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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霧了。”牧風眠說。

  她轉頭朝外看去,果然見整個空中瀰漫著非常濃重的大霧,原本站在窗邊能看到路上的街景,而今再一看去,卻是連路上的燈都瞧不見了。

  她立即想起來,先前荀左說過,萬器城就是在某一日突起大霧,將整座山谷包裹起來,自那之後就在也沒有人能夠進入萬器城,也沒有人從裡面出來過。

  這場大霧,就是萬器城遭遇浩劫的開端。

  她從窗台上跳下來幻回人形,連忙跑去隔壁想將荀左和黎策喊醒,敲了一會兒門卻沒有絲毫動靜,她隱隱察覺不對勁,一下將門撞開,映入眼帘的就是滿地的鮮血。

  屋中只燃著一盞燈,光線昏暗,隱隱約約能看到有一人站在其中。

  那人的金袍倒映著搖曳的燭光,赤紅的長髮束成馬尾,聽到門開的動靜,他側過身,露出俊美無雙的側臉,顏色淺淡的眸瞥來一眼。

  宴星稚的心口當即仿佛遭受重擊,耳朵嗡鳴一聲,滿目的震驚難以掩飾,直愣愣地盯著他,沉聲喚道:“牧風眠?”

  他轉過身來,將她上下打量,而後唇線一彎勾起一個嘲諷的笑,“沒想到你如今淪落到這般地步,說出去不讓人笑話嗎?”

  宴星稚目光往下一落,就看見他手中竟然提著一個還滴著血的人頭,定睛一看才發現那人頭上赫然是荀左的臉!

  “你做了什麼!”她驚聲喊。

  他隨手將人頭一扔,不屑道:“不過是小小地教訓了一下這自不量力的凡人。”

  人頭滾到宴星稚的腳邊,荀左那張老臉仰面朝上,仿佛是被生生擰下了頭顱一樣面容極其痛苦扭曲,宴星稚看得呼吸一窒。

  她大怒而起,揮著拳頭朝面前的人打去,卻被輕而易舉地接住了手腕,被一股大力猛地往前一拽,牧風眠那張臉就近在咫尺。

  他眉眼間帶著冷漠的嘲意和倨傲,一隻手掐在她的下巴上,居高臨下低眸看她,“就憑你現在這樣,還妄想與我動手,你當年搶了清嶼神劍捅破萬魔窟,害得我爺爺身殞在天隙峽谷,這筆帳我還沒跟你算。”

  宴星稚使勁掙扎了一下,怒罵:“狗東西,放開我!”

  他笑得有幾分殘忍,指尖划過她的鎖骨,低低道:“放了你?怎麼可能,我定要找鎖仙鏈從你的骨頭裡穿過去,將你關在牢中狠狠折磨,讓你每日眼睜睜地看著我吃烤肉,再給你穿上虎皮所制的衣裳,不給你吃喝餓你個十年八年……”

  越說越讓宴星稚覺得心驚膽戰,竟然還有這種慘無人道的懲罰?單是聽著她就覺得非常痛苦了,不敢想像身處那種境地會有多麼難熬。

  她奮力地掙紮起來,想擺脫身上的束縛也壓制。

  牧風眠見她睡著睡著竟然渾身抽搐起來,四個爪子亂蹬著,像是做了噩夢。

  他將視線移開,不想理會。

  但宴星稚掙扎越來越厲害,爪子在窗台上鬧起來,發出吱吱呀呀地細聲。

  牧風眠在邊上看了一會兒,這才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虎腦袋,“喂,醒醒。”

  她齜牙咧嘴,露出尖利虎牙,嗓子裡發出低吼,雙眼仍然緊閉。

  牧風眠彎腰湊過去,揪起她的一隻柔軟的毛耳朵,在旁喊道:“餵——!別睡了。”

  話音剛落下,虎崽整個彈起來,大腦袋直直地撞上他的臉,只聽脆聲一響,牧風眠捂著鼻子連連後退。

  宴星稚總算醒來,渾身擺起戒備的姿態,警惕地朝身邊張望了一下,驚覺方才看到的那些都不是真實的。

  是做夢。

  剛鬆一口氣,便瞧見旁邊坐著個人,正低著頭捂著鼻子,鮮紅的血從白皙的指縫中流出,滴落在地。

  “你怎麼了?”她化作人形,吃驚地走過去。

  “我這是活該。”牧風眠說。

  作者有話說:

  牧風眠:我多管閒事,我活該。

  【我想問下是不是沒幾個人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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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風眠神君

  看著牧風眠將鼻血擦乾淨,她才問道:“ 你方才有沒有做什麼噩夢?”

  “是幻境。”牧風眠擦淨了手指上的血跡,說道:“但只是個很小的幻境陣法,基本等同於一個噩夢,有點靈力的自己也能醒過來。”

  宴星稚撓了撓頭,心說難怪方才的夢中到了後半段就變得奇怪了起來。

  見她神色恍惚,牧風眠想起她方才那副恐懼到抽搐的樣子,不由好奇,“你夢見什麼了?”

  宴星稚嫌惡地嘖了一聲,“夢見個晦氣的人。”

  牧風眠嘴角一抽,他都不用繼續再問,就知道她是夢見誰了,一時感覺鼻子又痛起來,坐在桌邊氣道:“你既破了這小幻境還愣在這裡幹什麼,不去把你那老奴叫醒?”

  宴星稚察覺他語氣不對,看了他一會兒,問:“你生什麼氣?”

  牧風眠道:“氣我這鼻子太過脆弱,被撞一下就血流不止。”

  宴星稚哦了一聲,寬慰道:“沒事,我會點醫術,等出去之後我給你換個結實的鼻子。”

  牧風眠:“……勞您費心。”

  她也沒多想,轉身去了隔壁房間,這次一敲門就開了,荀左站在裡面,疑惑道:“少主,可是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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