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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肖這幾日都呆在宮殿內,全聽攝政王的安排, 攝政王這次為了守住他, 宮外的府邸不住了,這一段時日都在宮中,陶歌的住所在楚肖的右側,攝政王的住所在楚肖宮殿的左側, 一左一右牢牢守著楚肖。

  陶歌每日都要給他診脈, 而且會開一些藥,他開的藥一天比一天苦,接連幾天下來, 楚肖從開始的喝出痛苦面具, 到後面的逐漸麻木。

  一到喝藥的時間攝政王就會來楚肖殿內, 穩如泰山坐在那兒盯著楚肖喝藥,面對攝政王的表情,楚肖平日裡叭叭叭不停的嘴硬是不敢有一絲抱怨。

  攝政王也離宮多日,再加上現在大臣們一堆事情,回來後日夜繁忙,楚肖日日見得到攝政王,楚肖喝了藥調理,身體愈來愈好了,但攝政王的身體反而越來越差,黑眼圈一天比一天大,硬生生熬出了熊貓眼。

  自從再次相見,攝政王的臉色就沒有好看過,如今又因為連續熬夜導致雙眼發青,更為駭人了,往那兒一坐楚肖總覺得活見了厲鬼。

  但楚肖又不敢開口,攝政王現在這個樣子,往那兒一坐他半天都不敢通一口氣。

  又是一日晌午,楚肖喝完藥後,有人前來稟報,攝政王聽見動靜先出門,門外偶爾的交談聲傳入殿內,楚肖陸陸續續聽見了一些動靜。

  這麼多日來,楚肖第一次主動開口道:“是德公公嗎?”

  話音一落,殿外的人明顯一愣,過了一會兒攝政王走了進來,跟在他身後帶進來一個人,正是德順。

  這幾日楚肖回宮,在身邊伺候他的一直都是攝政王的人,楚肖一個也不認識,也不敢開口問原先的宮女太監去了哪裡,如今看到熟悉的德順,頓時熱淚盈眶。

  龍床上的楚肖落了淚,德順一看立刻往前道:“陛下!”

  楚肖吸了吸鼻子道:“德公公,好久不見。”

  德順道:“是好久了,陛下這一去過了酷暑秋分,直到新年日才回來。如今歸了故土,我等老奴也能安心了。”

  一段時日不見,德順的身體又差了不少,他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楚肖見著,立刻下床,餘光瞥見攝政王並無阻攔之意,楚肖便扶著德順的手,將他帶入一旁的椅子上。

  德順誠惶誠恐,楚肖扶著他落了座後,自己也跟著一屁股坐在另一處座椅上,這讓跟在他們身後的攝政王腳步一頓。

  楚肖察覺到他的目光回頭,見攝政王目光微妙,這殿內就這麼兩把椅子,他坐了,德順坐了,攝政王便沒地方了。

  更何況……楚肖現在坐的,還是攝政王的專座。

  這幾日下來,楚肖十分有眼力見,一對上攝政王的目光便起身,他一邊給德順到了一杯水,一邊輕拍德順的背道:“德公公,如何了?”

  德順咳了又咳道:“陛下……陛下不必擔心,老奴一切安好。”

  話是這麼說,楚肖看著德順的樣子也不像是安好,他心底嘆了口氣,攝政王在此時幽幽道:“從小看到大的皇帝突然消失不見,德公公最是擔心你,擔心你的安危,日夜操勞,積勞成疾。”

  聞言,楚肖一僵,他拍在德順背後的手輕了又輕,像是在碰一件易碎品。

  楚肖道:“德公公,讓您擔心了。”

  德順道:“這是老奴該做的,一段時日不見,陛下又瘦了。”

  楚肖還待說完,又被殿外的動靜吸引,攝政王也聽到了,他皺了皺眉道:“陛下,我先出去看看。”

  楚肖下意識道:“這次又是誰?”

  攝政王回頭看了他一眼,楚肖立刻閉緊了嘴。

  等攝政王離開後,德順又緩了口氣慢慢道:“這段時日,王爺怕是十分不好過。”

  楚肖也知曉,畢竟攝政王天天這都來他這裡,什麼變化楚肖都看在眼裡,德順道:“朝中動盪不安,老臣們心不聚集在一處,如今就想著一己私慾,還有蜀國,咳咳,蜀國之人,怕是不多日便要攻打過來了。”

  聞言,楚肖拍德順背的手徹底停住,他道:“德公公,您這是什麼意思?”

  德順道:“陛下,還望陛下恕罪。老奴身為後宮之人,實在不便多插嘴朝中之事,但如今攝政王單槍匹馬面對那些老臣,老奴是看著你們長大的,經歷過兩代朝堂,對其中的一些事情還算有些知曉,依我看,王爺從蜀國贖回陛下的代價便是如此。”

  楚肖張了張嘴,半晌沒發出聲音,德順便起身,他突然朝著楚肖跪下道:“陛下!”

  楚肖下意識扶住他道:“德公公,您……這是為何?快起來!”

  德順道:“老奴一聲侍奉帝王,到如今老奴已經沒有多少時日了,老奴現在只希望陛下和王爺能夠好好相處,您年少上位,這其中有多麼的不容易老奴都看在眼裡,不論未來如何,老奴只希望陛下和王爺能夠安好!”

  把德順扶起身,楚肖都還有些愣然,攝政王在屋外呆了許久,進來的時候又帶來一個人,楚肖定眼一看,竟是薛商。

  薛商一進來,德順便告退了,楚肖想送他,但又被德順回絕,看著德順年老孱弱的背影,楚肖心底五味雜陳,他只覺得德順方才那一番話別有深意。

  不像是其他,倒像是訣別。

  德順走後,殿內又剩下薛商還有攝政王,攝政王並未讓楚肖回床上,楚肖便知曉,薛商前來,應當有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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