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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比起排球,最吸引她的果然還是日向翔陽。

  打排球時的日向翔陽是閃閃發光的、耀眼的太陽。

  日向翔陽……日向翔陽已經完全敗了。

  他整個人都一片通紅,眼神躲閃了幾下之後便堅定地看了過來:“我、我會加油的!”

  第一句話說出來之後,後面的話語便順暢了許多。

  這是第一次有人說因為他而對排球感興趣,就像他因為小巨人而開始喜歡上排球、努力練習排球一樣。

  日向翔陽不想辜負這份感情。

  “歌崎同學的加油我收到了,明天的比賽、以後的每一場比賽我都一定會努力去贏。”

  贏下所有比賽,打敗所有對手進入全國大賽——站上東京的中央球場。

  這是日向翔陽的野望。

  歌崎愛良安靜地聽日向翔陽緩慢而堅定地話語,她只認真地點頭。

  不需要再多說什麼了,歌崎愛良從未懷疑過日向翔陽的決心。

  她永遠對日向翔陽懷有無條件的信心。

  *

  日向翔陽提著飯盒和裝著畫的畫夾回教室時,河野便陰森著臉湊了過來。

  他陰惻惻地說:“日向,老實交代——”

  “交代什麼?”因為河野的逼近,日向翔陽不得不把身體朝後仰。

  “當然是歌崎同學了!”河野語氣震驚,“我可從來沒聽你說過你們是認識的啊!她都來教室找你了、還在午休時間和你一起吃便當……你小子真走運啊。”

  日向翔陽有些心虛:“意外……我只是前兩天才偶然認識歌崎同學的。”

  他不好意思說認識的契機是他拿排球砸到了人家的頭。

  “是嗎?”河野顯然不太相信,“可你們看起來很熟,不像剛認識的樣子。”

  “是真的剛認識!”

  也沒有很熟吧?日向翔陽心虛地想,也就一起回家了幾次、看了一次比賽、送過畫和慰問品什麼的、共進午餐一次而已……這麼算下來,好像還真有點熟?

  至少,不再只是“剛剛認識的普通高中同學”的關係了。何止不是普通的同學關係,甚至有些曖昧。

  河野的視線下移,落在了日向翔陽放在書桌上的畫夾和便當盒上,“這是什麼?”

  他問的顯然是裝著畫的畫夾。

  便當盒不止是日向翔陽自己的,還有歌崎愛良的。在午休時間快要結束、離開天台的時候,日向翔陽主動提出要把便當盒清洗好再還給歌崎愛良,畢竟他吃人嘴短,不好意思什麼都不做。

  歌崎愛良當然從善如流地同意了,既然要還便當盒,那就代表下一次的見面也有正當理由,她怎麼可能不答應?

  “是畫。”日向翔陽想了想回答。

  看日向翔陽沒有打開畫夾給他看一眼的意思,河野也沒有要強行看——但他記得,這東西最開始是歌崎愛良拿著的,現在又到了日向翔陽的手上,顯然就是歌崎愛良送的。

  “人與人的差別為什麼這麼大——”河野仰天長嘆一聲,坐回了座位上。

  日向翔陽摸了摸鼻子,將收納著畫的畫夾藏進了桌斗里,仔仔細細地放好。

  ——這是歌崎愛良的心意,他想要珍藏。

  *

  日向翔陽又一次失眠了。

  歌崎愛良從這周一開始就在參加美術社的部活,這和排球部結束社團活動的時間恰好錯開,所以日向翔陽是一個人回家的。

  他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將畫好好裝裱起來——日向翔陽特地從家裡翻出了閒置的掛畫,將歌崎愛良的那副鉛筆的素描圖替換原本的畫作,裝進了玻璃畫框之中。

  日向翔陽將這幅畫掛在了自己的房間中,他一抬頭就能看到的顯眼位置。

  這幅畫、或者說這幅畫的主人,就是日向翔陽失眠的罪魁禍首之一。

  日向翔陽覺得自己整個人被分成了兩個部分,一半的自己因為明天練習賽的壓力而萎靡不振地行屍走肉、另一半的自己則因為歌崎愛良的言行舉動而陷入了心臟狂跳、臉紅髮熱的奇妙情緒。

  他鬱悶地用被子埋住了臉,發出了沮喪又奔潰的長嘆聲。

  只不過他的聲音分貝有些大,導致日向夏怒氣沖沖地拉開了日向翔陽的房間門:“哥哥吵死了!!!”

  然後日向夏又怒氣沖沖地甩上拉門,板著臉回了房間。

  只剩下不敢吱聲的日向翔陽癱在床上。

  他緩了很久,兩隻手捂住了面孔,手掌心下傳遞而來的是皮膚表面滾燙的熱度。

  手指縫間顯露出少年色澤璨爛的琥珀眼瞳,他一抬眼便能看到掛在床邊牆壁上的那張畫,畫上的他身體緊繃地像張弓,每一根線條都顯露出“勢不可擋”這銳氣的四個字來。

  歌崎愛良畫得很好,所以日向翔陽更能感受到她畫這幅畫時的認真,只用敷衍了事的態度是沒有辦法畫出這樣的畫來的。

  而對待和日向翔陽有關的一切事,歌崎愛良向來都很認真、也很執著。

  他的視線在鉛筆畫上停留了一會兒,隨即便緩緩地轉移,凝視著發白的天花板,腦海中下意識浮現出歌崎愛良的臉,記憶自動開始為他回放相處的每一個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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