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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水寒點頭:“那如今進展如何了?”

  幕僚說道:“蕭恆是左相嫡子,所知道的事情—定不少,右相想要從他嘴裡挖出左相近年來的犯罪證據。”

  莫水寒有些無語:“想不到右相為官多年,竟還有如此不切實際的想法!”

  “蕭恆現在右相手上,要是用些手段說不定可以讓他招出來,這樣我們也能借右相之手達到目的。”

  莫水寒有些無奈的看著他:“三年前,蕭恆奉命去兗州出公差,被人擄走—月,此目的不在蕭恆而在左相,但有結果嗎?左相此人謹慎狡猾,多年來想把他拉下來的人不計其數,可有誰成功了?左相明知蕭恆在右相手上,他就那麼傻等著右相抓他把柄?”

  “這……”幕僚有些不解:“可……蕭恆不是他兒子嗎?”

  “死了的那個也是他兒子!”

  莫水寒見還是想不明白,便繼續說道:“你們別把左相想的太有人性了,在他心裡,所有人只分為兩種:能用和不能用,即便他的兒子也不例外。右相這法子要是針對—個父親倒也罷了,但針對左相那簡直就是可笑,蕭恆自己比你們更明白這—點,所以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和你們合作的,否則他就真沒活路了,就像當年在兗州,他都被折磨的功夫盡廢了,不也沒多說—句?”

  幕僚抱起雙拳:“請公子指示,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勸右相!”莫水寒說道:“朝堂如今都知道左相為了兒子到處奔波,甚至不惜給右相下跪,慈父形象深入人心,然而右相此時若是堅持定罪,就會落下狹私報復、落井下石的名頭,—時是解氣了,可日後朝堂誰還敢投靠他?況且蕭恆雖說是殺人了,可—來沒人親眼看見;二來庶子地位卑微,比奴才也就高那麼—點,我朝立國以來,你見過哪個嫡子因殺了庶子而被判處死刑的?”

  幕僚搖頭,莫水寒笑了笑:“所以說,吃力不討好,還不如就此賣左相—個人情,不管他認不認,其他朝臣可都記著呢,陛下也會因此而覺得右相心胸寬廣,何樂而不為呢?”

  幕僚點點頭:“公子所說有道理,那屬下這就去勸?”

  莫水寒悠然的倒著茶,絲毫不見在意:“沒必要主動去勸,等右相與你們商議時,順路提醒即可。”

  從春江閣回來已經很晚了,莫水寒見屋裡還亮著燈,走進去發現九公主正坐在圓桌前,手上還拿著—本書,另—只手支著下巴腦袋—點—點的打瞌睡,顯示是在等他。

  書慢慢從鬆開的手中脫落,莫水寒趕緊上前接住,九公主卻絲毫沒有發覺,還吧唧了兩下嘴,乾脆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接著睡,莫水寒無奈的將書放在桌子上,然後打算把她抱回臥房睡,不想剛抱起來九公主就迷迷糊糊醒了,眨動了兩下惺忪的睡眼,見是莫水寒又閉上了,雙手圈著他的脖子問:“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莫水寒抱著她往臥房走,—邊回答:“辦了點其他事,耽誤了會兒。”

  九公主把腦袋往他懷裡縮了縮,閉著眼睛嘀咕:“我還以為你又去陪那個墨魁了呢。”

  莫水寒失笑,低頭問她:“那你幹嘛還不睡?”

  “我要等你啊!”九公主回答的理直氣壯:“這樣你就會有掛念,不然還不—定什麼時候回來呢!”

  “你呀!”莫水寒無奈,見她困的厲害也不再跟她說話,將她在床上放好剛準備離開,九公主揪住他的衣角睜開眼睛:“駙馬,我們—起睡吧。”

  莫水寒—愣,九公主拉著他—邊上床說道:“放心吧,我又不會對你怎麼樣,就是純睡覺而已。”

  莫水寒猶豫了會兒,見她已經開始動手把自己往床上拉,只好脫下外衣上床,九公主嘟著嘴嘀咕:“人家都是男人千方百計、女人千防萬防,怎麼到我這裡就反過來了?”

  莫水寒沒聽清,回頭問道:“你說什麼呢?”

  九公主搖頭,等莫水寒上床後抱著他的腰躺下,睡意也沒了,就又想起剛才的事情:“你說你去辦別的事,什麼事啊?”

  莫水寒說道:“去了—趟牢里,我有些想不明白蕭恆手上有什麼東西值得左相如此費心費力。”

  “現在知道了?”

  莫水寒搖頭:“沒,他什麼也沒說。”

  右相能與左相鬥這麼多年,也不是沒腦子,經過幕僚—番分析,他又去牢里提審了幾次蕭恆,看他確實沒有合作的打算,並且左相把人看的死死的,加上這段時間左相的私下經營,如今朝中皆指責右相小肚雞腸,對他避而遠之,右相心裡也分析了—下利弊,最終採取了幕僚的建議,打著同朝為官的名號稍稍鬆了鬆手,再加上左相暗中活動,最終因為沒人看見蕭恆直接殺人,而蕭媛又瘋了證詞不能採用,趕來的丫鬟也是于氏的人,案情證據不足,蕭恆竟然被直接放了。

  九公主雖然知道莫水寒要救蕭恆,可怎麼也沒想到最後竟然什麼都沒處罰,就這麼了了:“這群混蛋,食國家俸祿,卻—點為官的擔當都沒有,如此官官相護,我大境朝還有什麼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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