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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刺,挑出來。”班盛看著她,姿態從容。

  “晚點。”林微夏心不在焉,只想要出去。

  班盛把人摁了回去,對上她的眼睛,強調:

  “現在。”

  林微夏垂眼看向他的手指,血珠抹去後,有一根青色的刺嵌在肉里,應該是剛才在車裡扎到的。

  是她弄的,確實應該她負責。

  當下她人又被禁錮著,林微夏只好妥協,想著快點把刺挑完就能出去救人。

  林微夏伸手去摸牆壁上燈的開關,結果毫無反應,應該是燈壞了。林微夏捧住他的手,只能藉助窗戶外面透進來的光和走廊里的聲控燈確認他傷口的位置。

  聲控燈一會兒亮一會兒暗,林微夏湊得很前,費力睜大眼,捏著他的手指想要把刺弄出來。

  兩人挨得很近,林微夏今天穿了件寬鬆的白襯衫,扣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一顆,稍微一垂眼,便能看見胸前一抹牛奶白的肌膚,露出一截白色文胸,水蜜桃般的少女胸脯因為呼吸而一起一伏。

  班盛眸色一暗,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只覺得癢。

  林微夏還在弄著他手指的刺,結果一偏,刺又藏進肉里。班盛微仰起頭,吞咽了一下,無意看見後把眼神移到她發頂。

  “不用了。”班盛打算收回手。

  林微夏太過專注,眼看馬上就要把刺挑起來,眼前的手倏地抽走,她下意識上前一步,捧住他的手說道:“還差一點兒。”

  林微夏整張臉湊到班盛手指前,正認真地把刺擠出來,班盛的食指神經處傳來細微的疼痛。昏暗的燈光在兩人臉上流轉,呼吸一急一緩交融著,到最後,分不清是誰急躁,兩人都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

  在聲控燈暗下前一秒,終於,一根青色的刺弄了出來。

  兩人都鬆了一口氣,大口地吸氣,像氧氣缺失又熱到脫水的魚。

  林微夏弄好刺後,立刻關心外面的情況,她想出去幫忙。然而班盛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一道冷冽又過分理智的聲音從發頂傳來:

  “在深高,得學會習慣。以及,你越幫她,他們越興奮。”

  班盛說這句話的語氣像極了一個旁觀已久冷酷的局外人,不知道為什麼,林微夏將那天的颱風過境時叼著煙狠戾著一張臉打人的班盛聯繫到一起,先前積攢的好感蕩然全失。

  林微夏睜眼看他,一字一句地說:“是嗎?看著別人受折磨,你跟那些人有什麼區別?”

  聲控燈在這一刻亮了起來,讓林微夏得以看清班盛臉上的表情,燈光將他稜角分明的臉點亮,頃刻間,他眉宇間摻了凌厲和濃重的煞氣,臉色一閃而過陰鬱之色。

  燈光再次暗了下來,林微夏不知道什麼表情,只知道班盛死死地在盯著她,那眼神,似乎要將她碾碎。

  須臾,走廊傳來李笙然清脆有力的聲音,她十分不滿:“鄭照行,你們這群人在幹嘛?我是叫我同桌來幫忙的!”

  林微夏舒了一口氣,忽然,襯衫衣領被人一扯,兩人的距離再次拉近,她被迫仰頭看他。

  班盛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身上扯下一枚NASA的徽章,低下脖頸,眼睛對著她,手別開徽章背面的別針,熟練地把別針將領口鬆開的襯衫穿過去。骨節分明的指尖不經意剮蹭到她胸前的肌膚,粗糲中帶著冰涼。

  林微夏戰慄了一下,又無處可躲,看著他,呼吸加重,額頭已經出了一層薄汗,空氣中有什麼在噼里啪啦作響,燈光明明滅滅,他的臉陷在陰影里。

  徽章牢牢穿好後,班盛湊前低頭,距離無限拉近,險些碰到鼻尖,開口:

  “沒區別,所以你得習慣我時不時地找上門。”

  第8章 信封

  班盛給她固定好衣服後,人直接出去了。

  林微夏等了一會兒,往露台的方向走,在一群打鬧和洋洋自得的男生們中,彎腰將摔倒在地上的那名女生扶了起來。

  林微夏把女生扶下樓的時候,別墅大廳內燈火亮如白晝,A生對此視而不見,態度漠然,依然有說有笑地湊在一起玩遊戲。

  “你叫什麼名字?”林微夏溫聲問道。

  女生的頭更低了,劉海垂下來,搖了搖頭。沒什麼好說的,反正說了也沒人記得。

  林微夏也沒勉強她,只聽到她很小聲地擤了一下鼻子。林微夏把她扶到大門口的時候,正愁著要怎麼帶她下山。

  李笙然匆匆跑下來,微喘著氣說道:“我讓司機送你們回家。”

  齊劉海女生到底是李笙然同桌,這場聚會也是她把人叫過來幫忙的,她得負責。

  林微夏扶著齊劉海女生上了車,司機載著她們一路下山,夜晚的海風吹起來冰冷,齊劉海女生縮在后座上不自覺打了一個噴嚏,林微夏不動聲色地將按鈕一按,車窗升了上去。

  她剛才在宴會上沒看見柳思嘉,便發了個信息說自己先走了。

  到了市區的時候,林微夏讓司機停車,她中途下去買了兩罐飲料,回到車裡,從白色塑膠袋拿出一罐飲料給她。

  齊劉海女生搖搖頭拒絕了。

  司機先送齊劉海女生回去,因為伸手樓間距太窄,車子在路邊停了下來。這一帶很破舊,樓下還有光著膀子下完班打牌的中年男人,牌桌上時不時發出一陣鬨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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