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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長蘇道:“臣沒事。”
楚肖還是不放心,撲上去不管不顧再次檢查,直到又蹭到某個地方,明長蘇“唰”地起身。
楚肖縮在被窩裡也不敢動了。
楚肖這回真的乖了,他雙手捂住臉道:“小明子,你自己解決吧,我不看,我保證不看。”
明長蘇:“……”
攝政王回去也沒有休息,先前布置下去的人已經傳來了回音,從皇帝這幾日的吃食盤查,不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
找到一點線索就馬不停蹄來了皇宮,即使楚肖還在補覺,他也等在宮外,嚇得睡得懵了剛醒的楚肖忙把人喊進來。
經攝政王查到,楚肖那夜的吃食是明長蘇端來的,而這個吃食卻是德順吩咐下去做的。
楚肖聞言立刻道:“不可能!德公公不會想要謀害朕的!”
攝政王道:“陛下,您先別急,聽我說完。”
原本德順是打算自己做,但因為上了年紀,手腳不便,一拿到鍋鏟就抖抖抖,菜都炒不穩。這時候來了個自稱是御膳房的下人,主動接過德公公的活。
但德順一開始並不同意,因為他要做的是皇帝小時候愛吃的菜,旁人做不出來,那人便炒了幾個,讓德公公試了試,這才通過。
楚肖道:“既然炒完的菜讓德公公試過,而德公公又沒事情,那應該是炒完後下的毒。”
攝政王點頭道:“臣查到,這個吃食炒完後本來由德公公送過來,但因德公公腿腳不便,便讓人代勞,一直送到殿外,這才由守在殿外的明公公送進來。”
接下去,就進了楚肖和明長蘇的嘴。
然後就中毒了。
按照這樣的推算,排除明長蘇,毒到底在哪裡下的很顯然。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楚肖沒參與過,但是楚肖很佩服。
楚肖道:“那現在呢?人抓到了嗎?”
攝政王道:“這一切只是臣的推論,尚未落實到處。”
楚肖點頭,忽見攝政王跪倒在地道:“臣罪該萬死,臣未經過陛下旨意擅闖御膳房調查陛下身邊的人。”
楚肖一愣,原文中攝政王的責任多在朝堂之上,之前和皇帝一起批奏公文算一部分,但大多不干預後宮之事,更別說是皇帝身邊的人。
作為一個儲君來說,最後一點是極其忌諱。
雖然他這個皇帝也並沒有後宮吧,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楚肖道:“愛卿啊,不必如此緊張的,朕知道你是真的對朕好。”
他的龍爪子拍拍攝政王的肩膀,道:“這次幹得漂亮,朕本就有此意,愛卿這回算是幫了大忙了。”
攝政王行禮道:“多謝陛下。”
楚肖忙道:“不必不必。”
他總不至於說是自己壓根忘記有聖旨這一回事吧。
罪過罪過。
攝政王忽然道:“陛下近段時間,變化挺大的。”
楚肖眨眼道:“嗯?”
“無事”攝政王道,“還請陛下賜臣一道聖旨,下令捉拿此人。”
楚肖道:“好呀好呀。”
一揮手旨意便下。
就是這聖旨……不太好寫。
身為皇帝,聖旨可以自己寫也可以代寫,但是此刻能夠幫他寫聖旨的明長蘇被他下令好生安養,眼下不在他身邊。
殿裡只有他和攝政王兩個人。
楚肖握著毛筆的手,遲遲不肯落下。
要命啊,他會寫毛筆字!
上次有了攝政王的幫忙,基本上是楚肖說,攝政王寫,沒有到這樣的問題。
而現在……
這就是從小不愛練毛筆字的後果。
楚肖握著毛筆的手抖抖抖,毛筆尖抵在宣紙上,暈染出一個小污點。
攝政王看著他抖。
突然,楚肖收回手道:“愛卿,傳朕口諭,徹查此案,不容姑息。”
攝政王行禮道:“是。”
口諭真是個好東西。
德順知曉這件事情後,便特意來尋楚肖眼含熱淚道謝。
德順道:“老奴一生侍奉帝王,如今也算是不枉此生了,還望陛下此後福壽綿長。”
楚肖被他說的紅了眼睛,即使知道他說的這些話不是對自己,但聽了也忍不住共情。
扶起德順後,順帶招呼太醫也給德公公診治一番。
攝政王辦事能力高,很快就把人抓到楚肖眼前。
楚肖坐在龍椅上居高臨下看著來人,這才發覺原主是有一些近視眼的,楚肖之前也有。
攝政王也跟著站的遠,楚肖也看不清。
攝政王道:“陛下,此人便是下毒之人。”
楚肖聽得到,但看不清下毒之人的臉。
於是眯眯眯,還是看不清。
楚肖道:“愛卿啊,麻煩把犯人帶的近一點。”
攝政王依言照做,又聽楚肖道:“算了算了,朕自己下來。”
說完便撐著眼前的桌子,翻身向下。
動作好帥。
嚇壞了周圍的宮女太監還有攝政王。
攝政王睜大眼睛道:“陛下,您沒事吧!”
能令他這麼清冷的人露出這樣的目光,也是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