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皮兒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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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凌煙笑著拍了她腦袋一下,「走吧,咱們吃完飯,送你上學去,叔叔已經上班了。」

  小丫頭乖乖的點了點頭,由她牽著向前走去。

  今天的天氣也有些暗沉,蘇凌煙到了少管所後,細細的雪花開始飛舞,不知不覺到了下午漸變成了鵝毛大雪,大片大片的落下,迎來了西城入冬後第二場雪。

  臨下班的時刻,她站在辦公室的窗口向外看去,白茫茫的一片,整個天際和地下仿佛融為一體。

  看著這雪白的景色,她卻沒來由的心裡一陣恐慌,說不出為什麼會這樣?卻是此刻真真切切的感受。

  她下意識的放下手中的杯子,手掌在心口按住,那股恐慌越來越明顯。

  突兀的響起了一陣鈴聲兒,她的手機響了,想都沒想,直接接起,電話那頭是文森略顯焦急的聲音,「凌煙,老大,他……在醫院。」

  「什麼?」蘇凌煙情不自禁的呼吸一窒,她發覺心裡那抹恐慌好像現在找到了出口,可是她自己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兒,腳步退了一步就立刻收拾東西離開這裡。

  到了西城市醫院,最高層的vip病房。

  蘇凌煙推開病房門,就見正中央的病床上傅元霆正面色蒼白的躺在上面。

  他睡著了,可是眉頭卻微微擰著,像是在思考什麼?

  她走過去,就想幫他撫平眉頭,這時,病房門再次開了,文森走了過來,笑著說了句,「凌煙,你來了,那就好,我就放心了。」

  「老大燒得太厲害了,必須輸液,可是我說什麼他都不聽,現在好了,撐不下去了,幫我勸勸他。」

  凌煙點了點頭,心裡想著今天早上她勸了,可是他不是一樣沒聽。

  「最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她思索著問了一句,因為這段時間傅元霆似乎非常的忙碌,經常的早出晚歸。

  「也沒什麼,都是公事兒,你也知道在這個位置上並不容易。」尤其是現在京城中還有人故意使絆子,不過這句話他沒有說。

  可是傅元霆向來對什麼事情都遊刃有餘的,怎麼會這樣?但是這句也是她心裡的話,並沒有說出來。

  「你去忙吧,這裡我來就好。」蘇凌煙對文森說了一句。

  「那我就走了,孩子們林叔已經帶回去了,你放心。」文森交代了一句後,就離開了這裡。

  頓時,諾大的空間中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過了良久,凌煙看著掛著吊瓶,依然沉睡的傅元霆,忍不住小聲兒嘀咕了一句,「傅元霆,你也有這個樣子的時候……」

  蒼白的面色,直接讓氣勢減了大半,英俊的五官卻依然奪人心魄,她看了一會兒,心裡複雜的情緒越發的嚴重。

  而後在護士進來換過一次藥後,她忍不住困意趴在床邊睡了過去。

  在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三個小時後,差不多晚上*點鐘。

  而她清醒後赫然發現自己是躺在床上的,更確切的說應該是躺在一個溫暖的懷中,這個懷抱她很熟悉。

  他清淺的呼吸就噴在她頭髮的位置,心裡一想就覺得這樣不妥,萬一護士和醫生進來呢?於是就準備起來,卻怎麼也動不了他的手掌,好像還有力道收緊的感覺。

  這時,她就知道他也醒了,有些鬱悶的扭過頭,眼睛卻撞入一雙幽深的瞳孔中。

  「不准起來,陪我再睡會兒吧。」他笑著,沒有張開嘴,卻用目光表達自己的意思,手臂伸向她腰間,用力更多了些。

  蘇凌煙不得不佩服他的好體力,他人雖然病著,力氣一分不少,更因為身體的溫度,將她牢牢的困在其中,就連她很快就感到了熱。

  看著他那雙笑意滿滿,同時又黑亮的嚇人的眸子,她鬱悶急了,忍不住低吼了一句,「傅元霆,你混蛋啊!」

  她言下之意是這裡是醫院,這人怎麼能這麼厚臉皮呢?

  說完,就奮力的開始掙扎,因被人禁錮的死死的,她就用手指不客氣的掐他的腰側以及胸口位置。

  但是她卻不知道掐這些位置,再加上她的力道,對他來說只是在撓痒痒而已,反倒讓他發出的低沉笑聲兒響徹在整個病房內。

  偏偏這個時候,病房門被敲了兩三下,接著就是有人推門而入的聲音。

  「林爺爺,奇怪?我剛才明明聽到有聲音,這會兒怎麼這麼安靜?」傅元晟熟悉而悅耳的聲音響了起來。

  林管家看了一眼鼓鼓的被子,尷尬的輕咳了下,「我老了,耳朵不好使,沒聽到聲音啊,看來你大哥不舒服,現在還睡著呢。」

  小丫頭眼睛很亮,指著病床下並排放著的兩雙鞋子,天真而驚訝道:「爺爺,你們看,這裡是兩雙鞋子?」

  「對啊,這裡面藏著什麼呢?」傅元晟看著過分隆起的被子,眸中狡猾一閃而逝,小爪子猛然伸出,就準備掀被子的時候,就被林管家阻止。

  「小少爺,你可別啊,少爺正生病,這樣會加重的。」

  「我這是要關心親愛的大哥,怎麼不可以啊,那我就看看他的腦袋吧?」

  「小少爺,咱們該回去了,少爺看起來沒有事情,你們兩個明天還要上學……」林管家又一次及時撲救,很快就帶著兩個娃兒離開了這裡。

  自三個人的聲音進病房的時候,凌煙就嚇得鑽進了被子中,不是害怕尷尬什麼的,就是一種本能的逃避,總覺得不合時宜。

  她將頭和臉埋進被子中,緊緊的貼著傅元霆的胸口位置,隔著一層單薄的病號服,來自她唇瓣的溫度滾燙了他的胸口。

  尤其是在傅元晟嚷嚷著要掀被子的時候,她的心臟差點兒沒有停止跳動,想到這小魔頭,鬱悶的抖起了唇瓣,這樣一來就在人家胸口位置狠狠的摩擦了好多下,她自己沒有察覺,卻讓某個人某個地方又開始蠢蠢欲動。

  而當她發現某個人的意圖的時候,她的唇瓣已經被人捕捉住,廝磨著啃咬了過去。

  凌煙猛地想到剛才的情景,加上他現在的作為,直接蹬出了腳丫子,傅元霆不察,高大的身軀直接向下掉去,索性他身體反應能力極好,在即將落地的同時,雙手就在床沿兒一撐,雙腿就筆直的落在了地上,雖然一開始略微顯得有些狼狽,但是基本無損他的氣場。

  「小煙,你這是在謀殺親夫嗎?」傅元霆假裝痛心的說了句。

  蘇凌煙挑了下眉,臉上的紅暈漸漸消散,「是你自己太過分,我警告你,再這樣,我現在就走。」

  「不准!」他聽到她這麼說,立刻色變,長腿就往這邊兒跨。

  她以為他又要做什麼,順手抓了個枕頭就砸過去,卻不巧剛剛砸到推門而入的人身上,也就是好久不見的葉醫生身上。

  「哎呦,看來我老人家來的還真不是時候,虧我還擔心你的身體……」

  蘇凌煙張開嘴想解釋,「我……不是……」可是愣是不知道解釋什麼?就忍不住暗暗的瞪了傅元霆一眼。

  傅元霆像是沒發生什麼事情一般,眉目微閃,笑嘻嘻的開口道:「葉叔,你老人家怎麼來了?」

  「你說呢?」葉醫生眨了下眼睛,而後神秘兮兮湊近傅元霆問了句,「我是不是打擾了?」

  「葉叔,你先坐。」蘇凌煙說了句,而後匆匆補充了句,「你們聊會兒,我出去打點兒水。」說完,就出了病房。

  葉醫生詫異,「這裡不是有純淨水嗎?」

  傅元霆笑得柔和,「她臉皮兒薄。」

  「看來這次老爺子可以放心了,上次知道封家的小子有了結婚對象,他可沒少找封老爺子的麻煩……」葉醫生臉上掛著淺笑,眉眼間全是祝福和欣慰,緩緩的對著他開始了囉嗦。

  ……

  時光匆匆,轉眼過去一周,西城進入了寒冬,同樣也是小朋友最喜歡的聖誕月。

  大街小巷布置的景象都充滿了聖誕的氣氛。

  這一周來,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有的事情一如既往,有的事情卻有了了斷,比如吳清雅的案子。

  事情來了個峰迴路轉,在最後一天審判的時候,樂樂突然出庭作證,拿出了馮詠嫻的日記,證明馮詠嫻是為了陷害吳清雅才服了毒藥,吳清雅殺人的罪名可免,可是害怕查到自己身上,威脅買通證人確實有的。

  這起案子的落幕也揭開了當年的真相,馮詠嫻和邵行風之間確實舊情復燃,吳清雅一度還認為樂樂是邵行風的女兒,所以做了很多威逼的事情,如果不是她逼得太緊,馮詠嫻是不會這麼做的,而樂樂發現了真相,她雖然恨吳清雅可是更怨自己的母親,就發狠認了罪。

  說了半天,其實這個案子是馮詠嫻自己設計的,卻沒想到陰差陽錯被女兒知道,心灰意冷下就認了罪,吳清雅沒犯殺人的罪,卻犯了其他的錯誤,一樣要承擔罪責,歸根到底,這也和邵行風脫不了關係,邵老爺子大病了一場。

  法院宣判的這天,隔著幾重身影兒,蘇凌煙再次看到了邵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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