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憂,我沒得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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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開門後,眼見居安被五花大綁地捆在椅子上,她見到是我,一下瞪大了眼睛,激動極了,只是嘴裡被堵了棉花,她發不出聲音,只能沖我嗚嗚地叫著。

  她,果然在這。

  我長嘆地深呼吸了口氣,這和我的夢境簡直一模一樣。我快步走上去扯掉居安嘴裡的棉花,「你怎麼會在這裡?」

  居安沒有說話,卻哇得一聲大哭起來。

  「祁鵠在滿世界地找你。」我嘆了口氣,稍微組織了下語言,實在不忍心告訴她居德慵已經離世的消息,只能避重就輕地提到祁鵠,至於居德慵的事,就讓祁鵠替我說吧。

  提到祁鵠,居安哭得更厲害了。「我……我也想師哥。」

  解開系在居安身上的繩索,「可是你怎麼會在這裡呢?是什麼人把你劫過來的?」我想不通,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居安,希望她能替我解答一二。

  居安咬唇,臉色較之前更蒼白了,唇瓣微微顫了顫,茫然可憐地看著我。「夏憂,這裡是哪裡?」

  她收斂了所有的兇悍,模樣竟然楚楚可憐。

  我輕輕地嘆了口氣,如實相告。

  「這裡是半步多,是人間和地府的交接處,也是一三不管的地帶。你聽說過嗎?」

  居安沖我搖頭,活動了下被我解開的手腕,「半步多嗎?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不過……」

  她低下頭,喃喃低語。

  「罷了,我們先出去吧。」我見居安想不起,趕忙出言打圓場,「這破地方又髒又臭,我一秒都沒法呆了。」

  說著,我握住居安的手腕,準備帶她一起出逃。

  只她淚眼朦朧的眼睛,一抹狠絕一閃而過!

  下一刻,居安卻如發了瘋一般地撲了上來,將我壓倒在身下。我猝不及防,努力掙扎著。索性居安只是女孩子,力氣不大,我很快掙脫了她的束縛,反客為主將她壓倒在地上。

  「你瘋了嗎?我是來救你的!」我就納悶,居安這是吃錯藥了?

  「夏憂,你如果真想救我,那就幫幫我!幫幫我!」居安被我完全壓制,卻在努力掙扎,說著我聽不懂的話……

  她,要我幫什麼?

  「娘親,小心。」鬼胎突然在這時候開口,我還沒反應過來,腦袋上竟然挨了一悶棍,昏了過去!

  …………

  醒來時,我見到了眼睛哭得腫脹如核桃的居安,她一個勁地給我道歉,「夏憂對不起,夏憂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也沒得選。」

  我不想看她,卻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地捆在椅子上,頭還疼得厲害,好似要炸開一般。

  轉移視線,最後落在了靠在牆邊的一抹亡魂上。

  他見我在看他,也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或許我並不詫異,在這裡見到居德慵。

  我上次見他,他還瘋瘋癲癲拎不清楚,只這次竟然眼眸清明,銳利如刀。印象里那個不苟言笑,厲害兇悍的居德慵又回來了。他將身子靠在牆上,一雙腳卻漂浮在半空中……

  他雖恢復了清明,只可惜變成了厲鬼殘魄。

  白蘇說那具屍體不過是他金蟬脫殼的伎倆,我卻沒料到這麼快見到本尊。

  居德慵走了過來,笑容滿面地看著我。

  「夏憂,我們又好久沒有見面了。我謝謝你幫忙送肉身回祁鵠身邊,他把我照顧得很好。」他同我說謝謝,我發現那個曾經視魑魅魍魎如仇寇的居德慵,似乎還有另外一幅不為我所知的模樣。

  我深呼吸了口氣,緊咬唇瓣地看著居德慵,「我們是很久沒有見面了。只我沒有想到,你會和厲鬼同流合污,還會來到這人鬼混居的半步多。你之前U不是說,希望這世上乾乾淨淨,一隻小鬼都沒有嗎?」

  我提到這茬,居德慵竟然急了。

  他沖我吼到,「我是恨不得世上無鬼,但要促成這事情,總得需要些手段。為了達到這目的,我不介意過程會如何。」

  他替自己辯解,一字一頓地說。

  「我會和厲鬼合作,只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我不信,反正已經和居德慵徹底撕破臉皮,便也不再顧忌其他,也不管會不會引他動怒。「怕也不是最後一次,有些事情一旦開了頭,就永遠不會結束。」

  「你住嘴!」居德慵直接上前打了我一個耳光。「你有資格說我嗎?身為陰陽師不但和厲鬼不清不楚,現下竟然懷著鬼胎?我看你和你的奶奶一樣,齊身不正!」

  我不想和居德慵辯解,稍微將頭往旁邊扭了扭,停在居安的身上。

  我沒料到,她會在那時反撲,會恩將仇報。

  居安避開我的目光,唯唯諾諾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想的,我不想的……我不想再被關起來,也不想再被當成動物一樣地被人玩弄。」她嚇得瑟瑟發抖,臉色蒼白。

  透過居安的眼睛,我看到了幼小無助的她……

  約莫只有四五歲的年紀,卻衣衫破爛地被囚禁在一處鏽跡斑斑的鐵籠里,周圍圍了一圈人,她嚇得瑟瑟發抖,不住地哭嚎。

  周圍人並不體諒,反而看熱鬧般地討論著,「就是這小姑娘,她的眼睛能看到不乾淨的東西。」

  「自己不乾淨,所以看到的東西也不乾淨。」旁邊的男人補充說,對著小女孩指指點點。他們甚至拿出黃豆朝居安扔去,嘴裡振振有詞,說這樣可以驅鬼辟邪……

  小女孩嚇得瑟瑟發抖,哇哇大哭。

  然後他被一個道士模樣的僧人帶走,僧人長得眉目清秀,不過只是徒有其表,他把女孩帶走後,囚禁在殘破不堪的地下室里,每日虐待毒打,要求小女孩告知那些小鬼的行蹤,他要捉了樹立威信。

  後來居安從那裡逃了出來,遇到了居德慵,他對她很好,把她當成是親生的女兒,甚至還改了姓,讓她跟著自己。不過居安最不願面對的就是這段過去,無時無刻想著逃避……

  居德慵知道,竟然卑鄙地以此為威脅,強迫居安對付我。

  或許他對居安的好,也只是把她當成了個可以利用的工具……能派上用便好,也從來不考慮工具會不會難過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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