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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眾人起身,紛紛在旁落座,場面一時肅靜下來。

  宴星稚接受萬人朝拜之後,將目光落在了正中間空地上的那幾個人之中。

  那日的大戰,牧風眠說留他們一命,於是師梵等人也就一直鎖在牢中,今日才拉到了大庭廣眾之下被吊在柱子上。

  除卻師梵和時珞之外,還有蔚柳,姬海瑤,師憐雪,這幾人都是要被審判的主要人員,其他人皆一律在牢中關著,等候判決。

  日頭高照,所有人都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之下,只覺得春暖花開,綠意盎然。

  唯有吊在柱子上的人覺得這是難以忍受的酷刑。

  宴星稚一揮手,“先審時珞。”

  立即有人上前解開了時珞嘴上的禁錮,昔日上三界的那些人對她的輕蔑和嘲笑注視,讓她心口宛若一千隻螞蟻亂咬,難受得恨不得立即散魂而亡,氣得渾身發抖,“宴星稚,成王敗寇我沒什麼好說,你既已經贏了,又何必如此羞辱我?!”

  宴星稚聽後沒什麼表情,從袖中拿出一張紙慢慢展開,看著上面說道:“按照先前計劃好的,你需得先接受審判,再承受神罰之傷,向天下人懺悔你的罪行,不過看在咱們尚有十多年交情的份上,若是你願意直接懺悔,我可免了你的審判。”

  時珞憤恨地呸了一聲,“你做夢!我何錯之有?不過都是為了這王權寶座罷了!你若是沒有野心,又為何坐上這至高王位?若是當初贏的是我,你也成為這天下的罪人,誰贏,誰便是英雄。”

  宴星稚將雪白的衣袍往座椅旁一擱,眸光漠然冰冷,聲音從高高的座上傳下去,“時珞,你可知司命神女在前往人界之前,曾用盡神力卜算過一卦。”

  此事天界之人知之甚少,聽她一說,周圍頓時就變得極為寂靜。

  宋輕舟抬眸看去,仿佛想到了自己的母親,眸中染上沉鬱。

  “她說這六界將會再有一場堪比九萬年前的浩劫將至,她囑託我去阻止。”宴星稚說道:“但她並沒有告訴我浩劫發生的原因和解決的方法,我起初猜想,會不會是因為我放出了魔族所以才被她選中,但是後來在人間虛境你找來,我才明白司命神女的用意。”

  “若是當初我選擇繼續為你所用,助你奪得神界帝位,掌控六界,那麼那場浩劫就會如約而至,你會造成那場令六界生靈塗炭的浩劫降臨,而選擇權在我。”宴星稚緩聲道:“什麼成王敗寇,那都是你安慰自己的理由罷了,這場權力的追逐之中,你已經害了那麼多人,若是你真的贏了,也不會是這天下的英雄,你只能成為罪人。”

  時珞發狂地掙著鐵鏈,“你胡說!我會造就一個沒有苦難沒有鬥爭的六界,不可能讓浩劫降臨!”

  宴星稚居高臨下地看她,嘲諷一笑,“你也就嘴裡說的話好聽。”

  時珞拒不認罪,宴星稚便啟動審判,讓人宣讀她曾犯下的所有罪名,一字一句傳在所有人的耳中,被記錄在冊,散去六界,讓世人皆知。

  到最後,她雙膝一彎,重重跪在地上,意識好像不大清楚了,最終卻仍然固執地念著:“我沒有罪,我只是輸了。”

  比起時珞的固執,師梵與師憐雪叔侄二人如喪家之犬,沒有任何反駁,垂著腦袋再提不起一絲鬥志。

  他們親眼看著師氏家族的殞落,看著那他們恨之入骨的人登上王座,昔日榮光權力半點不剩,這些懲罰對於他們來說已是極為致命,萬念俱灰。

  這場審判持續了很久,曾經明目張胆嘲笑宴星稚的人,企圖將她踩在腳下,趁早扼殺的人,終於也全部跪在她的面前,將高傲的頭顱抵進了塵埃里。

  師憐雪抬頭看了宴星稚一眼,她看見坐在王座上金光閃閃的人,又想起多年前她初次看到宴星稚的場景。

  宴星稚身上有一股誰也無法忽視的蓬勃生命力,就是站在那裡不動,也仍能成為矚目的焦點。

  那時候的第一面,師憐雪就感覺到她是個巨大的威脅,她一直想方設法將宴星稚趕出神族區,卻沒想到這來來回回的博弈之中,最後仍是她站在了最高之處。

  她千般怨萬般恨,這已成定局之事,也再難更改。

  宴星稚記恨他們曾經對牧風眠施神罰之傷,下令讓所有人都挨了一頓鞭子,那痛不欲生,久久不能癒合的傷痛會日日夜夜地折磨他們,將牧風眠曾經受過的苦難切身體會,直到他們經受不住,親口承認那些做過的罪行,向那些被害之人懺悔。

  死,是不能贖罪的。

  一切,都結束了。

  這日千蓮神山的蓮花綻放,日光普照,新帝登基,六界混亂平息,重歸秩序。

  新天曆九萬一千二百三十九年,上三界發生大亂,動盪過後宴星稚登基帝位,宴氏重掌六界大權,萬族來拜,無不臣服。

  “當年那場大戰,可謂是驚天動地,鬼哭神嚎,神帝手中的問情神器斬盡對抗之刃,又有清嶼在旁,所到之處寸草不生,鋒芒畢露無人敢與其爭鋒!只可惜咱們瞧不見當年的那場面,也不知與前罪神師梵那一戰,是誰勝出。”

  酒樓之中空曠,只有一個老頭坐在當中,桌邊圍著一圈小孩,正津津有味地聽著他說起當年。

  聽到這場戰不知勝負,孩子們都遺憾地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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