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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為什麼要故意在城中留下痕跡?是生怕別人找不到他?”宴星稚問。

  牧風眠微微眯眸,沒有再回答。

  荀左卻道:“或許是一種信號呢,師鏡上神留下的氣息是為了給某個人的,用於傳達某種信息。”

  宴星稚訝異地看他,覺得這種推測十分有道理。

  師鏡下落不明,又丟了九曦,處境定然不是很好,他在人界一座完全沒有靈氣的都城中留下自己的氣息,難道是一種求救信號?

  可誰能將神界第一戰神逼到如此境地?

  宴星稚看不懂師鏡留下的信號,頗為遺憾地嘆息,“要是能看個熱鬧就好了。”

  牧風眠目光往前一掠,說道:“這前頭正好有熱鬧,去瞧瞧。”

  他視力好,一下就看到前頭路邊有個男子正拽著一個女人的頭髮,將她拖到了路中間,原本還平靜的街道頓時如炸開了鍋一般,人迅速圍成一團。

  宴星稚三人趕過去的時候,包圍圈已經相當嚴實了,費了一番功夫才擠到前面去。

  中間那男子正在打一個女人,對著她拳打腳踢,臉上橫肉抖動,看上去極為狠毒,像是常乾重活的,膀子上的肉很結實,一巴掌就將女人扇翻在地上,力氣極大。

  女人瘦小,蜷縮成一團,抱著頭任由他打罵,根本沒有還手的膽量,連一聲哀嚎都無。

  四周看熱鬧的人也是指指點點的,唏噓不已,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去幫忙阻攔。

  荀左見狀,簡直要噴火,一股熱血直衝腦門,恨不得立馬衝出去將男子暴打一頓,但一轉頭卻見宴星稚和牧風眠兩人面色如常,見了這場面竟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他極為不解,低聲道:“少主,這歹人沒本事就知道打女人,我去教訓教訓他?”

  “且慢。”宴星稚的目光落在蜷縮的女人身上,說道:“這女人,已經是死的了。”

  荀左會錯了意,驚聲道:“被打死了?!”

  這一喊,倒是把牧風眠嚇了一跳,嘖聲道:“別嚷嚷。”

  荀左趕忙閉上嘴,一臉迷惑地看著地上的女人。

  街坊鄰居挨得近,一點消息就能傳開,這周圍看熱鬧的人基本上都知道是個什麼事,見荀左這麼大反應,旁邊的婦女道:“公子莫見怪,這王二家的婆娘平日裡就跟別人家的漢子不清不楚,且王二都去外城走生意半年了,才剛回來她肚子就大了,也不知是偷了誰家男人,該打!”

  荀左一時被噎住,不知道該怎麼回話。

  別人的家事,他自是沒有資格插手的,但是當街打女人實在是不應該,有什麼事關上了門處理不是更好?家醜傳千里,這下城中人怕是沒人不笑話這男人。

  正想著那男子突然破口大罵:“不要臉的娘們,趁著老子不在就在外頭不三不四地勾搭漢子,真當老子是個窩囊廢還是怎麼的?看我今天不打死你,連你肚子裡的雜種一起送去黃泉!”

  說著就用力往女人的肚子踢,女人這才有了動靜,死死地捂著肚子,用脊背和大腿阻擋他的力道。

  這極為兇殘的模樣把周圍的人都驚到了,搖頭說道:“作孽哦,這下要一屍兩命了。”

  旁人看不出來,但宴星稚卻十分清楚,那個在地上被打的女子,身上有一股很濃重的屍臭味兒,是死了很久才有的味道,所以她才說那個女子已經是死人了。

  但女子卻還能動,將身子蜷縮起來保護自己,顯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說起來這座城也乾淨得過分了,沒有靈氣也沒有妖氣,似乎除了人什麼都沒有,但眼前這女子分明就不能算是常人,宴星稚卻沒在她身上感受到分毫妖邪之氣。

  “住手!”旁處傳來一聲厲喝,緊接著一個劍鞘就被扔出來,砸在男子的頭上,頓時將他砸得連退數步。

  男子正在氣頭上,雙目赤紅,粗聲粗氣道:“哪個找死?”

  眾人一看,就見人群里跳出個身著海棠紅衣袍的姑娘,頭戴銀冠頸戴瓔珞,模樣嬌俏,雙眉豎立怒意正盛,尖聲道:“竟然當街毆打妻子,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姑娘身後也有人說話:“葉檀,你就別管了,沒聽旁人說是他媳婦紅杏出牆嗎?那是該打。”

  被喚作葉檀的姑娘不服氣道:“即便這女子有錯,也已有身孕,再打下去定然會一屍兩命的!大師兄,你說是不是?”

  “葉師妹說得對,還是先將人救下來吧。”一人應道。

  四人都的裝扮相差無幾,皆富貴華麗,一看就知不是桃城的人,男子站起來之後即便是再生氣也不敢再叫了。

  這四人宴星稚倒是不面生,正是之前進鬼市的時候碰上的那四個雪涯宗的弟子,其中一個還是師鏡的嫡姐,師憐雪。

  不知道是路窄,還是有緣分,竟在這又遇見了。

  師憐雪站在人群中,眼眸如含秋水,模樣極為動人,宴星稚一看見她就想嘲諷牧風眠兩句,剛開口就被牧風眠伸手捂住了嘴。

  從方才開始牧風眠就盯著她,見她的杏眼不停地轉,看看這看看那,最後停在師憐雪的身上,他心裡就清楚,這一張口准沒好話,於是眼疾手快地捂上,“指定不是什麼好聽的話,先別說。”

  宴星稚扭了一下頭,從他手中掙脫,“那我什麼時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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