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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真的天子站在這裡該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呢,反正不會是他這樣。
真天子……這裡倒真是有一個,雖然是未來的,但原文中提過,明長蘇滅了楚國之後稱帝把國家治理的十分興旺,他本來就是個好皇帝。
現在未來的天子站在他身邊陪著他呢。
楚肖揉了揉臉,心道不能慫啊,還得走劇情呢。
早朝還得上的,不然聽那位王丞相的話,估計又會多了一個因為自己死的人。
不值得不值得。
楚肖在心底對自己打氣。
他邊進去邊打量,殿內的情況比他預想的還要混亂,一群人七手八腳拉著一個人,被身後無數人拉著的那個人頭往柱子上伸,眼看就要撞上去。
楚肖:“……”
敢情這說的撞柱子不是開玩笑。
臥槽這可使不得!
楚肖一進門,有人喊了一聲“陛下來了”,眾人忙鬆手規規矩矩站好。
剛剛撞柱子的那個人沒了身後的力氣便跌坐在地。
因為年紀大,這麼狠狠一跌一下子站不起來,他想起身,視野里多出一雙修長白皙的手。
王忠愣愣對上楚肖的雙目,楚肖道:“王丞相快起來吧,朕拉你。”
王丞相驚呆了,他身後的那群大臣也炸開了鍋。
陛下……陛下這是怎麼了!?他以前分明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
攝政王見狀低聲道:“丞相,王丞相,陛下的手還伸著呢。”
王忠這才如夢初醒,伸手握住楚肖的雙手接力起身。
老人家上了年紀,腿腳不太便,楚肖自己也廢了點力才把人拉起來,過程中周圍人大氣也不敢動。
楚肖看了看明長蘇,後者不為所動,顯然還在記仇。
拉起王忠後,楚肖咳了咳道:“王丞相上了年紀,看透生死之事不奇怪。但人活著有一天那就是一天,王丞相活到這個歲數也不容易,已經是很多人羨慕的高齡了,若您這麼不惜命,讓其他人怎麼看,讓朕怎麼看?”
王忠彎腰行禮道:“臣罪該萬死。”
楚肖扶住他道:“哎別,這等大禮不必行了,王丞相既然能夠以命相抵,那想必是不把朕放在眼裡,那便不必跪了,跪了起身還麻煩,你累朕也累。”
楚肖這一番話說的既不會ooc,也不會和原主一模一樣,這幾日習慣,尤其經昨夜明長蘇一提,楚肖已經明白不能改變太多,很容易引起旁人疑心。
由此,一點一點來是最好的。
王忠仍道:“臣罪該萬死!”
李丞相也行大禮道:“還望陛下三思啊,王丞相乃是心急這才如此。”
楚肖道:“哦?心急?急什麼?急朕不過來上早朝,還是覺得朕不稱職?你們眼裡的朕都是這樣的嗎?”
楚肖心道:得虧他看過原文,知曉這王李兩位老臣雖是忠心但也是個老狐狸,各個精得很,而二人同為兩朝元老,輔佐過兩代帝王,仗著自己年長卻有些自負,面對原主時多番無禮。
這兩個人尤其喜歡一唱一和,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經常看不慣原主就用此方法讓原主在朝堂眾多官員間下不來台。
原主也是有這部分的原因這才不願意上早朝,他這一代身邊的人均是和他年紀相仿的青年,於年齡於資歷於輩分很多時候都說不過這些大臣,反而被這些老臣明里暗裡戳脊梁骨。
楚肖看原文的時候就不知道這些大臣到底在想些什麼,究竟想不想自己國家好,原先他以為這幾個丞相是企圖亡國的,可當敵國真的打到家門口時,這幾個人又是第一批主動站在城門前自刎殉國的。
楚肖話一說完,便見王忠臉色一變,他摸了一把眼睛道:“陛下,老臣冤枉啊!”
眼看他就地要大哭起來,楚肖頭疼,道:“行了,王丞相你也收著點,朕知曉你們在乎的是什麼地方,前幾日朕也是真的分身乏術,沒有能力上朝。”
攝政王也道:“王丞相,陛下說的沒有錯,您先起來吧。”
攝政王和楚肖一左一右扶著王丞相的胳膊,將人拉了起來,左右君王郡王,王丞相再怎麼樣也不能撫了這兩人的臉,不情不願起身後,道:“陛下,老臣、老臣這是擔心國運吶!”
楚肖點頭道:“朕知道,朕知道,前幾日的公文朕都批改過了,也發下去了,你們收到了吧。”
李丞相到:“回稟陛下,大臣們都收到了,只是……”
楚肖瞥他一眼道:“只是這字跡壓根看著不像朕的對吧,前幾日朕的手不小心扭傷了,一拿起筆便不停發抖,這些奏摺是朕和攝政王一同批閱的,寫的意見也是我們二人共同商議的接過,你們有何意見?”
聞言眾大臣你看我我看你,四處張望。
攝政王道:“陛下所言非虛。”
攝政王一出口,他的話顯然比楚肖的要有用多了,一出口其他人便安靜下來,楚肖第n次在心底嘆了口氣。
他道:“好了好了,朕知道你們各自有各自的心思,朕決定從今日起,每日都來上早朝,還望各位不要遲到。”
言畢,他舉起龍爪,在伸到大臣們的眼前,眾目睽睽之下,開始抖抖抖。
抖抖抖,抖了一會兒後,道:“你們信了吧,朕的手是真的不能拿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