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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莫名有一種喜感。
陶歌終於開了口,他道:“你們不想想,為什麼這針會在椅子中。”
話音一落,其他人驟然安靜下來,李長明目光落在那根差點把他眼睛戳破的銀針上,神色明顯牴觸。
鶴行拿起另一邊椅子,摁在扶手上,手腕轉動,“嗖”的一聲,另一跟銀針也飛出,擦著一旁李長明而過。
“我……”李長明這會兒是真的要罵髒話了,他道:“你還說!你這明顯就是針對我!”
鶴行也道:“我沒有說我不針對你。”
李長明:“…………”
他道:“天要下雨了,此人要謀殺親夫了!”
楚肖:“…………”
這都是什麼鬼畜發言。
他的注意力不全都在這上面,更令他覺得啞然的還是這把椅子中的暗器,椅子是用竹木做成,他們之前吃麵時都是坐這樣的椅子。
楚肖不信只有這一把椅子中有暗器,但也不能去求證。攝政王和安謐居於此,屋內的東西卻機關重重,對於他們這些新客人來說,所在的威脅性格外大。
楚肖盯著那枚銀緊抿唇,陶歌依舊安靜不開口,剩下的李長明同鶴行單方面吵完後,道:“別看了,這玩意兒一針致命。”
他上前,衝著楚肖歪了歪脖子,道:“你看,這個針出來對著我的方向,看清了嗎?”
兩根針,不論是哪一根都是衝著來人要害處,也難怪李長明方才會這麼生氣,若是再偏幾厘,估計他的小命早就沒了。
李長明道:“我們可是在攝政王的地盤啊。”
屋內又陷入沉寂,兜來兜去還是回到了陶歌的那句話,李長明神色也有些複雜,他盯著楚肖欲言又止。
楚肖嘴唇抿的發白,他垂著眼。
門開了,安謐從屋中走出來,幾個人又陷入了沉默。
安謐收拾好桌上的碗筷,道了聲去廚房便離去,楚肖看著她神色如常的背影,眼底情緒一片,不知曉他們方才的動靜,屋內聽到了多少。
大概是礙於還有一個主人在這裡,畢竟寄人籬下,幾個人也不再討論這個問題,方才鶴行速度快,安謐走出來之前他便把劈半的椅子藏在一旁,因此安謐並未看到。
但這也只是一時的,這屋子這麼大,裡面的桌子椅子就這麼點,少一個很快便會被發現。
李長明道:“這椅子怎麼辦?難不成我們修好?”
他對眾人道,但沒有一個人回復他,楚肖根本沒有這個心思。他望著安謐離開的方向許久。
攝政王和連雲一直到入夜都沒回來,若不是齊麟主在這裡,李長明他們定然不可能會在這裡就留,鶴行尤其是。
屋子很小,睡的地方沒有多少,婉拒了安謐的好意,他們幾個大男人就打算做一旁的椅子上睡便好。已經入夏,這裡又是坐落於竹林之中,到了夜晚格外涼爽。
耳邊儘是風聲,偶爾還有鳥鳴,格外悅耳。
幾個人霸占幾張椅子,唯有鶴行寧死不從,他本就是暗衛,出門便跳上房梁,然後便不知所蹤了。鶴行並不會走太遠,這是他們都知道的事情。
發生了這樣的變故,他們幾個人還是能在一起就在一起,儘量不要分開。
夜裡,涼風呼呼從屋外吹進來,楚肖能感受到自己兩邊的碎發被風吹的微微揚起,觸感微涼,他們在房門外,安謐和齊麟主則在屋內,隔絕一道門。楚肖一隻手托著腮,頭微微歪斜著,就這這個姿勢許久,楚肖睜開了眼。
耳邊周圍人的呼吸聲很輕,楚肖眼睫微顫,目光落在緊閉的大門處,過了一會兒,他起身。
他的動作格外輕,沒有驚擾到周圍休息的陶歌和李長明,楚肖推開門,往外走去。
掩上門,月光如雨落般星星點點灑在他身上,楚肖仰頭,正對上半輪月光,這間屋子周圍還有一層圍欄,楚肖往外走,走到圍欄處停下。並沒其他的動靜,他這才往外走。
其實也沒走多遠,就往前走了幾里,還是從來的路上走的,不遠處有一棵格外高大的樹,枝繁葉茂,白日裡陽光落在樹上,透過繁茂的樹葉斑斑點點落在地面,格外好看。如今到了夜裡,月光更是如流水般傾瀉下來,枝葉雖茂密,但站在樹下也不會被遮擋了視線。
楚肖站在樹下,仰頭,過了一會兒,他腳步動了動,打算繼續走。
下一瞬,一個人影飛速閃至他身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連雲道:“陛下,留步。”
楚肖道:“我還以為你不在呢。”
連雲並未說話,楚肖又道:“你要一直這樣擋著我嗎?”
連雲道:“主上吩咐過,陛下您不能亂走。”
這個攝政王,即使人不在也不忘記看住他,楚肖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他道:“我不走,沃就是隨便轉轉睡不著,體諒一下。再說了,和我一起來的其他人也沒動,我怎麼可能單獨走。”
連雲頓了頓,他道:“不一定。”
楚肖:“?”
連雲又道:“主上吩咐過,只要您再往前走別怪屬下不客氣了。”
楚肖這下來了興趣,他道:“你打算對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