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虛,要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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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見過那個孩子,女人做得栩栩如生,甚至騙到了尅孢鬼,還想勾出娃娃的魂魄方便自己投胎。

  「那個娃娃,怎麼樣了?」老冥主竟然來了興致,問起了我細節。

  「那娃娃一切都很好,並沒有什麼反常的。」我說完,卻是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乾脆直接地把手上的念珠串,一股腦地朝老冥主扔去!

  那些原本依附在肉身上的紅斑,竟然像珊瑚的觸手一般,迅速消退下去,露出周瑾原本清秀俊朗的面容。

  不過只有一瞬,下一瞬紅斑重新占領高地!

  只是被我扔過佛珠的地方,出現了一道明顯的瘀傷。紅斑不敢靠近,只能擁簇在周邊。

  「你怎麼解開了繩子?你要做什麼?」老冥主萬萬沒有料到我的舉動,他生氣急了,一隻手捂著受傷的臉,另外一隻手伸長,乾脆掐住了我的脖子,十分強勢地將我抵在了牆上!

  他一系列的動作實在行雲流水,我完全沒反應過來。

  呼吸越發變得急促,只能瞥見老冥主震怒的面容。眼珠子瞪得滾圓滾圓,裡面滿布血絲、充斥危險。

  「我本想讓你安安靜靜地死去,也算給阿雪一個交代。」他喑啞低沉的聲音,像極了從地獄深處爬出的厲鬼,還有他迸發出危險的眼眸,迫使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老冥主掐著我的脖子,言語遺憾地說,「可惜你實在太危險了,一會看不住就要造反。」

  他一邊說,一邊加大手上的力度。

  我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因為缺氧大腦昏昏沉沉。

  「娘親,打他!」

  一直沉默的鬼胎突然開口,言語犀利地提醒我。

  我從剛才的絕望中醒悟過來,用那隻握著念珠的手,一下一下敲打著老冥主的右臂,嘴裡斷斷續續地念著心經。

  死馬,權當活馬醫吧。

  沒想我這近乎於絕望的自救,竟然起到了微妙的作用。老冥主右臂上被我捅出了一個又一個的窟窿!我得謝謝集市上賣念珠和符咒的道士鬼,謝謝它在關鍵時候救了我性命!

  終於老冥主忍受不住,把我鬆開,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右臂,疼得嗷地叫了聲。

  「娘親,趁他虛,要他命!」

  鬼胎趕忙提醒,生怕我一時愣住錯過這麼一個絕佳的機會。我平時雖然容易疏忽,但怎麼也不會在這時犯這麼個細小的錯誤!

  我點頭,果斷地把身上剩下的念珠統統扔在了老冥主的身上,他更痛苦地在地上哀嚎,我權當沒看到,乾脆舉了桃木匕首,湊到它跟前!

  剛才還一邊倒的局勢,卻在這時產生了巨大的逆轉和變化。

  鬼胎也高興壞了,音調不由得提高起來,「娘親,我們運氣真好,這傢伙估計還不能完全和這具身體融合在一起,故而連以前十分之一的本事都沒有。我們真是撿到了一個天大的便宜。」

  除掉高興之外,他提醒我,千萬不要錯過這個難得的機會。

  我點頭,走到老冥主的面前蹲下,目光銳利地看著他。

  「不要,」他連連後退,卻沒有了之前得勢時的耀武揚威,如今看來竟然有些頹敗。「你就不能看在覃朝雪的份上,放了我嗎?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我留著你的性命,也留著你肚子裡的鬼胎。」

  他說得,果然比唱的還好聽。

  可惜這不是我第一天和厲鬼打交道,甚至我已經在厲鬼身上嘗夠了欺瞞和背叛,受夠了負心和傷害……

  更何況老冥主是什麼樣的,我再清楚不過。

  我把桃木匕首抵在老冥主的胸口,非常遺憾地通知,「可是你之前不是這麼說的。你說留不住我肚子裡的孩子,也留不住我的性命,甚至不想我安安靜靜地離開人世。」

  剛才的話,歷歷在目,我都銘記於心,不敢忘記。

  不過卻在這時,周瑾身上的紅斑一下盡數消退,剛才還在和我示弱的老冥主竟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他模樣清澈地看著我,漂亮的眼睛裡寫著不解。「小憂?」

  他試探性地問,「你怎麼,把匕首抵在我胸上?我……這……這怎麼了?」

  「周瑾?」

  我怔愣……

  所以老冥主已經惡劣到為了保全自己,褪掉自己的鬼上身,讓周瑾重新回到這具身體當中?他篤定我在得知周瑾回到身體裡之後,便不敢動手,打得就是這一副如意算盤?

  我沒有理會周瑾,咬牙努力地將桃木匕首深入。

  只,我到底沒有殺人的勇氣!

  腦袋飛速地運轉,我在想解決問題的辦法。突然丟掉匕首站了起來,我慌亂打開貨櫃的門,乾脆逃了出去!

  慶幸的是,奶奶似乎從來沒想過我會逃出來,所以並沒有在貨櫃的外面布上什麼詭異的結界,只是稍微做了下隔音,讓外面的人聽不到貨櫃裡面的動靜。

  他們沒有聽到我的求救,也沒有聽到老冥主的怒號,這……這還真是一把雙刃劍。

  我不敢停留,出了貨櫃後乾脆往外逃!

  「那不是覃奶奶的小孫女嗎?」可惜的是,我還沒有跑遠便被他們發現,甚至還驚動了奶奶。雖然隔著一段距離,不過借著路燈我能看到奶奶盛怒下的一張臉!

  有憤怒也有不解。

  「娘親,我們去哪裡?」鬼胎小心翼翼地問我,小傢伙一向很有主意,只這時候,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能聞到水的氣息嗎?」我沒有直接回答他,反而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鬼胎雖然感覺疑惑,不懂我的意思,只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我能感覺到,我們再往前小跑一段,就到河邊了。」

  鬼的嗅覺遠比人靈敏,它們靠著敏銳的嗅覺識別同類,找到需要的用品。

  順著鬼胎的指引,我很快到了河邊。

  後邊,跟著一小撮的追兵,奶奶在其中蹣跚地跑著,心急如焚。

  我站在河邊,深深地出了口氣。

  縱身一躍,跳了進去。

  白蘇說過,天下水域,皆通地府……

  我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揭穿奶奶和老冥主的陰謀,只能親自往地府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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