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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聽著怎麼那麼耳熟?

  牧風眠見她愣神,趁機彎身將鞋襪從地上抓起,動作飛快地套在她的腳上,她都還沒反應過來,一雙鞋子就已經牢牢套在了腳上。

  宴星稚驚訝地看著自己的腳,而後道:“我們倆到底誰不會穿鞋?你給我穿反了。”

  牧風眠知道鞋穿反了。

  他是故意的。

  其實倒不是她不會穿鞋,只是她習慣了腳踏在地上的觸感,這能讓她的感官更為敏銳,加上鞋襪束縛了雙足,讓她感覺十分不自在,所以閒著沒事就想脫鞋。

  她將穿反的鞋調換回來,剛想說話,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巨響。

  正堂的門沒關,幾塊破木屑從外面砸進來,散落在堂中,驚得幾個老弱病殘往後退了好幾步,荀左立馬上前兩步,沉著臉往外一看,“少主,蒼羽派的人來了。”

  宴星稚一聽,當即從藤椅跳下來,大笑一聲,“總算來了,可讓我好等。”

  玄音門僅有的半邊門,也被元宏給踹飛了,粉身碎骨散在院中,他身後跟著幾個年輕的男女,一進門就囂張喊道:“人呢?滾出來!”

  宴星稚踩著地上的木屑,從堂中走出,雙手負後站在太陽之下,衣裙折射微芒,耳垂掛著的兩條黑色流蘇與雪白的頸子交織,兩色相襯,讓她的笑容看起來也頗為乾淨。

  元宏看到她先是愣了一下,而後眼中帶著些許疑惑。

  半個月前他在這玄音門看到宴星稚時,她還是一個十三四歲大的少女,而今站在面前的,個子抽高不少,面容也長開,褪去先前的軟糯稚嫩,精緻的眉眼間帶了幾分顯而易見的張揚。

  是同一個人,看臉就能分辨出來。

  但是短短半個月就長了幾歲,這事任誰看都覺得不對勁。

  “等你們很久了,怎麼才來?”宴星稚率先開口,話中帶著一股子不爽的抱怨。

  這幾日她的確是等得相當不耐煩,然而實際上元宏他們還比約定的早來了一日。

  看著這個年輕的少女,看看她身後站著的幾個人,再看看這搜刮好多回,破破爛爛的玄音門大院,元宏再三確認自己沒來錯地方。

  目光落在她左右站著的兩個人身上,一個金衣束髮的翩翩少年郎,一個俊朗的年輕男子,都是眼生,且不應該出現在玄音門的人。

  玄音門是出了名的殘弱收留地。

  荀左見他眼珠子轉來轉去,不回答少主的話,便站出來喊:“問你話呢,聾了?”

  元宏被他一激,當下也生氣了,嗆聲道:“你又是什麼東西,在這逞哪門子的威風,管起玄音門的閒事來了?”

  荀左冷笑一聲,“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爺爺是誰!”

  元宏自打第一次來玄音門的時候,荀左就已經是老頭模樣了,哪能認出年輕時候的他,一下就抽出自己的佩劍,耍了兩下說道:“什麼阿貓阿狗也敢在你爺爺面前放肆,我看根本無需師父他們來,我自個就能把玄音門這些沒用的廢物解決了。”

  宴星稚見他耍劍的招式很是笨拙,不由歪了下頭,一派天真的模樣,“你過來,走到我面前來。”

  元宏心說這小姑娘模樣看著極美,腦子卻是個不大聰明的,上趕著在他劍下找苦頭吃,於是上前兩步□□道:“小美人,你若是不想吃苦頭倒也簡單,我房中還缺個侍妾,若是把我伺候舒服了,我也能考慮放你一馬。”

  蒼羽派到底也是不入流的門派,門檻極低,元宏這種弟子也只摸了入道的大門,還保留著一身的劣習,說起話來更是口無遮攔。他身後的幾個男子也都咧著嘴壞笑起來,女子則以袖掩面笑,似乎是覺得這種侮辱人的話說來頗為威風。

  荀左聽這話,氣得臉通紅,恨不得當上一個原地起跳把元宏劈成兩半,但瞥了一眼身邊的宴星稚,他還是強行將脾氣壓下來。

  少主定會出手教訓這人,還輪不到他動手。

  鬨笑間,元宏已經走到了面前,宴星稚站在台階之上,他只得仰頭看她,晃著手中的長劍說道:“如何?小美人考慮考慮?”

  他手裡的劍是凡品。不過在這人煙稀少,小派混雜的荒雷城中,這樣一把磨得乾淨的劍也算是少見。且玄音門有個斷手的男人就是幾年前與元宏起了衝突,被這把劍斬斷了左手,是以玄音門其他人看見元宏來勢洶洶,不由得心寒膽戰,縮成一團。

  元宏帶著人不止一次來玄音門砸東西,恨不得把地皮一寸寸翻過來尋找雪元靈土,每次都沒找到,自然要拿玄音門的老弱病殘撒氣,荀左也曾被打得好幾日下不來床。

  這個模樣年輕,整日除了喊吃肉就是睡覺,偶爾被果子酸得嘴巴抽抽,行為幼稚的少主在這種時候,也並沒有給他們多大的安全感。

  幾人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甚至還背著荀左偷偷商量好了逃跑路線,若是敗於蒼羽派,他們就捨棄玄音門這個名號帶著少主逃去別地,換個名字苟活。

  總歸不會比現在的日子差。

  就在幾人心思各異時,就看見這年輕的少主往前一步,猛地一抬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地踹上元宏的心窩。這一腳的力道遠遠超出普通少女,只一下就讓元宏整個人飛了出去,摔在地上背部貼著地往後滑了一段距離重重撞上門檻,發出“咚”地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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