攻擊侵擾她執行任務的姜矣,卻又忽然卡頓住了。
“主上……氣息……枕一任務執行——受阻。”
她的頭歪了歪,又重新站好。
“任務執行——”
“她為何要殺你。”姜矣攔下監視者的進攻,一邊問芍笙。
芍笙還沒回答,監視者卻開口回答她。
“靈氣交易,禁止。”
“販賣桃花,禁止。”
然後她轉向姜矣。
“阻攔,禁止。”
“禁止,阻攔!”
她手指虛抓,朝姜矣發起進攻,姜矣正思考要不要將她擊毀時,她的動作忽然停住了。
隨後,沈潮生從巷口走了進來。
姜矣的目光繞過監視者,看清了沈潮生。
沈潮生並未有多少改變,只是她兩旁被向後挽起的頭髮多了兩束,髮簪依舊華貴,褪去了幽紫的宗主服,露出細白的脖頸,卻依舊披著蝴蝶印花的外袍,只是眉眼神情重了幾分。
“主上。”
彩衣監視者轉過身朝沈潮生低下頭,沈潮生如同安慰孩子一般拍了拍她的肩。
“枕一。”
她越過名叫枕一的監視者,盯著芍笙,卻是對姜矣說:“阿矣,你還挺招人的。”
姜矣問:“你將他們接入朝暮殿,又為何要殺他們。”
沈潮生如實回答,毫無隱瞞:“因為他們違反禁令。”
“買桃花也算。”
“自然是算的,她偷的——”
沈潮生似笑非笑:“可是本少主親自種的桃花。”
“而且。”沈潮生話音一轉,“你不應該謝謝枕一嗎,那鏡子可是我研究水玄鏡的廢棄品,換了別人,恐怕要修為耗盡——”
她說道這裡,話音一頓,忽然上前拽住姜矣的手腕。
姜矣就這樣任憑她拽著。
沈潮生問:“你修為呢?”
姜矣問:“什麼修為。”
沈潮生皺眉:“你近神怎會是這些修為,連我都快打不過了。”
“就是這些。”姜矣的目光微轉,低聲說道:“我並未成神,沈潮生。”
我想先來找你。
沈潮生下一秒卻忽然鬆開了她的手腕,轉身走了,臨走前,沈潮生撕開了一個入口,將芍笙丟了進去。
而姜矣的目光落在沈潮生身上,並未阻攔。
沈潮生臨走前,給枕一下令。
“枕一。”
“是。”
“跟著她。”
“是。”
……
沈潮生走後,姜矣沒有看枕一,默默撿起了地上的桃花枝。
“主上頗喜桃花。”
枕一主動開口。
姜矣撇了她一眼,沒說話。
枕一卻似乎從那一眼中,看出了三個字:用你說?
枕一:……
姜矣將桃枝上的灰塵彈落,收到了靈識中。
然後她在明月樓坐了十天。
枕一就跟了她十天。
姜矣第一天什麼話都沒跟她說,靜靜的坐在樓上,一坐一整天。
第二日亦如此。
第三日姜矣才開口問枕一:“你是何時被她製造的。”
枕一聽了她的問題,沾沾自喜地回答:“我是主上第一個製造的監視者,她在我的靈識中放了她的一抹意識。”
“你有靈識?”
“虛擬的,主上為我造的。”
“你的名字從何而來?”
“主上親自為我取得。”
姜矣:“……”
不知怎的,問完這些,姜矣又兩日沒有跟她說話。
第六日,姜矣問:“你們主上,平日都做什麼。”
枕一嘰里呱啦的開始說:“主上可忙了,每天都要處理高高的文書,解決朝暮殿的糾紛,保證朝暮殿正常運行,還要修理出故障的監視者,發布任務——”
“還得阻攔那些攻擊朝暮殿的可惡門派。”
“主上為了前幾日瓊玉峰的陣法,好幾天沒有合眼,數次體力透支……”
姜矣聽了,有些失神。
她似乎看到了沈潮生深夜未曾合眼的模樣,那一定孤寂又悲寥,神情滿是落寞。
因為沈潮生之前對她說:“我不喜歡那些宗族事務,處理幾本文書已是極限,如果每天到凌晨還無法安眠,醒來都是一個人,我會難過死的。”
第七日。
“其實主上睡不好,有的時候輪到我休息,守在主上的宮殿外,會感受到主上並沒有睡著。”
“可是主上平日也不怎麼喜歡說話,即便沒睡著也不會有任何響動,只有極少的時候,撥弄幾下銅錢。”
“說到這個。”
枕一有些氣鼓鼓的。
“為何到處和主上作對的明盟堂,那個小堂主,主上也要關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