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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星稚看了看身邊睡著的牧風眠,他臉色非常蒼白,連唇瓣也失了顏色,呼吸微弱,像是受了重傷一樣。

  荀左在一旁打坐,黎策尚在昏迷之中。

  “荀左。”她出聲喚道。

  荀左聽到聲音,緩緩睜開眼睛,咳了一聲道:“少主,你醒了?傷勢如何了?”

  宴星稚動了動肩胛骨,“已經好了,你怎麼樣?”

  荀左道:“暫且沒有大礙,但一時半會兒動不了。”

  她指了指牧風眠,“他呢?發生什麼事了,我們後來是怎麼逃出來的?”

  荀左看到他,臉色微妙地一變,忙拿出幾張符紙給她,說道:“是老奴用移地符將我們帶出來的,這小公子許是受傷了,少主先給他治療一下吧。”

  宴星稚倒沒有懷疑,接過符紙,湊到牧風眠面前細看,見他眉頭微微蹙著,額頭上出了細細密密的汗,鬢角的髮絲黏在側臉上,一副很不舒服的脆弱模樣。

  她先是將他從上到下看了一遍,並沒有找到什麼明顯的傷口,想將他翻個身看看背後。

  手剛碰到他的肩膀,就聽他輕輕悶哼一聲,眉頭擰得更緊了,唇緊緊抿著,無端生出幾分可憐。

  宴星稚瞭然,他的傷可能在後背,於是道:“你忍著點,我現在就給你療傷。”

  牧風眠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這句話,總之不再發出聲音,任由宴星稚將他翻過身來,這才發現他的後背完全被染成血色,衣袍沉甸甸的,一擰就往下滴血。

  衣服沒破,卻浸滿了血?

  她疑惑地褪去他的外衣,將裡衣從肩膀處往下一扒,背上那猙獰露骨的傷痕赫然出現在眼前。

  兇殘程度還把她驚了一下。

  這傷痕絕不是那幾個魔族給抓的,應當是這個草包的舊傷。

  宴星稚在心中暗想,難怪他有時候看起來一副虛弱疲倦的樣子,這身上果然帶著傷。

  許是在家族中犯了錯被罰,然後從家裡逃了出來,來到這偏遠的萬器城,想找到傳說中的神器問情然後帶回家好好揚眉吐氣一番。

  這種事在上三界也屢見不鮮。

  當年牧風眠也是賭氣之下獨自跑去毒霧沼,斬殺了三頭巨蛟,震驚上三界。

  宴星稚暗嘆一聲,然後將符紙貼在他的後背,用荀左教的方法催動,符紙很快就化作微光融入傷痕之中,但好像並沒有什麼效果,那傷口還是不停地流血。

  她思索這可能是什麼仙器所傷,普通治療術不見效果。

  眼下她手中也沒有什麼用於治療的東西,便催動神力將手掌劃出一道傷,握拳擠出血液,順著他的背滴下去。

  她血脈承自上古神獸,血液蘊含著非常強大的力量,雖說現在她與這泥塑的身體還沒有完成融合,但能流出的血液也多少包含了些她身上的神力,暫時緩和這些傷口應當沒有問題的。

  果然如她設想的一樣,血液順著傷口流下去之後,他背上的傷痕果然止了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很快就恢復成了白皙的皮膚。

  傷口還會崩裂,但至少現在是穩住了。

  她將牧風眠的衣裳穿好,再翻過來時,他眉眼舒展,沒了方才的痛苦之態,已然陷入安眠。

  見他睡得安寧,宴星稚眸光順著他的手臂往下一看,視線落在他手腕上,繼而趕忙掏出了銀細鐲迅速地套在他腕子上,然後自己戴上另一隻。

  細鐲發出微弱的光,隨後與她腕上的鐲子牽出了一道紅線,契約締結。

  一眨眼之間,細鐲便隱去,消失不見。

  宴星稚滿意地笑了,心道這下總算給你套住了吧。

  荀左在一旁目睹全程,思及這小公子方才的樣子,他動了動嘴唇,最終什麼都沒說。

  他不知道這小公子的來歷和身份,但唯一清楚的是,他絕不像少主說的那樣,是個身嬌體弱的草包。

  宴星稚將牧風眠安頓好之後,又去看了看黎策的傷勢。

  相較於其他兩人,黎策的情況明顯要好很多,這座城靈力相當充沛,他無時無刻不在吸收靈氣來修補自己的仙力,儘管現在還是昏迷狀態,但他面色紅潤,瞧起來身體沒什麼大礙。

  用不了多久,那條瘸著的腿也會治癒。

  她走到窗子處往外看了看,透過縫隙就看見外面已經被大霧包圍,看不見任何景色和人,只能辨別得出眼下是白天。

  距離萬器城的浩劫之日越來越近,若是不能在那之前破除陣法,他們三人都無法回去。

  宴星稚回到石像前坐下,思索著下一步該怎麼辦。

  坐以待斃從來不是她的風格。

  只是那批魔族力量驚人,以她現在的力量還不足以對付,她必須要留一點神力用於召喚問情,否則就算感應到了也無法與它共鳴。

  眼下好像陷入了極其困難的境地,這讓宴星稚頗為煩惱。

  坐了好長時間,她感覺到些許倦意,便化作虎型跑到牧風眠的肚子上臥著。

  他的肚子很柔軟,因為呼吸而輕輕淺淺地起伏著,比硬邦邦的地板臥起來要舒服很多。

  牧風眠在沉睡中感到胸口發悶,微微皺眉。

  荀左見了不由心驚肉跳,心知這小公子可不是好惹的人物,便趕忙要起身想將宴星稚抱過來擱在自己腿上。

  但他起身時拐杖撐在地上敲了兩下,傳來的聲音立即讓盤臥在牧風眠身上的宴星稚抬起頭,塌著的耳朵也機警地豎起來,一雙豎瞳直勾勾地看向荀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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