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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中所提及關於水玄鏡的內容甚少,更多的是寒暄以及沈潮生帶刺的問候。

  但向來持迴避態度的陸朝,這次卻說。

  來吧,帶著姜矣一起。

  中州帝王,實力滔天。

  連沈少宗主與少年劍神交好,形影不離都知曉。

  沈潮生看到回信,當場將黃色宣紙攥的褶皺,連同陸朝端正的字跡。

  “他什麼意思?”沈少宗主好看的眉眼變得頓時陰雲密布,轉頭看向姜矣時,卻又一副可憐模樣。

  她問姜矣:“阿矣,你與中州之主也曾相識?”

  姜矣搖了搖頭,淡淡回答:“不曾。”

  她下山前,可只認識姜縱月,也沒見過什麼特別的人,尤其是,君主帝王一類的人。

  天林會試秘境之中,她都沒有看見過陸朝的正臉,根本不知曉他是何模樣,更不用提相識相知了。

  沈潮生自然是信姜矣的,只是她自己心裡的坎過不去,陸朝此人,而立之年,卻在中州話本中廣為流傳。

  在中州最生靈塗炭之時,他率領有為之士從黔州起,一路佑民除惡,廣受眾地百姓期盼,最後也不負眾望,將那前朝三皇子一劍封喉,連同他身旁的魔兵魔獸,一併打出中州。

  此事修仙山界都流傳一時,眾門派甚至四族都對此人很好奇,遞上數封密函,卻被悉數打回。

  此人匡直正義,是謂一代明君,不與仙門交好,不同邪術為伍,仿佛沒有弱點。

  卻偏偏在回信中提到了姜矣。

  姜矣自認,雖有稱號,卻不至於讓這位親征封帝的人提名而見。

  此事蹊蹺,卻不可疑。

  世人皆信陸朝不會用詭計,也不善用謊。

  所以沈潮生一路都有些悶的慌,總是故意給姜矣用一些小絆子。

  比如,姜矣夾菜她換碟,姜矣睡覺她練劍。

  姜矣倒是覺得沒什麼,沈潮生無非只是消趣罷了,待到京都自然就知道了。

  再行五日,她們到了京都。

  京都比他們想像的更盛大,儘管見多識廣如沈潮生也不免咋舌評價:“不似往年模樣。”

  在中州動亂前她來過京都,當時的京都墨守成規,跟其他地方無二別。

  陸朝登位後,頒布新政,竟是分毫不攔奇門異術。

  興許是他麾下,有一名擅長機關異術的女門客,與他一同攻下京都的能將之一,藏說。

  姜矣和沈潮生邁入京都,映入眼帘的便是在天上駕駛的遊船畫舫,兩側張開翼槳,足有一戶之大,建築更是千門百類,無論是防盜的機關窗,還是路旁引人目光的突出門店,都十分精巧,十分具有思維意識。

  她們需要穿過前方的街市,然後是廣場,最後到宮中。

  兩人的服飾早就換成了京都流行的長袍,層層疊疊,顯得有些繁亂,也有些文縐縐的。

  但是二人周身一股浩然正氣,硬是穿出了名門修士一般氣質,引得旁人不斷側目打量。

  為了顯得不這麼筆直特別,兩人把佩劍都收起來了,姜矣貫來抱著的墨劍不在懷裡,雙手垂下,倒有些不適的攥了攥指尖。

  沈潮生略過這些目光,忽然看到什麼,抬起手扯了扯姜矣的袖子,側過身對姜矣說:“阿矣,你看那。”

  姜矣順著沈潮生的目光看出,是一個比人頭大的木質眼睛,兩側是機關翅膀,它正飛在上空向下來回掃視,似乎是監察百姓的東西。

  沈潮生和姜矣都是往這個方向猜的,心想無外乎是一種巡查機制,於是沈潮生低聲對姜矣說:“我覺得這中州新主,也不像傳言那般民主。”

  姜矣一怔,不解問:“為何?”

  沈潮生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這個樣子的巡查機關,看上去就很滲人……”

  姜矣無奈,問她:“那若是你,會採用什麼樣子的?”

  沈潮生勾唇一笑:“自然是一整個人的模樣,好比一顆眼睛在空中飛好看吧。”

  姜矣倒沒評價她的想法,抬眸復看了一眼已經飛過二人的巡查機關,說:“這種模樣,才有威懾力。”

  一旦發生什麼,眼睛懸在空中,明目昭昭下,總會讓惡人犯怵的。

  不過,姜矣轉頭看向沈潮生。

  她剛才提的主意也是不錯的,前提是,要讓人入城就知道有“人”在暗中監控一切。

  如此下來,沈潮生的主意,似乎更滲人。

  兩人也不會想到,未來的魔主懸河,她的朝暮殿,正是用一種詭異的,與人無二的魔息傀儡監察一切。

  更甚,凡觸犯禁條者,將被監視人偶無情斬殺。

  在朝暮殿中的人,哪怕是長居於此的人,都分辨不出誰是所謂“監察者”,懸河沈潮生甚至有興致每日給人偶換模樣,換身份……

  二人用了半個時辰,到了宮門前。

  侍衛似乎是早被囑咐過的,見了二人直接開了宮門,將她們帶了進去。

  兩人被帶到了一座偏殿,本以為要等上一等,卻不料陸朝就在殿中。

  案上是半摞奏摺文書,坐在案前的男子正捧著其中一本垂眸瀏覽。

  陸朝眉眼沉穩而清明,不愧是中州流傳的天定帝王,儘管登基不到五年,周身散發的君王之氣足以震懾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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