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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星稚歪了歪頭,像個懵懂溫良的小獸,半個身子往桌子上一趴,沖他小幅度地招了招手,小聲道:“你過來,我偷偷告訴你,只跟你一個人說。”

  牧風眠看著她濕漉漉的眼睛,心中泛起痒痒的感覺,不由自主地俯身過去,彎下頭對著她,“你說。”

  宴星稚往前湊了湊,將唇貼近他的耳朵,噴灑出的灼熱氣息一下圈在他的耳廓上,像是悄悄話一般的聲音傳來:“清嶼劍就在……”

  牧風眠眼眸輕轉,就看到宴星稚往下垂的密長眼睫,兩個人的頭靠得很近,一根根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話說到後面聲音就低下去,變成低低的哼唧聲,牧風眠也難得很耐心地等待著,並不催促。

  卻不想她說了一半,忽而往前一探,側頭咬住了牧風眠的耳朵。

  許是因為喝醉後不大好掌控力量,這一口咬得並不重。

  牧風眠只感覺一股濕意從耳廓傳來,緊接著就是她柔軟的唇瓣和尖利的牙,微弱的刺痛感從耳尖散下來,他心尖一燙,幾乎有些慌張地縮回身子。

  白淨的耳朵迅速染上紅色,眨眼間他的耳朵就紅透了,牧風眠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你……”

  宴星稚哈哈一笑,頗為得意,“我才不告訴你呢,你真的好蠢啊這麼好騙。”

  牧風眠豈會看不出她是故意行騙,只是沒想到耳朵會突然被她襲擊,他的耳朵稍微有一點磕碰都會變紅,現下被咬了一口更是紅的厲害,上頭還有淺淺的牙印。

  那呼在耳朵邊的灼熱氣息,帶著花香的酒味繚繞不散,牧風眠將目光落在台上,微微抿唇,入定一般坐著。

  他想起宴星稚一直有咬人的習慣,以前與他動手的時候,她總是會突然張開一口白牙來咬他,這應當是她尚且保留的獸性。

  牧風眠想了一會兒,心緒平復很多,再一轉頭就看見宴星稚正一手攬著矮桌一手舉著酒壺稱兄道弟:“你喝不喝?不給我面子?你可想清楚了啊,真不給我面子?”

  牧風眠:“……”

  醉鬼果然是最麻煩的。

  宴星稚跟矮桌嘮了兩句,沒得到回應,就道:“行,我自己喝。”

  說完就拿著酒壺對嘴一抽,一下喝了幾大口。

  神仙醉這酒是越喝越清醒的,半壺酒下肚,宴星稚的意識慢慢清晰,眼中的醉意消散,她放下酒壺咂咂嘴,驚嘆道:“這酒居然越喝越甜,喝到後來完全就沒了酒味兒,全是甜的。”

  牧風眠道:“你不醉了?”

  宴星稚迷惑不解:“我方才醉了?”

  牧風眠指著桌子道:“你的新兄弟,名字我都想好了,叫宴桌子。”

  宴星稚怒而擰眉,“憑什麼我的兄弟要你來取名字?”

  說完就感覺很不對勁,又道:“這桌子怎麼就成我兄弟了?憑什麼跟著我姓宴?”

  牧風眠想說還不是你喝醉了抱著桌子跟人稱兄道弟的,但是還沒開口,旁處就來了個人,打斷了他倆的對話,說道:“二位貴客,可是你們尋管事?”

  兩人同時看去,就見一個身著青色衣袍的男子站在邊上,面容清俊,正眯著眼笑。

  宴星稚一瞧著他,可算是看見個眼熟的了,一下就站起來,開門見山:“我來拿我的東西。”

  倒是把那男子嚇了一下,往後退了兩步,方道:“貴客莫急,你要取的東西是什麼?何時存放於此?又有何憑據?”

  宴星稚看了看他的臉,說道:“你先把眼睛睜開行不行?”

  男子道:“小的這樣也能看見。”

  “怪人。”她低低說了一句,而後道:“我來拿神農玉,千年之前存放在這裡的,憑據是我的名字,宴星稚。”

  話音剛落,那男子猛地瞪大眼睛,將她細細一看,頓時露出滿臉驚愕,說話都打起磕巴來,“宴宴宴……”

  “我剛都說了讓你把眼睛睜開,你非說你看得見。”宴星稚不耐煩了,“快點把東西給我。”

  男子名喚竹不生,自打這樓建起的時候就在這裡忙事了,鬼市混雜,來的人什麼樣的都有,從凡間闊公子到尊貴的上神,竹不生能應付任何人。

  宴星稚除外。

  他雙膝一彎,恨不得當場給她磕一個。

  竹不生忙道:“有的有的,神君的東西自打放這裡那日起,就一直被放在庫中好好保管著,小的這就去取,只是樓庫嚴密,來去可能需要些時間,神君且稍等。”

  宴星稚又坐下來,一臉的不爽,“動作快點。”

  竹不生飛一般地逃走了,一刻也不敢停留。

  宴星稚打了個哈欠,像是困了,眼睛裡積起迷濛的水霧,眉眼也變得倦懶,嘀咕了一句,“不知道那個沒牙的老頭還在不在。”

  雖然說得聲音小,但是牧風眠卻一字不落地聽了個清楚,偏頭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追問。

  台上的東西換了一樣又一樣,有的是哪位仙姬用過的凝仙口脂,有的則是神君曾用過的兵器,圍坐了一圈的人都搶著買,整個樓中充滿了喧鬧的喊聲。

  宴星稚又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兒,手指在桌上輕敲著,目光落在花座上翩翩起舞的舞姬身上,像是在看她們跳舞,又像是在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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