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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大驚,低頭道:“王爺饒命,奴才/奴婢不敢!”
攝政王的目光落在這一群人中,見霓裳也才這些人內,深吸一口氣道:“讓你們進來做事不是讓你們來這裡閒言碎語的,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我想你們這些人心底應當清楚,我不想再重複第二遍。”
眾人忙道:“是。”
攝政王道:“下不為例。”
言畢攝政王便繞開他們離去,留下一群人好一會兒反應過來面面相覷。
“攝政王這是……放過我們了?”
“應該吧,我們快走吧。”
雖然逃過一劫,有人卻道:“我今天覺得不止明公公,王爺也有點怪怪的,明明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但卻不罰我們。”
“……”
雖然有這樣的想法,但在宮內,方才一番閒聊被撞見已經是觸犯了大忌,剛剛死裡逃生一回,眼下再也不敢說類似的閒話。
眾人閉了嘴,默默回到自己原本的地方。
殿內,明長蘇支開眾人來到床前道:“陛下,現在殿外也沒人了。”
被褥未動,楚肖仍舊在裝死。
明長蘇便坐在床沿叫了他好幾聲楚肖都沒應,看起來真的想裝死到底。
楚肖從昨天開始身體心靈都沒有輕鬆過,眼下一大早醒來又經歷了這樣社死的時刻,腦子糊成一團只想著快點逃離這個世界。
然而明長蘇並不會如他願。
他還沒當縮頭烏龜多久,就被明長蘇從被褥里扒拉出來,明長蘇捋了捋楚肖又睡亂的髮絲道:“陛下,該寬衣了。”
楚肖被迫和明長蘇對視,氣道:“寬什麼衣啊!朕生病了!告假呢!公文也不送過來了!”
楚肖中的毒比所有人預想的都要深,經太醫診斷,楚肖前段日子之所以活蹦亂跳那是因為毒已經浸入骨髓,耽擱過時間,那段日子其實算是迴光返照。
明長蘇並不知曉這一點,聞言他垂下眼,不顧楚肖的反抗把楚肖抱在自己懷裡,讓楚肖坐著自己的腿。
楚肖掙扎,感覺自己的腰被掐了下,他一僵,明長蘇的聲音低低道:“瘦了。”
楚肖道:“當然瘦了,朕都說了朕生病了!”
明長蘇低下頭,似是有意無意,嘴唇擦過楚肖的額頭。
這麼親密接觸,楚肖耳朵通紅掙扎得更厲害了,明長蘇卻道:“上一次抱陛下時,陛下還沒有這麼瘦的。”
楚肖道:“那不是廢話嗎?你上次抱我都是一個月前的事了!”
“……”
話音一落,楚肖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
上次他們這麼抱在一起還是在御花園中,他差點摔倒明長蘇扶著他,體溫隔著布料傳過來,楚肖就是在那次決定適當拉開和明長蘇的距離。
……之後他們就冷戰了。
楚肖有些說不出來的心虛,他下意識掙扎動作的幅度小了許多,低著頭往明長蘇懷裡埋。
明長蘇說他瘦了,他自己也知曉的確是,這陣子他做什麼事情都感覺頗有些力不從心,而且會在做一件事情時突然間脫力,嚴重甚至會摔倒,想來都是餘毒發作的效果。
他沉默著,明長蘇也同樣沉默拍著他的背。
過了一會兒冷靜了,楚肖想起身,卻被腰間的手更用力攬回去。
楚肖抬頭想說話,正巧明長蘇也低下頭,眸光定定看著他。
楚肖只覺得明長蘇的視線有些不太對,但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太對,似乎有些暗沉,但又不是生氣時的神色。
他能感覺到明長蘇的眸光落在他的臉上,一點一點滑到唇的位置。
楚肖注意到這一點,眼睛瞪得像銅鈴,小明子這副樣子,該不會……是想親他吧!
想著他又掙紮起來,但腰間手的力道實在是太重了,而且又很明顯是禁錮他的意味,楚肖動彈不得,明長蘇伸手摸了摸他的側臉,又捋好他的髮絲,目光仍舊落在他身上。
楚肖……怕的發抖。
不知道為什麼,就感覺是一種本能的反應,預感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後,他腦子更亂了。
因為原本的疏遠就是為了躲避原來的劇情能讓明長蘇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不會那麼痛苦,但一場插曲過後,他們又拉近了距離,那麼楚肖這些日子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說不沮喪是假的,但楚肖現在更多的是對於接下來明長蘇會做些什麼的猜想和恐懼。
明長蘇就這麼看著他,楚肖被迫和他對視,躲閃著視線無果,他坐在明長蘇的大腿上,根本不好亂動。
忍了忍,楚肖實在忍不住道:“小明子——”
與此同時,明長蘇看著他開口突然低頭。
楚肖心臟要跳出來了。
門“唰啦”被拉開,二人齊齊望去,攝政王站在門口神色陰冷看著他們。
六目相對,攝政王咬牙道:“明公公,希望你能夠知曉,陛下此刻的身體虛弱,實在經不起其他的事情。”
楚肖壓根沒反應過來攝政王這話的意思,他現在看見攝政王就像是看見救星一般,不管不顧直接跳下地,雙膝一軟就要摔倒,攝政王神色一變,明長蘇卻先一步撈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