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他躊躇了一下,又倒回來拔了天然氣閘口,我坐在那裡注視他,笑了一聲。我想他還是怕我死的。也許只是怕我死在他家裡,但他還在乎我死不死,倒也夠了。我想我應該是懷有報復的心理,我當時並不是真的要為了他自殺,只是這種境地下我也沒有別的選擇,他要是不信,不在乎,認為我什麼都不敢,我能當著他面給自己一刀。他要是信了,怕了——像現在一樣,我很難不把這都歸因於是我威脅他要去死。總不可能是因為他突然愛我了。

  我時常覺得可笑,我心腸終於比他硬了一回,他怕我死,我不怕。死亡是我的武器,天不怕地不怕的瓦連京,竟然會怕這個,既在我意料之中,也在我意料之外。他以為我是要為了他自殺,因此抱愧,我壞心腸地利用這一點折磨他,即便他的愧疚對我們兩個人都是傷害,但總歸於他傷害更大一些。

  但是這樣的日子不會持久,瓦連京也有他自己的反抗。某一天晚上的十二點過,他悄悄從床上爬起來,俯身過來探尋我是否睡著了,隨後窸窸窣窣一陣,穿上外套出了門。在他關門一瞬間我便睜開眼,走到窗前望下去,他坐在車裡,抬頭向上看了一眼,我沒有躲,他沒看沒見我不得而知,總之他發動了車,朝著那個熟悉的酒吧的方向去了。夜夜如此。通常不過三點他會回來,有時四五點,甚至是一夜不歸,我沒有表現出任何異議,這好像成了我們之間一個心照不宣——白天他甘願接受一切責罰,晚上沒有我時,他才又回到真正的瓦連京。

  從站在窗前那刻起,我就知道到我的懲罰對他來說是有限的。這無法避免。

  這天晚上八點鐘,瓦連京回來了,比平常晚了兩小時,卻還是熬了紅湯,滷了排骨,主食是他從外頭餐廳打包的東西。我一看就知道他已經吃過了,但我像平常那樣坐下,隨便扒兩口,看他假裝跟我吃飯。

  吃了一半,我叉子掉在地上,瓦連京頓了一下,見我沒有動手撿的意思,俯下/身把叉子撿起來,去廚房拿了只新的給我。他剛坐下,正往嘴裡塞食物,我抬起一隻腳踩在他大腿上,盯著他,而瓦連京垂著眼睛,喉頭滾動,吞咽食物,我知道他絕不平靜,這是我出院後第一次主動地與他接觸。我開始踩他的襠,我能看出他又在忍耐,又在順從,妄想以此贖他的罪。隨著我踩得越來越用力,他表示了不適,身子往後挪了挪,於是我立刻蹬了他胯下一腳,他便將腿張開,任由我踩弄。雖然使了勁,但我踩得並不狠,不一會兒他那話兒就漲成一團,隱隱發熱,他此時也放下叉子,鼻息不穩,低聲深喘,手掌貼在光禿禿的桌面,按得指肚發白,那塊桌布要是還在,準會被他揪在手心裡。

  “別——”他出聲阻止,不慎碰歪了盤子,叉子掉在地上。

  而我置之不理,也不許他撿,踩著他的陰囊說:

  “瓦連京,我要操/你。”

  第46章 意義

  瓦連京丟開刀叉,蹲下來解開我的褲子,抬頭詫異看了我一眼,因為我根本沒勃|起。他想低下頭去含,但被我兩條腿擋著,很是費力。“你讓一讓。”他含糊地說。

  我巋然不動,他只好向前勾著脊背,還是彆扭,過了一會兒開始動氣,發出不滿的鼻息聲,眉頭也擰作一團。

  “你起來。”我說。

  他聽聞這話怔了一下,扶著我的腿撐起上身,直愣愣盯著我。他不穿那件毛衣後,乾脆不再穿厚衣服,單著一件T恤或者背心在家裡走來走去,就算是有暖氣,也是大冬天,身上常常凍得起疙瘩,但我沒有再問過他冷不冷。餐廳的燈壞了,全靠客廳大燈投過來照明,他的臉在這樣的昏晦下少了些稜角,少了些切實,比任何時候都像瓦連京。時至此刻,他漂亮得仍然能讓我心顫。我默默打量他,一動不動,隱隱能聽到隔壁房間時鐘走針的聲音;可瓦連京自搬回來後再也忍受不了這種突然的沉默,於是他開始有動作,試探著慢慢靠近,將嘴唇伸過來吻我。

  他湊過來時我胃一下就縮緊了,嗅覺的記憶最為長久,他脖頸乾燥的熱氣,隱約的機油氣味,登時在我腦子裡拽拉出無數個片段,幾乎讓我痙攣。他先前還帶著試探,後來整個人壓在我身上,肚子頂著我的膝蓋,全為緊緊貼住我的嘴唇。我感到他已動了情,但一種不可名狀的憤怒卻因此攫住了我——他憑什麼還能在這樣自然地動情?究竟是什麼使他動情?是因為我的殘損,還是因為他的獻身行為?我的心咚咚作響,頭腦一片亂麻,什麼也想不清楚,唯獨知道一點——情慾在此刻是不恰當的。

  於是我一把將他拽起來,在他錯愕的眼神中解開褲子擼了幾下,不一會兒身下那話兒就勃|起,我直視他說:“來吧。”

  瓦連京的驚異很快轉為怒意,只是這種怒意沒有持續太久就變為坦然,一勾領子將衣服扯下來,窸窣兩下脫得精光,毫不避諱地岔開腿,彎下身子要往屁|眼裡塞手指頭。他的身體不知廉恥地、極具侵略地暴露在我眼前,像要與我比試什麼。那兩根手指摳著肉進進出出,他人白,屁|眼那處稍暗沉,褐色的,但是磨久了會紅,粉嫩二字倒占得頭一個。大概是因為太久沒碰的緣故,開拓很不順利,他趴在那兒摳了很久,姿勢僵硬彆扭,後來乾脆一隻腳踩上椅子,騎在桌子角那樣弄;他那些朋友、那些姘頭決計想不到他還能這般恬不知恥,這樣不要顏面,尤利婭見了,恐怕也要向他取經;只是他個子大,比不得女人柔軟,這種扭曲的姿勢做來有些可笑,甚至可以說是丑。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