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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一突然就覺得自己挺可笑的,愚蠢又自以為是,把人家害成這樣,還痴心妄想著得到原諒。

  “對不起,對不起叔叔......我不會再來了,我以為、我以為今天也邀請了我的......”

  他轉過身,拔腿就跑,逃也似的跑出庭院,到門口時被石子絆倒,跌了出去。

  手機突然響了一聲,是傅決寒的電話。

  “在幹什麼呢,玩的開心嗎?”

  孟一站起來,拍著身上的土,下意識維持住臉上的笑,“我、我在院子裡,這有一窩螞蟻,被水沖了,我正在看它們搬家,先掛啦。”

  對面沉默兩秒,傅決寒好像按了下打火機,“小寶。”

  孟一努力把眼睛瞪大,聲音卻顫得厲害:“嗯?”

  “我去接你回家吧,好嗎?”

  兩行淚倏地滾了出來,沒給他任何緩衝,孟一緊攥著手機,哭得無聲無息,“可是我的家就在這兒啊......”

  我的家就在這兒,我還能去哪呢......

  傅決寒掐著眉心,心疼得要碎成幾塊,正要起身就聽到電話那面一聲汽笛響。

  孟一抹掉眼淚站起來,給門外那輛車讓路,轉頭就看到孟想腳步匆匆地迎出來,邊走邊說:“威爾金醫生來了,他一定能治媽媽的病!”

  “真的嗎!”孟一來不及難受了,跟他一起跑到車邊,看到一個蓄滿鬍鬚的外國醫生坐在后座,而在他旁邊,戚寒歪頭慢慢看過來,輕笑道:“小朋友,又見面了。”

  與此同時,他的手機突然失去信號。

  傅決寒的電話被強制掛斷。

  *

  放在作話很多人看不到,在這裡提一嘴,爸爸輩戚寒和傅歌的故事單開了一本,就是隔壁的《戀痛癖》感興趣可以瞅瞅。

  作者有話說:

  快破鏡了。

  第35章 小寒哥哥

  距離江城一千多公里外,梨樹果園。

  連日來的暴雨把農村的泥土路淋的泥濘不堪,破舊的麵包車快速駛進園內,一個急剎停下,車輪摩挲著地面濺起棕色的泥水。

  車門打開,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走下來,他動作小心地拖下行李箱,徑直朝園內的果農走去。

  “哎呦老闆,咋個今天過來了嘛?”老伯操著鄉音,摘下帽子在臉側扇風,“這回您自己一個人嘛?”

  男人應是,說:“過來散散心,人多了煩。”

  “就是就是!晚上來我家,給您弄地道的野菜,嘗個鮮嘛。”老農邊說邊笑著把他迎進園內,摘了幾個雪梨給他試吃,說最近雨水太多,怕是影響收成。

  “沒事,反正是我們自己吃。”

  男人又安撫了他幾句,站在門口挨個兒和來往的果農打招呼,確保每個人都見到他了才離開。

  行李箱看似不輕,男人拖行得很慢,遇到石子土坑也會小心地避開,果園最東側坐落著一棟洋氣的二層小樓,那是男人的目的地。

  大門一打開,一股久未住人的塵土味撲面而來,男人面不改色地走進去,放下行李箱,屈指在金屬鎖鏈旁敲了三下。

  “傅老闆!”大門突然被敲響,男人動作頓停,他猛地起身回頭,濺起的塵土間赫然是傅決寒的臉。

  “怎麼了?”他笑著走到門口。

  老農說果園裡面新圈了個養殖區,邀請他去看了看。

  “好啊,”傅決寒踏出去,鎖上門,“走吧。”

  五分鐘後,一根尖細的鋼筆尖刺破拉鏈,大力一划,行李箱打開,一隻纖細的手從裡面擠了出來。

  *

  與此同時,孟家。

  生日宴會被不知是喜是憂的插曲打斷,陶雅正在房間裡接受威爾金醫生的檢查,孟家父子則焦急地等在一邊,各個面帶愁容。

  戚寒敲門進來,和孟清疏打過招呼後徑直走向孟一。

  “小朋友,緊張嗎?”他問。

  孟一壓根不想理會他,整顆心都放在媽媽身上,連傅決寒的電話什麼時候掛斷的都不知道。

  戚寒也不惱,自顧自說起來,“威爾金醫生是世界腦科的權威,你媽媽的病情非常棘手,我知道你們走訪了國內外大大小小很多醫院都無果,要說這個世上還有誰能救你媽媽,那就只有威爾金了。”

  孟一轉頭向他看去,戚寒勾唇一笑,“只可惜,他因為一些私人原因早在二十年前就退休了,並且立誓不會再收治任何病人。孟清疏曾在他門前跪了三天三夜,威爾金依舊無動於衷,知道我廢了多大功夫才把他請過來的嗎?”

  孟一眉頭皺起,看向對方的眼神滿是敵意:“你會這麼好心地救我媽媽?”

  戚寒嗤笑:“最起碼我沒有害過她,你說呢。”

  “......”

  他慣會帶著一張偽善的面具戳人痛處,雲淡風輕的寥寥數語就像剜肉的刀,白刃進,紅刃出,刺得孟一心臟發麻,疼得喘不過氣。

  “抱歉,我沒有那個意思。”注意到孟一微紅的眼,他突然反應過來似的,稍微低頭道歉,言語間滿是誠意,“成年人應酬時的話術,抱歉下意識用到了你身上,這可真是個壞習慣。”

  孟一被他前後的反差搞得一頭霧水,因著傅決寒而產生的敵意再也壓不住了:“你到底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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