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抵中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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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慶幸衛颺放過我,不然定把我迷得神魂顛倒,變真別想睡了。

  我睡得遲,衛颺難得存了良心,竟然破天荒地沒有叫我起床,著實有幾分意外。我一覺睡到大中午,是被外面的嘈雜聲吵醒。睡在我身側的衛颺早不見蹤影。

  我淺淺地罵了句,穿好衣服後小心往外走。

  外面竟然圍了不少的村民,他們聚集在一起,衝著居安暫住的屋子走去,氣勢洶洶。祁鵠擔心那邊出狀況,模樣緊張地趕了過去。衛颺留在原地,見我出來,他慵懶著聳了聳肩,非常不走心地邀請我道。

  「我們,也過去看看?」

  雖然他言語輕鬆,不過我從中聽出了另外一層意思。他也關心村民們這般火急火燎找居安是為了什麼,只是習慣性裝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以為這樣我能不擔心。

  這就是衛颺的如意算盤。

  我沒想要拆穿,便順著衛颺剛才說的點頭。「行,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我們到居安房間裡時,村民們已經把裡面圍得水泄不通,不過見進來的是我們,還是留了一條道,讓我們過去。祁鵠站在居安的身旁,一臉為難地看著她。

  居安臉色微恙,這一屋子的村民就沒有一個她想搭理。不過清淺嘆了口氣,娓娓道來。「走吧,我們去看看陳望。」

  我意外聽到了個熟悉的名字。

  村民在前面帶路,居安板著張臉跟上。我輕輕拉了拉祁鵠的衣袖,壓低聲音問他,「陳望怎麼了?我怎麼感覺出事了呢?」

  祁鵠無奈看了我眼,雖然一地雞毛,不過還是耐心跟我解釋。

  「陳望昨天回去後就一直神經兮兮,半夜竟然害了高燒,連夜送到診所也沒有退燒,今早竟然開始說胡話,說什麼東西活過來了。村里人迷信,覺得他是被髒東西纏上了,所以讓居安前去看看。」

  祁鵠抓著重點,三言兩語簡單解釋。

  換言之,他們覺得陳望之所以這般,大抵是中邪了。居安是村裡的聖女,出了這種事情當然要請她去看看。只居安本來就此不感興趣,加上這很容易讓她回憶起自己不堪回首的過去,故而心氣不順。

  我不擔心居安,我只擔心那些突然「活」過來的小鬼塑像。

  衛颺看出我的擔心,稍微將我往後拉了拉,在我耳邊低低淺語,「你放心,我已經把寺廟裡的事情告知白蘇,她自會處理,倒不用你操心。」

  他不提白蘇還好,提到白蘇我心更不安,可又不能當著衛颺的面說白蘇的不是,只能憋了回去。

  心虛沖他笑笑。

  也不知道白蘇會怎麼處理這事。懷揣這樣的擔心,我躲在隊伍的最後來到診所。醫生已經把其他病人都請走了,只留下陳望一人,滿臉通紅地躺在病床上。

  臉上,全是病態的潮紅!

  嘴裡還在喃喃自語,低聲淺淺。「活過來了,活過來了,他們……都活過來了!」

  眾人竊竊私語,紛紛揣測他這話到底什麼意思,尤其是陳望的母親,一雙眼睛急得通紅通紅,她把居安拽了過來,央求她說。「你行行好,行行好,看看我們家伢是怎麼了?」

  居安一張臉陰沉得厲害,似乎想起了自己之前的經歷。

  不過縱然有再多不情願,她還是把手放在了陳望的額頭上,閉上眼睛低語。我看著居安,不知道為什麼也有一副場景在我腦中浮現。

  還是那間遍布塵土的寺廟,還是那些雕刻得栩栩如生的小鬼塑像,它們高高立在祭台之上,極具諷刺的是,這些傢伙明明都是厲鬼,偏偏被供奉在寺廟當中,接受燒香禮供。

  一切是那麼滑稽,那麼可笑。

  只是那些本來神形個異的塑像突然活了過來,小鬼們紛紛跳下祭台,踢翻供奉的祭品,歡喜地上竄下跳,載歌載舞。

  我頭皮發疼,下意識地抬手揉了揉。

  衛颺感覺到我的異樣,並未言語,只是小心地將我攬入懷中,輕柔安撫。

  居安卻嚇得一下站了起來,她把手從陳望額頭上拿下,一張臉慘白得全無血色,「活過來了……它們竟然都活過來了!」

  她喘著粗氣,說出和陳望一模一樣的話。

  村民們更覺不安,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模樣窘迫。

  居安大口大口地呼吸,好久才斷斷續續地說。

  「村東口的寺廟……那裡供奉的小鬼,它們……活過來了!」

  村民們倒吸了口涼氣,不過紛紛朝我投來關切的目光,他們知道我昨天去過寺廟,和陳望一起大驚失色地逃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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