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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現自己處在一個陌生的房間。

  床單是灰色的,桌邊還有一隻菸灰缸,裡面堆了零星的菸頭,枕頭,被單都透著男人的氣息。

  林微夏心一驚,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開了床頭一盞燈,在桌邊看到那把刻有Ban 字的銀色打火機鬆了一口氣。

  她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還是有些燙,嗓子幹得不像話,想喝水。林微夏伸手去拿床頭的水,結果發現早已冷卻,

  想喝熱水,於是掙扎從床上下來,林微夏拿著水杯步伐有些虛浮地往外走,她的腦袋發沉,站在走廊的時候看到不遠處站在露台上的一道高大的身影。

  四周靜悄悄的,一片漆黑,大家都已經睡下。更深露重,班盛舉著手機貼在耳邊,脖頸線條修長,整個人懶散地靠在欄杆上,他的背影披掛著蕭肅和下沉的氣息,手指鬆鬆地夾著一根煙,猩紅的火光在黑夜裡隱隱不明。

  興是周圍太安靜了,林微夏聽到了班盛同人打電話的聲音,好像是李笙然。

  他們在吵架。

  李笙然的語氣尖銳,步步相逼,似乎要把班盛吊兒郎當的面具給撕碎。

  但無論她怎麼說,話語怎麼刻薄,班盛都是一副遊刃有餘防守的模樣。

  與其說是這樣,更不如說班盛在破罐子破摔。

  “你又在外面鬼混?”李笙然質問他。

  “回診沒有?”李笙然繼續按住不耐問他。

  “忘了。”班盛閒散地回。

  空氣靜默,聽筒那邊好像沒了聲音。林微夏站在身後拿著一隻杯子靜靜地聽著。

  下一秒,李笙然歇斯底里的聲音從聽筒里鑽進去,夾雜著憤怒和失落:

  “班盛,你這樣爛給誰看?”

  班盛哼笑了一聲,正要回話,身後傳來“哐當”一聲砸在地上的聲音。

  班盛回頭,手肘反撐在欄杆上,視線迅速捕捉到了站在後面的林微夏。

  林微夏眼神緊張,她像是很怕見到班盛一般,連杯子都忘記撿,匆匆轉身回了房間。李笙然還在聽筒那邊不停地說著什麼,班盛有些心煩意亂地直接摁掉電話,闊步朝她走去。

  林微夏回到房間,在床上找到自己的外套,正慌忙地穿上。班盛闖了進去,高大的身影站在她面前,拉住她的胳膊,眼睛緊鎖著她:

  “你要去哪兒?”

  “我要回去。”林微夏穿好衣服就要走。

  班盛攔住她,從正面把人抱住,手牢牢地搭在林微夏腰上,嘴唇輕輕碰了她左耳那塊軟肉,喉結滾了滾,問她:“你聽到了什麼?”

  “不知道,沒怎麼聽清,但我不想知道這兩年你發生了什麼了,你總是這樣。”林微夏站在那裡,眼睛透著沉靜,氣息微弱。

  林微夏低頭掰開搭在腰間的手,班盛不讓,她敵不過他的力氣,疲憊感襲來,聲音不自覺帶了哭腔:

  “我要回去,我一點都不想……不想跟你待一塊。”

  林微夏本來想以一種雲淡風輕的語氣說出這句話,可不知道怎麼的,可能是生病的原因,渾身難受得厲害,也可能是這段時間積累了太多情緒,一次次被推開,好不容易散心來到這個地方,結果被人整,還在外面凍了一天。

  積壓的委屈,睏倦,難受終於爆發,林微夏眼眶發紅,撲簌簌地掉眼淚,從無聲地哭到哭得不停地放聲抽噎。

  一張冷淡分明的臉對上了她的眼睛,班盛的嘴唇移了過來,動作輕柔地吻去她臉上的眼淚,然後悉數吞了下去,動作虔誠。

  “你想知道的事,能不能給我點時間。”班盛認真地看著她,眼神掙扎。

  班盛的手撫上白皙的脖頸,不輕不重地揉搓著,一邊吻她一邊認真開口:

  “上次在九伽山,對不起,我混蛋。”

  上次把她一個人扔在九伽山上,這次又因為施離,她吹了一天的冷風。林微夏的眼淚像拿他的心往開水裡燙,不停地收縮,然後生疼。

  上次大冒險的時候,班盛明明說只親過她一個女孩,可他在這方面天生像個高手,動作嫻熟,他很會安撫人,唇舌交纏的時候,抬手墊著林微夏的腦袋,讓她有一個舒服的接吻姿勢,另一隻手指不斷撫摸著她的下頜。

  林微夏被親得暈乎乎的,她坐在床上,仰著頭,舌尖被吸得發麻,整個人顫了一下,電光石火之間,又想起班盛鎖骨處的紅印。

  會不會是施離親的。

  理智回攏,林微夏猛地推開他,喘著氣,剔透的眼睛裡還掛著淚珠,開始擦被他碰過的嘴唇:“你他媽不是跟別人的女人親過。”

  她指了指他鎖骨處的紅印。

  班盛愣了一秒,他還是第一次見林微夏說髒話,對上她抗拒的眼神輕嘆了一口氣,緩緩撕開貼在鎖骨上的創可貼。

  上面打了三顆骨釘,一樣的銀色,位置和林微夏的一模一樣。

  “這是什麼?”林微夏怔怔地問。

  “情侶骨釘,”班盛漆黑的眼睛看著她,緩慢出聲,“還能是什麼?”

  “施離以後不會出現在你面前,我跟她沒有過什麼。”

  他什麼時候忘記過,高三那年,兩人一起在銀也山上的約定。

  她到底等了多久?

  林微夏吸了一下鼻子,有一種好像天光終亮,塵埃落定的感覺。眼淚不停地順著臉頰落下來,她抬手擦掉,不料被一隻手攥住,班盛俯過身,將她臉頰上的淚舔舐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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