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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遙尷尬:“沒事。”

  岑露白隱有無奈,很輕地嘆笑了一聲。

  她轉回身,再次把紅包遞給姜照雪,帶著些沒收斂的寵溺:“壓歲錢。”

  這次姜照雪明確知道是當著岑遙的面,不好推辭,欲言又止。她咬了咬唇,帶著些自己也分不清是真心還是演戲的情緒,輕喃:“我又不是小朋友。”

  岑露白勾唇,伸出垂在身側的另一隻手,抬起她的手,把紅包放到了她的掌心中:“怎麼不是了?”

  她應得輕柔,微涼的指節順勢抬高,托著姜照雪的下巴,用拇指輕點了兩下。

  像逗弄小貓,又像逗弄情人。過分狎昵。

  姜照雪耳根瞬時紅到要滴血。

  她不安地去尋岑露白的眼,岑露白適時收回手,眼神溫和清澈,依舊是清風霽月,不帶任何旖旎之色。

  姜照雪覺得是自己演技不夠,大驚小怪了。

  岑露白輕聲邀請:“打開看看。”透著些安撫的意味。

  姜照雪目光重新落在這封頗有分量的壓歲錢上。

  岑遙在一旁眼神灼灼,很是好奇的模樣,姜照雪知道不好再做推辭,只好將信將疑地打開。

  紅包里真的沒有讓她為難的貴重東西——裝著的是八張年份連續的紀念鈔、一套古代錢幣郵票和一份《甘南古道》紀錄片的限量款周邊:琺瑯鑰匙扣和小葉紫檀書籤。

  每一份都送到了姜照雪的心坎上。

  《甘南古道》紀錄片限量款周邊發行的那一年她還在國外讀研,特意定了半夜的鬧鐘起來搶,卻依舊敗給了惱人的網速。她不是喜歡勉強的人,覺得搶不到就是沒有緣分,所以也沒有特意再找黃牛收購。沒想到,時隔兩年後,這一份她錯過了的緣分居然會以這種形式來到她的手中。

  她眸中閃起真切的光亮,驚喜地望著岑露白。

  岑露白被她感染,唇角弧度深了深。

  岑遙大動作倒出自己紅包里那一疊毫無新意的紅鈔,嘆息:“姐,怎麼辦,我突然有那麼一丟丟的難過。”

  她盯著姜照雪,滿眼狡黠,分明是揶揄。

  姜照雪緋色蔓延到兩頰,岑露白輕啟薄唇:“我突然覺得……”

  “嗯?”

  “你有那麼一丟丟的亮。”

  岑遙:“……”

  下一秒,她傷心欲絕地跑開了。

  姜照雪忍不住被逗笑。搖曳著的紅色燈籠透出和暖的光暈,為她溫婉的笑顏渡上了一層桃粉色的濾鏡。

  “謝謝。”她矜持又真誠地道謝。

  岑露白望見,自己的倒影,占滿了她柔亮的雙眸,仿佛有那麼一時、那麼一秒,她可能也會把她印進心裡。

  她眼眸晦了晦,搖頭淺笑,仰起頭與她一起看那天邊未盡煙火。

  “新的一年,會有新的開始吧。”她低喃。

  姜照雪肯定:“嗯。”

  岑露白用餘光看她,彎了彎唇。

  除夕過後,春節正式來臨,尋常人家進入走親訪友的高峰期,岑家也迎來了真正迎來送往、車馬盈門的繁忙期。

  除卻偶爾貴客來訪,岑漢石會露面坐鎮,多數時候都是岑露白嬸嬸、岑挺、莊心雲和岑露白輪流接待的。姜照雪作為岑露白的伴侶,岑家的半個女主人,沒有藏在樓上不見客的道理,大多時候都是陪著岑露白露面的。

  這麼接待了兩日後,岑露白開始借著自己出去和朋友社交的時間,時常把姜照雪一起帶出去,先送她回君庭大平層清靜耳朵,而後自己再去應酬,只留岑遙一人在岑家代表她。

  姜照雪因此忙裡偷了好多閒。

  年初五,年味漸淡,岑家稍稍安靜了下來,一大家人一起吃過晚飯後,岑露白藉口北山離公司太遠,來往不便,帶著姜照雪一起搬回了君庭的大平層。

  往年一般是到初七的,但提前兩天,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岑漢石沒有強迫她們。

  姜照雪徹底自由了。

  姜家的親戚都在陵州,她的同門、朋友們,包括容稚,也大都回了老家,年初七後才回來,所以她沒有太多走親訪友的需求,只有帶了她快五年的導師這半個親人一定要拜訪。姜照雪自覺沒有陪岑露白做太多的交際,不曾深入過她除岑家人之外的社交圈,所以也無意麻煩岑露白,準備第二天像去年一樣自己獨自去導師家拜年。

  沒想到第二天,她特意早起了些,梳洗打扮後準備去外面買早餐,岑露白居然比她起得更早,正端坐於客廳的茶几前,衣冠齊楚,捏著一支新鮮玫瑰花,低眸修剪底部枝葉。

  晨光淺淡而和煦,她散著及腰墨發,穿著一條柔婉的長裙,剪影優雅而恬靜。

  似是聽到了腳步聲,她抬眸望來,淡淡笑道:“早。”

  姜照雪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下,回應:“早。”

  “要出去嗎?”她視線落在姜照雪的單肩包細帶上。

  姜照雪點頭,坦白答:“嗯,準備去導師家拜年。”

  “黃應秋老師嗎?”她微微沉吟。

  姜照雪愣了一下,應:“對。”

  岑露白把修剪好的花枝插入水養花瓶中,施施然起身,問:“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嗎?去年也是你自己一個人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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