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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濯，是你吧?”顧璟一去捏那枚素戒，戴著眼罩，因此那一抹得意淡笑格外引人注目。
“認錯了。”
趙泊言壓著他，在他耳邊說。
顧璟一身體倏地僵硬了，愣了兩秒立刻抽回手。
他力氣完全可以掀倒一個成年人，但他以為是宋濯，沒有刻意使勁。
於是他曲起膝蓋，使出力氣一頂，趙泊言驀地被推開了。
“什麼毛病，學人精啊。”
顧璟一還想補一腳，然後，他就聽見了聲很響很清脆的巴掌聲。
身側傳來宋濯的聲音：“抱歉啊，不小心抽到你了，沒事吧?”
全場譁然，觀眾導演都傻眼了。
剛才真的是不小心?
好像是不小心，自己被自己絆了腳。
緊接著趙伯言就一記悶哼。
宋濯又說：“抱歉啊，踩錯人了。”
沉默間，那清冷氣息慢慢壓了下來，有人撩出來顧璟一卡在眼罩裡面的頭髮，語氣也冷：“人都能認錯。”
不僅冷，還帶著氣，像是質問的一句話。
顧璟一趟在地板上，循著聲源，大概地轉了個頭，朝那個看不見且不確認的方向說：“這次沒認錯吧。”
然後下巴被那清冷氣息的主人用拇指和食指掐住，使了點兒力道，讓他腦袋朝右偏了偏。
拇指摩挲兩下他的下頜處就撒開了手。
主持人趕來了。
主持人看了一場暗鬥，誰也惹不起，趕緊圓場：“由於趙泊言和宋濯都犯規，出聲說話暴露身份，所以全部淘汰。”
顧璟一看不到，再加上一隻手臂被宋濯寬大的手掌扣住，導致他的感官被無限放大。
實在忍不住，就動手扯下了眼罩。
映入眼帘的，是宋濯那張俯視著自己的冰塊兒臉。
從虛焦到清晰。
他半跪在自己身側，一隻手壓著他胳膊，一隻手撐著地板。
靜默而複雜地看著顧璟一，身體呼吸而起伏，整個人清冷而孤寂。
顧璟一鬼斧神差，忘了在鏡頭下，忘了自己身上別著麥。
伸出胳膊勾住了宋濯的脖子，兩手交叉。
有討好認錯的意思，很明顯。
他看著這張冰塊兒臉，慢慢唇角勾起笑來，喉結明顯滾動。
有一瞬間，顧璟一覺得上面這人要是換個身份，可能會欺身吻下來。
再或者，他會抬頭吻過去。
但是不行。
情感如流動的液體，他只是單獨漂浮的懸木，要麼被浪花推回地面，要麼永遠泳在浪尖上。
兩人什麼都沒說，宋濯鬆開了壓著他胳膊的那隻手，就著現在這個動作把他一扯了起來，又是下意識地摟住了他細韌的腰。
顧璟一剛開始不習慣宋濯這個動作，但是他發現這確確實實是宋濯的習慣。
不管做什麼都要圈住他的腰。
於是也就容忍了這個習慣。
觀眾席正鬧得不可開交。
“宋濯這是在幹什麼?怎麼摟他啊?其實是想掐他吧!”
“顧璟一這是在幹什麼?怎麼伸胳膊啊?其實想勒他脖子吧鎖喉吧!”
“臥槽?我磕的cp是真的?不是吧?”
“顧璟一能不能別蹭啊!”
“也不知道誰先靠過去的，還被某家粉絲反咬一口。”
“路轉粉啊，顧璟一那樣讓我好想咬啊!”
“我想磕他倆……”
毒唯表示：“不行!”
顧璟一半坐起身，主持人驚訝道：“你怎麼扯下眼罩了?”
“怎麼了?”顧璟一十分鐘前走神，壓根兒沒仔細聽規則。
“中途扯下眼罩直接淘汰，很抱歉，你們三個都去休息區坐著去吧。”主持人說。
顧璟一：“……”行吧，反正這個遊戲都快兒玩得他反胃了。
他站起身看了眼趙泊言，離他遠遠的，一邊兒臉有點兒泛紅。
他坐到休息區，接過來宋濯遞過來的礦泉水。
看剛剛那反應，應該是不生氣了吧，還給他遞了水。
於是試探問道：“你抽人臉，手疼嗎?”
宋濯被礦泉水嗆了一口，咳嗽兩聲：“還好。”
顧璟一摘掉手上的戒指說：“我其實是碰到了戒指，才說是你。”
還有衣領，他才注意，兩個人的衣領都是一樣的。
他沒留意過趙泊言，他是因為宋濯本人才發現自己記住了那些細節。
結果細節可以被竊取，可以換主人。
宋濯「嗯」了一聲，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
顧璟一索性放棄掙扎，看向遊戲區。
周明軒和池西奧已經放棄了兄友弟恭，周明軒正在摁著池西奧問：“服不服，是不是你小子，我猜對了吧，你爹……”
突然意識到這是在鏡頭下，趕緊換方向。
“你疊紙挺好看的……”
池西奧笑的喘不過來氣：“你說什麼哈哈哈。”
一秒被淘汰。
顧璟一也想笑，宋濯的腿碰上了他的腿，顧璟一收回視線，問他：“怎麼了?”
他往常一定會很兇地說幹嘛，但是今天有點兒歉意，換了口頭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