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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聲道:“宴星稚,你非要這樣是不是?”
宴星稚的牙齒鬆開他的手指,生氣地質問:“我怎麼樣了?”
“你說話不好聽。”牧風眠道。
倒也不是說話不好聽,只是那些他不愛聽。
“難不成我給你唱段好聽的?”宴星稚挑眉反問。
“好,”牧風眠撂下狠話:“既然你非要這樣,可就別怪我。”
宴星稚冷哼一聲,側過頭看向他的眼睛,剛想說話,卻猛地發現兩個人挨得極近,她的鼻尖撞上牧風眠的側臉,只要一抬頭就能親上去。
兩人終於察覺到不對,宴星稚下意識用力推了一把,牧風眠順勢將她鬆開,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距離。
二人一時間都沒說話,氣氛有些僵持住。
牧風眠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上頭還留著紅紅的牙印和她口腔中溫熱的感覺,他搓了搓手指。
“少爺,小姐。”
荀左見兩人都沒說話了,便出聲喚他們。
經過他的調解,葉檀與崔裘元已經不再爭吵,師憐雪臉紅紅地站在邊上,似乎因為方才的搭話沒得到回應而尷尬。
宴星稚走過去,問道:“什麼事?”
荀左道:“刁姑娘方才聽聞咱們也要去雪涯宗,便好心要搭載一程,如此一來我們便不用買獸車了。”
他說的刁姑娘,正是師憐雪在人界的化名,為刁憐雪。
宴星稚想也不想,抱著臂冷酷地拒絕:“不必。”
牧風眠卻道:“有這種好事?那豈不是方便許多?”
荀左見她拒絕,也心急,立馬附和道:“是呀小姐,這方圓城鎮中並沒有什麼好的獸車,且價格也極高,買來用一回相當不划算,若是有人肯搭載是再好不過的了。”
宴星稚道:“我們可以自己過去,為何要與他人同行?”
這話讓那心高氣傲的崔裘元聽了,當即冷笑一聲,“那你們便自己過去吧,當這天下哪哪都是好人不成?”
師憐雪柔聲道:“師兄,既然都是一起去雪涯宗的,捎帶一下也無妨吧。”
崔裘元立即也軟了態度,輕聲細語道:“雪兒師妹若是想帶,那便帶著吧。”
宴星稚嗤笑一聲,撇嘴道:“當我們是什麼東西?你說帶就帶?我不坐。”
這儼然是比葉檀還要嗆人的性子,崔裘元聽了就忍不住要發怒,但礙於師憐雪在,強忍下脾氣,說道:“那你們自己掂量吧。”
大師兄席淮站出來,溫笑道:“可問二位姓名是何?”
宴星稚一向對於自己不想回答的問題都是無視,更不會與師憐雪同乘獸車,她很是不給面子地扭頭就走,說道:“我去前頭看看。”
牧風眠見狀卻雙眼舒緩,清亮的眼眸里暈染起淺淺的笑。
她這樣其實比起從前已經好很多了,以前的她我行我素,要去哪裡,做什麼,從來不會跟人提前打招呼。
荀左倒也不急追趕,只是有些苦惱如何與這些人打交道,畢竟一個個也都是出身名門,否則也不會成為雪涯宗的內門弟子,心高氣傲的幾時受過這樣的冷臉?
還未想好措辭為少主開脫,就聽牧風眠開口道:“她是我未過門的娘子,如今聽說雪涯宗開放山門,便想去碰一碰運氣,若能拜個外門弟子修煉也算是好機緣。”
荀左微微瞪大眼睛,不明白這是整的哪一出,不敢說話。
“未過門的娘子?”師憐雪的反應比荀左還要大,她神色一怔,失落瞬間染上眉眼,愣愣道:“你們看起來……沒有那麼親近。”
“她最近與我鬧彆扭,生氣呢。”牧風眠沖她微微一笑,俊俏的面上儘是面對著生人的疏離,說道:“她不喜歡與外人同行,多謝各位好心了。”
說完這句,牧風眠也轉身離去,荀左沖席淮抱禮,而後往前追去。
師憐雪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眉頭緊緊蹙著。
崔裘元看見了,趕忙上來問:“雪兒師妹,你是哪裡不舒服嗎?要不在桃城暫歇幾日?”
師憐雪搖搖頭,“無礙,咱們還是快些趕路儘快回宗門吧。”
“暫時走不了。”葉檀道:“這妖邪肯定不止這一個,若是我們走了,這城中的百姓恐怕都要被害。”
師憐雪說道:“等我們回了宗門稟報給師父,會有人來處理的。”
崔裘元贊同雪兒師妹的話:“不錯,這些又不是咱們該做的事,且這趟出來已經夠久,再耽擱怕是要被師父責罵。”
“這一來一回要浪費多少時間,若是這妖邪兇殘,怕是要死不少人,倒不如我們在這裡處理了。”
葉檀看著面前的兩人,心中極為煩躁。
崔裘元沒有腦子,一心只聽刁憐雪的話,而刁憐雪表面人畜無害,實則冷血無情。
她看向大師兄席淮。
席淮想了想,提出來個折中的辦法:“不如這樣,師弟你帶著小師妹先回宗門,將事情稟報給師父,我和葉師妹留下來處理此事,以防那妖邪禍害凡人。”
師憐雪不再說話,認同了這個提議,與崔裘元一同離開。
宴星稚往前走了一段路,忽而停住腳步,轉頭往身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