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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她主動自我介紹道:“我是金平本家的薛眉,”

  本家之人!

  瓊依門弟子皆驚,四門宗族的本家之人俱是天驕之子,才能卓絕,怪不得剛才能說這種話。

  “想必薛師姐是去協助劍試舉辦的吧。”

  他說這些話,是因為四家常年參與,並執掌各種大選,宗族門規不納外人,卻有些許例外,對於那些橫空出世的天才,倘若無法納入宗族,亦可以成為混熟的交情。

  隨後他亦笑著介紹:“我是瓊依門楚清長老的弟子張雲別。”

  怪不得他可以喚薛眉師姐。

  宗族凌然各門派一頭,本不喜被沾親帶故混為一談,可楚清長老是薛氏出的女兒,此等關係,喚師姐也不為過。

  而薛眉也樂衷於應這聲師姐。

  他們交流許久,姜矣卻有些心不在焉,她在想憑她一己之力,能否撼動那把巨劍的禁錮。

  但很快薛眉便發覺了她,開口問到:“不知這位道友從何而來?”

  薛眉身為四家之人,身上自然有法物能察覺到她的靈息,注意到她也是理所應當。

  姜矣注意到在薛眉說完這話的同時,許多目光又落在她身上,姜矣並沒有半分慌亂,平靜開口道:“姜矣。”

  薛眉見她並不似常人般慌亂,也並未露出討好之情,暗暗讚許的看了她一眼,沒再說什麼。

  這時張雲別重新開口,詢問薛眉:“方才師姐提及,這怪異的陣象是……”

  “是被篡改的邪陣。”

  薛眉正色,眉頭緊皺,似乎有些棘手,她說:“我不精通陣法,興許要本家其他人來勘察。”

  她還要說些什麼,客棧四周卻突然響起尖銳的轟鳴,客棧大門被一陣陣狂亂不紊的劍氣擊打,所有人的佩劍不由自主脫離自身,朝客棧外同一個方向飛去。

  而薛眉,張雲別等人臉上都露出痛苦的神情。

  是邪劍與他們的配件共鳴,反噬持劍者。

  尤其是薛眉,她的配劍充盈靈息,像是靈息劍,所以更為折磨。

  至於其他普通人,早就昏了過去,倒作一團。

  姜矣也有些不適,她並未持配件,但體內的靈息與邪劍劍氣相排斥,好像有一股力量在瘋狂拉扯她的靈識。

  片刻之內,大堂內一片狼藉。

  掌門深深呼了幾口氣,而後冷靜下來,對所有仍清醒的客人說:“把他們先帶回房中休息吧。”

  他的手撐著柜子,顯然有些吃力。

  薛眉本欲說些什麼,到了這個時候卻疲憊的要死,險些昏迷過去,最後在僕人的攙扶下一點點回到了房間。

  瓊依門的弟子們也是互相攙扶著回去了。

  姜矣猜測,那一瞬間所有人靈息都空竭了。

  姜矣見大家都在互幫互助,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麼,直到她的目光落在一開始的青衣女子上,她正虛弱的捂著心口,微微喘息著靠在椅子上。

  姜矣見她身邊無人,正要過去幫她,身邊卻響起一道聲音。

  “這位道友,能否搭我一把。”

  姜矣低頭看去,是一個蓑衣男子,她沒多想,秉著剛才的安排伸出手將他拉了起來。

  而掌柜似乎也發現了那名女子,走上前去輕聲關切。

  那青衫女子扯出一個淺笑,向他細聲道謝,然後在他的攙扶下朝房間走去。

  她離開大堂最後一眼,瞥的是窗外的巨劍。

  姜矣幫的這位蓑衣男子見人差不多走光了,悄悄對姜矣說:“你發現了嗎。”

  姜矣沒反應過來,問:“……什麼?”

  “中央的鐵劍。”他回答時模樣有些緊張,似乎是有什麼秘密要說。

  姜矣認同:“嗯。”

  男子卻發出了一聲:“嗯?”

  他對姜矣的反應感到奇怪。

  但姜矣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只好嘆了口氣,跟她聊起另外一個話題。

  “剛才你可看見了,有多少把劍飛出去了。”

  “十三把。”

  他有些吃驚:“我以為沒人會注意!你……眼神真不錯。”

  姜矣不在開口,他有些不甘,不再賣關子,說道:“我叫胡慶,來自荊州,半個月前,有一位我們幫派的俠客,落魄的回來了。”

  ……

  荊州,半個月前。

  胡慶正與人喝酒賭酒,一個人衣衫襤褸的闖了進來。

  “回荊?”胡慶認出了他,是路回荊,幫派里一個修仙者。

  路回荊沒有回答他,只是嘴裡一直重複一句話:“我丟了劍。”

  而他此前去的地方,正是蕪安。

  ……

  姜矣似乎有些明白了,今晚的事情並不是第一次發生,她把這個觀點說出來後,得到了胡慶的認同。

  “正是!”胡慶連忙說:“可是路回荊總說,他們劍道之人,丟了劍就好像丟了妻子,丟劍的劍者都被認作是‘不珍重愛劍’之人,會被別人看不起,就算真的丟了劍,也沒有人會到處說,大多總以‘斷了’為藉口。”

  胡慶接著說:“而且路回荊回來後,就再也沒有修行過了。”

  江湖大多人縱馬快意江湖,比起百里挑一的靈脈與修仙機緣,他們更崇尚武功,另一個原因是,中原之內,不是人人都能進入修仙界的,他們無法修行,占更多數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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