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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上下檢查容稚的傷勢。

  容稚喉嚨一下子像被什麼哽住,那剛剛止了淚的雙眸又被水霧漫過。

  她說不出話,怕一開口就是沒用的哽咽。

  姜照雪替她回答:“手腳都有擦傷,身上還沒有檢查。”

  談殊如看向她,沉著眸,萬分鄭重:“今天的事,謝謝你和岑總了。”

  明顯是了解過後才過來的。

  姜照雪謙和:“客氣了。”

  她知情識趣,把空間留給談殊如和容稚:“那我就送容稚到這裡,你們快進去吧,容稚的傷,就麻煩談姐費心了。”

  談殊如沒有推辭。

  容稚欲言又止地看她,姜照雪很輕地搖了搖頭,示意她她沒事。

  她告別了容稚和談殊如,轉身下樓,心像被什麼壓著,沉甸甸的。

  都說萬般皆苦,唯有自渡。感情事更是如此。可自渡又談何容易。那是抽筋剔骨一樣的痛。

  她早已無心再談感情了,只盼望容稚能比她好一點,得償所願,不必經歷她那樣的苦。

  她心事重重地走著,沒注意到已經走出了公寓大門很遠。

  夜風捲起地面上的塵埃,兩道車前照燈朝她閃了閃,光線柔和,照亮了她那一方黑暗。

  浮塵紛落,姜照雪逆光發現,剛剛下車的地方依舊停著那輛灰色的庫里南。

  岑露白一直沒走。

  第10章 陽奉陰違的大滑頭。

  小區外不時有聒噪的喇叭聲響起,姜照雪在暗夜裡遙望光亮中的岑露白。

  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她遲疑地走近,岑露白降下車窗看她,眉如遠山,眸若清溪,沉靜而溫和。

  真的是她。

  姜照雪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沒有走嗎?”

  岑露白神色坦蕩:“接了個電話,耽擱了。”

  姜照雪不疑有他。

  岑露白問:“你怎麼下來了?”

  姜照雪沒有遮掩:“談殊如過來了,容稚租的是單身公寓,就一個單間。”

  言外之意,岑露白聽懂了。

  她點頭,解了車門鎖,示意:“上車吧。”

  這次姜照雪沒再客氣,點點頭就拉開車門,彎腰進入,頗有些駕輕就熟的味道。

  岑露白看著她系安全帶,眼底有一抹不易察覺的柔色滑過。

  她啟動車子駛出小區,暖黃的路燈光亮從車前方的玻璃外透進,稀稀薄薄籠罩在兩人的身上,驅散了深夜的稍許寒涼。

  “我讓遙遙和圈內人打招呼了。如果之後容稚工作上還是受了影響,她不方便和我說的話,你記得和我說。“岑露白目視著前方,說得平淡。

  姜照雪心暖,岑露白真的太周到了。她咬唇,輕聲細語:“又給你添麻煩了。”

  不知道是道歉還是道謝。

  “不麻煩。”岑露白輕聲應。安靜幾秒,她慢條斯理地開口:“我有時候覺得……”

  “嗯?”

  岑露白偏過頭看她,唇角勾起一點弧度:“你可以稍微把我想得厲害一點。”

  似乎有些無奈。

  姜照雪:“……”

  她看見有細碎的光亮在岑露白的眼底閃爍,像溫柔蕩漾的湖澤。沒有第三人在場,岑露白的情緒似乎外放了許多。

  姜照雪忍不住低頭笑。

  岑露白也跟著莞爾。

  氣氛輕鬆不少,岑露白問:“聽歌嗎?”

  姜照雪說:“都好。”

  岑露白便要求:“那你幫我隨便放一首吧。”

  姜照雪應好。她前傾身子去觸碰中控屏,岑露白的聽歌品味和她很相近,歌單里的每首歌幾乎都是她喜歡的。她隨手點了一首常聽的純音樂,清泠如泉、和緩悠揚的鋼琴聲便在車內潺潺流淌,帶著撫慰人心的力量。

  姜照雪緊繃了一晚上的神經不由自主地放鬆下來。

  她想起來叮囑岑露白:“周日送年禮的東西我周六會去商場挑好,你不用特意費心。”

  岑露白很好說話的樣子,答應:“嗯。”

  姜照雪放下了負擔。

  去年是一起過的第一個春節,她和岑露白還不太熟,岑露白又忙,她便不好意思因為這種可有可無的年俗去打擾岑露白。沒想到她準備自己獨自回去送年的那周周一,岑露白居然主動聯繫了她,和她確定回去送年的日子。

  姜照雪沒有準備,公事公辦化地和她確定好了時間後才想起來忘記叮囑她不要買東西了。可是岑露白也沒表示她會買東西,她這麼特意叮囑,反而顯得像是暗示。

  猶豫半天,她沒有多發那一條消息。

  於是,回去的當天,岑露白在路口下車後,讓司機幫著搬了大半個後備箱的禮盒,引來了街坊鄰居的一陣圍觀。那陣仗哄得姜興和孫青確實又有面子又高興,但姜照雪卻不好意思了很久。

  總覺得受之有愧又無力償還。

  所以今年她特意記著,提早打好預防針。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岑露白果然是久經商場,深諳虛與委蛇之道的大滑頭!

  周日回姜家當天,路口一下車,司機把後備箱一打開,又是滿滿當當一後備箱的禮物。

  姜照雪提著自己手中那兩小袋禮盒看岑露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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