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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照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她劃分到紙老虎的範疇里了,並不怕她。

  她迎著她的視線,翹著唇,水眸明亮,是不自知的嬌俏。

  岑露白注視著她,佯裝出來的不滿漸漸散去,只餘溫柔,空氣安靜了下來。

  呼吸聲、心跳聲仿佛清晰可聞。

  “對……”

  “我……”

  兩人不知道想到什麼,不約而同地開口,聲音疊在一起,姜照雪怔了一下,忍不住抿唇,低下頭笑。

  岑露白眼底笑意也盛了。

  “你先說。”她倚得更近了些,把散落的發別到耳後。

  姜照雪心跳咚咚響。她好喜歡岑露白現在這樣說話的語調和放鬆的模樣。

  不可親近,又透著只有她可以得見的親近。讓她有種被偏愛著的感覺。

  她帶著些忐忑,狀若自然地邀請:“容稚下周生日,要辦個小型生日派對,想請你一起去參加,不知道你時間方便嗎?”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邀請岑露白參與她朋友圈的活動。

  岑露白眼眸微深,不假思索:“方便。”

  姜照雪心平穩落地,生出甜意。

  “你都不問問下周什麼時間嗎?”

  岑露白伸手揉她的發頂,很輕地笑了一聲。

  “什麼時間?”她好配合的樣子。

  姜照雪心底甜蜜泛濫成災。

  “下周日晚上。”

  “可以,我讓連昕把時間空出來。”

  姜照雪看著她,再藏不住笑,聲音染上嬌柔:“那你呢?你本來想說什麼?”

  岑露白笑意微斂,說:“我明天要去港城出差。”

  啊。姜照雪用表情無聲驚訝。

  “又要去出差呀。”她下意識地替岑露白辛苦,話音落下才驚覺有歧義,太像深閨幽怨了。

  她張唇想解釋,又感覺好像解釋了更欲蓋彌彰。

  她……她好像也不是沒有不舍。

  她低頭,只能掩耳盜鈴,寄望岑露白沒有多想。

  岑露白不知道有沒有察覺到。她解釋:“休假太久,積壓了一些事,不得不親自去處理。”

  “過兩天就回來了。”很像在哄她。

  姜照雪心上熨帖,又生出些羞赧。

  她這算不算無理取鬧、沒有分寸呀。

  “好,家裡有我,你別擔心。”她強作自然,像過去一年多知道她要出差時那樣回復她。

  怕情意太明顯、太不矜持,她不敢再與岑露白對視,轉回椅子,伸手握滑鼠,試圖遮掩。

  沒想到不知道是不是坐得太久,腰頸僵硬,一伸手,她居然扭到了筋,倒吸一口冷氣。

  “嘶……”她輕吟。

  岑露白關切:“怎麼了?”她立刻站直身子,一步跨到她椅邊。

  姜照雪捂脖子,細聲說:“扭到了。”

  岑露白蹙眉,自然地伸手撩開她腦後的發,手挪開她按壓著的手,覆蓋在她肩頸交接的那一塊肌膚之上。

  細長的指,透著微涼的溫度,與她的體溫相融在一起。一瞬間,姜照雪的身子更僵了。

  “是這裡嗎?”岑露白問。

  姜照雪嗓音發緊:“嗯。”

  岑露白以為她是痛的,神色凝重,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另一隻手掌心貼著她的細頸,輕重有度地按揉。

  姜照雪從不知道自己是這麼敏感的人。

  明明很痛,可全身卻似有火苗在陰燃,思想像脫了僵的野馬,居然還有心思心猿意馬。她甚至能感受到岑露白慣常握筆的食指指腹上的薄繭。

  脖頸發僵,腰肢卻開始發軟。

  岑露白心無旁騖:“好點了嗎?”

  姜照雪兩耳發燒,羞恥地收回心神:“嗯。”

  岑露白擔心:“是不是頸椎不太好?”

  姜照雪應:“嗯。”

  “會游泳嗎?”岑露白問。

  姜照雪:“嗯?”

  岑露白解釋:“我之前復健時,醫生和病友告訴我,游泳對治療腰椎和頸椎疾病有奇效。我後來試過了一段時間,確實有效果。”

  常伏案工作的人,腰椎和頸椎大多都不太好,姜照雪也不例外。

  不過,她說:“我不會。”

  岑露白按揉的力度越發輕了:“那你怕水嗎?”

  “不怕。”

  岑露白便笑:“那等我出差回來,天氣再熱一點,我教你游泳?”

  她們樓棟下就有配套的游泳池。

  姜照雪心臟猛地一跳。

  游泳,那是不是要穿……她腦海里不受控制地浮起一些不該遐想的畫面,身體頓時更熱更不自在了。

  她在腦海里默背《道德經》,可張開口,她卻聽見自己輕聲地應:“好。”

  第二天,岑露白果然一大早就離開了,姜照雪特意早起許多,依舊沒能和她打一個照面。

  只有茶几上的鎮痛膏藥和便利貼在客廳里靜靜等候著她。

  姜照雪走近拾起,便利貼上是岑露白蒼勁飄逸的熟悉字跡:“今天還疼的話,可以試試。醫生推薦的,氣味很小。”

  一板一眼,分明該是感受不出情緒的,姜照雪默念一遍,卻是忍不住翹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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