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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喻清了下嗓子,扶著程清言下車。等在外面的高岩適時跑過來,開始給程清言改造型。

  解開系在後腦的髮帶,用定型啫喱把柔順的長髮弄得亂七八糟,又在臉上化了淤青和各種各樣的傷痕。

  在高岩的手底下,傾國傾城的漂亮女鬼頃刻間變成了蓬頭垢面的地下囚徒。

  時喻看著程清言這樣,雖然知道是假的,也忍不住開始心疼。

  她站在易寒身邊,低聲說:“好好的大美女邋遢成這樣,代入一下夏末,我心都碎了,易寒老師你沒有心。”

  易寒笑了笑,看著換妝完畢的程清言,道:“可這世上,就是有很多很多這樣的人。”

  時喻斂眉不語,一顆心沉甸甸的墜著。

  這場戲需要吊威亞,夏天穿得少,這套戲服更是破破爛爛的全是布條,威亞的繩子勒在肉上,時喻看得心疼不已。

  程清言本人卻面不改色,在此刻夏末的破碎的回憶中,她身亡後連屍體都還沒冷透,就因為沖天的怨氣匯聚於身,將她的靈魂從鬼差的鎖魂鏈中掙脫出來。怨氣滔天,她身上的鬼氣擊退來引魂的鬼差,也衝破困住她的神女廟,更是引發了整個洛家村的一場災難。

  初夏從朋友那得到的資料里顯示,洛家村是在千年前突然消失的,烏峽山脈的歷史記載上沒有寫他們為什麼消失,他們沒有遷徙,也沒有出山的記錄,仿佛是一夜之間便銷聲匿跡了。

  恢復了部分記憶的夏末在崩潰時展現出了部分鬼氣,看著她身上冒出的黑色怨氣,初夏突然明白為什麼洛家村會在千年前突然整村消失,夏末又為什麼會被鎮在洛峰山下的峽谷之中,她可能就是導致洛家村滅亡的原因。

  看著夏末陷入痛苦的記憶碎片,初夏雖然暫時還不知道她到底經歷了什麼,但她的直覺告訴她,洛家村的人大概不值得人同情。

  洛峰上再沒有更多線索,一人一鬼在山下又住了兩日,之後夏末提出要去鎮上看看,她說自從找回一些記憶碎片後,她有一種直覺,自己的家就在離這裡不遠的某個鎮上。

  小鎮的內容要到影視城去拍,這裡暫且不提。

  在劇組的日子依然是充實且單調的,時喻陪在程清言身邊,除了偶爾窩在酒店開視頻會議之外,公司的事每天都是康琿打電話匯報給她。

  五月底的時候,風城商圈內部發生了一件事,陸氏旗下的典當行被查出了嚴重違法欺詐行為,在監管局和公安局同時介入下,典當行的負責人被帶走立案偵查。

  案件還沒有定論,不到輿論嚴重發酵的程度,只有個別媒體報導了這件事,沒有引起大眾的關注。

  但是商圈內卻在討論,這麼明顯針對陸家的動作,大家都在猜是誰下的手。

  有嗅覺敏感的人很快想到,這家典當行是在陸恆父子名下的,陸氏也不是只有這一家典當行,手腳不乾淨的怕也不止這一家,可偏偏這家出了事,對方針對的恐怕不是陸氏,而是陸恆父子。

  這個猜測傳了出去,很快大家就往同一個方向猜,這可能是時家的手筆。畢竟思來想去,目前跟陸家有舊怨又敢放到檯面上和陸家對著幹的,也就只有時家了。

  這件事在風城傳得沸沸揚揚,陸恆父子氣得在家砸東西,可又不能做什麼。陸景燁還被陸老爺子禁足著,只能靠他爸在外面走動。兩父子最近日子非常不好過,在集團被老二老三打壓的厲害,偏偏老爺子對他們越來越不耐煩,從前還會因為他們是大房幫襯一下,現在卻是連問都不問了,由著老二老三動手腳。

  陸恆讓陸景燁聯繫時喻,看看怎麼處理,是登門道歉還是怎麼樣?時喻想要什麼就給她什麼,只要她能收手,不再和他們作對。

  陸景燁咬著牙不肯低頭,被他爸狠狠修理了一頓。

  陸恆氣得雙目通紅,拽著陸景燁的衣領冷聲道:“收起你那些沒用的姿態!你以為你現在有什麼資格說不?如果讓你二叔三叔繼續這麼踩著咱倆,你以為你憑什麼還能和時喻叫板?如果咱們爺倆手裡徹底沒了陸家,那你狗屁都不是!”

  陸景燁眼底一片烏青,看得出很多天沒休息好了。原本打理精緻的髮型如今亂糟糟的,下巴上全是鬍渣,眼神陰鬱,格外滄桑。

  “爸。不是我不聯繫她,是聯繫不上。”陸景燁開口,聲音疲憊,“她早把我拉黑了,我打她那個號碼她從來不接,不管換多少個號都一樣……”

  陸恆深吸一口氣,一把把他推了出去,暴躁道:“沒用的東西!”

  陸景燁靠在牆上,低頭不語。

  陸恆在屋裡踱了兩圈,轉身走了。

  陸景燁還在禁足,是老爺子親自下命令的,他們不敢違抗,更不敢未經允許擅自讓陸景燁出去,所以陸恆只能自己出去跑。

  他根據網上的地址找到星耀影視,在前台報上了自己的身份,提出要見時喻。

  前台抱歉地說:“不好意思陸先生,我們小時總不在公司。”

  陸恆立刻皺起眉,下意識就覺得是時喻不想見自己的推辭,他想發火,這輩子還從來沒被一個小小前台攔住過,但他殘存的理智告訴他,現在不能跟時家發火。

  於是耐著性子,陸恆又說:“我找你們時總有事,你幫我跟她說一聲,真的有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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