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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旁邊醉得快要昏死過去的小侯爺。

  這灌酒也是有技巧的,如果真讓人直挺挺的睡了過去,那他們還問個什麼勁,當然是要在昏昏沉沉之際,方才好下手。

  為著這點,蕭饒安他們可是費了不少功夫的,不小心灌得過頭了還要悄摸放幾顆醒酒的丸藥在裡頭,醒過了就再開一罈子新的。

  如此反覆,總歸要做到最好的狀態。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總算是讓他們給試出來了。

  這陳容多少還是有點子真心的。

  就衝著他能在看到那滿屋子的美姬時嚇得一個起身,酒都醒了,小世子就願意稍稍跟他兄弟相稱一二。

  就是再把陳容灌回去一次實在是太磨人了些,宮四都倒了,這一個個的...

  真是靠不住。

  還得是他。得了幾分父王真傳的小世子晃晃腦袋,自信地想。

  眼下陳容是真的醉的不行了,見身前的人晃啊晃,只覺得頭上有許多星星。他不自覺地就扒著桌角跌跌撞撞站起,然後一把搭住了人的肩。

  很好,星星沒了。

  “蕭,蕭兄...”他摟住他,顛三倒四地說著話,卻是問了句:“我這一關,算,算是過了嗎?”

  這些年小姑娘被虞氏藏得太好,京中的流言也都大抵是過往那些陳年舊事,竟是無什麼人知道這麼多府上的年輕一輩都與姜府交好,交好的對象還並不是姜卓卿幾人。

  陳容也是近些時日才知曉的。所以他們相邀,他自然是要來的。

  可誰成想竟然是這種地方。

  尤其是後頭那麼多妓人一出來,小侯爺心中的弦頓時就拉緊了。

  好傢夥,他可是入贅的,若是有個什麼差錯他豈不是還沒過門就要被休了?

  這怎麼能行!此時他再傻也該明白這一出為何了。

  蕭饒安被他搭著,默然良久,方才不情不願地道了句:“勉強湊合罷。”

  要是剛才陳容對那些精挑細選的美人有了半點不該有的心思,別說摔杯了,蕭饒安怕是能直接衝到隔壁把小姑娘帶過來,還能不緊不慢地、拿酒杯一個個試到現在才發覺?

  “但你要是往後對歲歲不好,我還是會揍你的,”他望著人,尤為不覺地添補道,眼神分外犀利:

  “我可是世子,我爹比你爹大,揍了你也沒人能為你做主。”

  陳小侯爺聞聲自是把頭搖成了風車,可搖著搖著又覺得似乎又哪裡不對,又頷了頷首。在引來人越發不善的目光後,他乾脆頓在那,直接開口辯解:

  “陳容定不會辜負姜姑娘的,可若真有那日,饒安你儘管動手就是。”

  醉的腿腳都發軟的人扒著對方的肩,面上一臉篤定之姿:“饒安你不知道,那日太陽初升,我在酒樓與姜姑娘初見時,便覺這世間萬千山河都失了色...”

  小世子抓重點的能力向來很是出色:“酒樓?初見?歲歲見到你了嗎?”

  還想抒發些許情意的陳容霎時一頓。

  “是...小生見到的姑娘。”他沉默幾息,方才迎著蕭饒安“那你怎麼好意思說的”以及“我就知道你覬覦歲歲的容顏”的小眼神,小聲道:

  “我一開始確實是動了這樣的心思,但後來...”

  他渾身泛著酒意,卻還是接過了蕭饒安懷裡的酒罈,與他飲了一杯,仿佛只有這樣,他才能將心中所想毫無顧忌地說出口:

  “後來我差人蹲過姜府的馬車,蕭兄可知,佑嬰堂後院裡的東西大半都是姜家送去的。”

  “玄街東頭的書輔旁,有一對賣饅頭的翁媼。我當初奇怪於為何註定無人問津,他們也要將攤子支在那,書鋪老闆竟也無驅逐之舉。之後那帳房於我言曰,說是有一府上的主子覺得碎銀貌丑,從不收抵開的銀兩,他每次折回去的銀子都讓換成饅頭和藥材,分給了路邊的乞兒。”

  “說免得在街上餓昏過去,擋了他家的馬車。”

  “蕭兄可知,他說的那府是哪一府?

  陳容灌下一口酒,神情似笑卻又非笑:“那天見到歲歲身邊的丫鬟,我還以為自個是漏了什麼新出的忘了買,可她手上挑的那本分明是我前日才送過去的。”

  醉意上涌,他靠在蕭饒安肩上,喃喃道:“世子...歲歲她,當真是個極好極好的人啊。這京中傳言,半點做不得真。”

  就比如說大皇子不喜,便是最大的謊話。

  他一時不察,竟也跟著喚起了歲歲。

  蕭饒安被人這麼一說,心中敵意又消了幾分,總算不再惦記著他父王書房裡的藤條了。但...

  “不必你多說,歲歲也自然是極好極好極好的...算你走運。”

  就連夸都要比對方多用一個極字的小世子抿抿唇,決定暫且放他一馬。他略帶嫌棄地扒開人靠過來的手,晃了幾下,方才向著門外走去。

  只不過他這還沒走幾步呢,卻是又被人挾住了。

  “蕭,蕭兄,”小侯爺知道自己這關算是過了,醉著露了個笑,緊接著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附到人耳邊,似做賊一般的小聲問:“歲歲親近的兄長裡頭,哪,哪位是武功極高的那個啊,舅兄可有什麼喜好?”

  “武功極高...你說歲歲的二哥?”陡然被問了這麼一句的蕭饒安撓了撓頭,不知他此言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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