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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摸不著頭腦,再去看時,門上的那張畫竟然也跟著消失了。

  黎策又推了推門,奇怪的是他在門上感受不到絲毫的法訣咒術,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推不開。

  正用力時,一隻手從後面伸過來,也推了推。

  像是一次簡單的嘗試,推完之後手臂就縮了回去,黎策回頭,就看見先前在門口跟在宴星稚身邊的戴面具的人。

  他往後退了兩步,站到了一邊,仿佛剛才推門的人不是他一樣。

  黎策又往後看了看,就看見那紫眸的小姑娘站在十幾步外朝這望。

  他一頭霧水,只覺得今晚的事充滿詭異。

  宴星稚莫名其妙招了倆啞巴不說,怎麼還莫名其妙地走進門裡面?

  宴星稚進了門之後,房間相當狹窄,屋內只擺著一張床一張桌子和兩張椅子,一個老頭就坐在桌子對面,面對著門,桌上燃著一盞微弱的燭燈,他充滿溝壑的臉晦暗不明。

  “白虎神君,請坐。”他發出的聲音喑啞低沉。

  宴星稚一點也不意外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走進門的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

  在外面看見門上那張畫的時候,她就知道這門後的人就在等她。

  當年她從蒼山破封誕生的時候,一開始身上的皮毛並不是白色的,而是滾了炭一樣的黑,那是殘留在她身上的封印力量還沒有完全褪去的痕跡。

  宴星稚在桌前坐下來,說道:“找我何事?”

  老頭笑了一下,張口說話的時候,宴星稚看了個清楚,他嘴裡一顆牙都沒有,也不知道多大年紀了。

  “卻有一事,要與白虎神君商議。”

  “直說,別繞圈子。”宴星稚道。

  “神君可否將神農玉留下。”老頭便直說了。

  宴星稚詫異地挑眉,“什麼?你說這話,不怕我一拳打死你?”

  這老頭還真敢說,一開口就要神農玉。

  這塊玉由於時珞一直強調極為珍貴,要求她必須隨身攜帶,一來是以免被別人偷走,二來是神農玉具有百毒不侵之效,能夠防禦一切毒物,受了個什麼傷也能及時為自己治療。

  宴星稚一次也沒用過,但串了個繩在脖子上掛著。

  老頭道:“神君莫急,且先聽老夫一言。”

  他抬手,拿出一根煙點上,裊裊白煙飄出來,在宴星稚眼前晃了一下,瞬間迷了她的雙眼,視線里全是白茫茫一片。

  她沒看見面前這老頭抬掌幻出一個通體墨色的羅盤,手指點在上面,將上頭的白字推動,他低聲說:“神君可要看清楚了。”

  緊接著,宴星稚揮了揮手,眼前的白霧散去,緊接著她面前就出現一個房間內的場景。

  像是凡人的房間,倒還算寬敞,擺件並不奢華,一眼就看見床榻上坐著兩人。

  她往前走了兩步,看見其中一個脫了上衣露出潔白的皮膚,背上卻滿是縱橫交錯的鞭傷,深可見骨,十分猙獰。

  最讓她驚詫的,還是因為那個背上全是傷的人有一頭赤色的長髮。

  赤色的頭髮,宴星稚只想到了牧風眠一人。

  那人的後面坐著個年輕姑娘,墨色的長髮垂著,手掌里都是血,掌心裡握著神農玉,似乎正對著赤發人的背施法療傷。

  宴星稚看得不是很清楚,兩個人的身影都有點模糊,她想繞道前面去確認那人究竟是不是牧風眠,但念頭才剛一出,整個場景就散了。

  宴星稚又回到那個窄小的屋中,面前是燃盡的香和沒牙的老頭,他道:“神君方才看到的畫面,是未來之景。”

  “你是說,未來的牧風眠會身受重傷,需要用到神農玉療傷?”她問。

  老頭點了點頭。

  “那個給他療傷的人是誰?”她又問。

  老頭搖頭,“不知。”

  “我憑什麼相信你?”宴星稚嗤笑一聲,“再說了,就算是真的,我又憑什麼會為了給他療傷把神農玉留下?他又不是我什麼人。”

  老頭笑了笑道:“這些老夫一概不知,老夫只知道,神君一定會將玉留下。”

  若是擱在平時,宴星稚的反骨還真要動一動,偏要與人對著幹。

  但這次她並沒有反駁。

  說實話,一個突然冒出來的老頭,一個神神秘秘的畫面,擱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不可能同意留下神農玉,但宴星稚卻只沉吟了片刻,就扯著脖子上的線將神農玉勾出來,拽斷繩子後,把紅絲線一圈一圈纏在玉上,而後摘下束神鈴上鈴鐺掛在上面。金光在上面一閃,神農玉那綠瑩瑩的光澤瞬間黯淡,變得灰撲撲的。

  宴星稚在上面下了封印。

  她放在桌上,說道:“保管好這玉。”

  老頭道:“神君放心,這玉我會存放於此樓之中,神君若是想回來取,只管問這樓中的人要就是。”

  宴星稚看了他一眼,對這無比珍貴的神農玉沒有絲毫的留戀,起身就拉門而出。

  不會有人知道宴星稚在這裡留下了神農玉,也不會也知道她留下玉的理由是什麼。

  宴星稚出門的時候,黎策正焦急地站在外面等著,見她出來便面色一喜,剛要開口,樓下就爆發巨大的聲響。

  所有人朝樓下看去,就見金玉樓的大門整個被踹飛,一人走進來,膀大腰粗身量極高,頭上頂著一對牛角,粗聲道:“是哪個不怕死地在我鬼市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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