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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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自覺地往前挪了挪腳步,只並不想過去,也不想上當。

  不過鬼胎著急上火,竟然沖我吼到,「你……你過去做甚?!就算覃朝雪真有什麼秘密瞞著你,你也應該回去問她,而不是問這個居心不良的女鬼!」

  擔心我會落入到厲鬼的圈套當中,鬼胎著急上火,言語規勸。

  我停下腳步,知道鬼胎是為了我好,只他處處和我對著幹,言語也絲毫沒有要和我客氣,只能往上翻了個白眼,模樣無奈。

  「等等。」

  女人突然出言打斷,眼珠子瞪得滾圓滾圓,錯愕地盯著我看,「你的肚子,是怎麼回事?」

  我的肚子,裡面養著鬼胎。

  她既然已經知道,我便沒有再瞞著她的必要,索性乾脆承認,「我懷了鬼胎,不過和你有關係嗎?」

  女人眉頭皺得更緊,竟然哈哈大笑。

  「到底是覃朝雪的孫女,你果然和她一模一樣。不但會走陰能捉鬼,而且還與厲鬼苟合,懷上了鬼胎。」

  她言語之中的信息量,著實太大。

  「走呀!」鬼胎催促我說,我反應過來,乾脆扔下女鬼奪門而逃。虧得鬼胎這麼一提醒,我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不管她說得是否屬實,在那時候開口,為得都是拖延時間,讓我繼續留在那裡。

  女鬼並沒有追出來。

  她忌憚我手裡的佛珠,更忌憚我之前為了震懾她念誦的經文。

  或者,她不敢再追,如若到了洪崖村,村民們因為周瑾身上的紅斑,已經草木皆兵,她這時候再出現,著實不合適……

  她追我,落不到任何好處,還會惹出一身腥味。

  我跑了一會兒,累得不行。偏偏鬼胎還要在肚子裡吐槽我,「我說你這麼如無頭蒼蠅般地亂竄,我們還能回紅崖村嗎?」

  它大爺的,不出力還有意見?

  我停下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鬼胎還真是衛颺親生的,這大爺的脾氣簡直一模一樣!只能白了自己的肚皮一眼,輕輕拍了拍,「那我的小祖宗,你說怎麼辦?你知道回去的路?」

  「我知道呀。」鬼胎說得氣定神閒,一本正經。「爹爹養的膽小鬼不是在村里嗎?我能感覺到它的氣味,當然可以帶著你下山。」

  我聽了,如石頭一樣停在原地。

  鬼的嗅覺一向好得出奇,我竟把這忘記了。不過鬼胎吐槽我不服,我還要再吐槽他一輪,「你既然知道,那剛才為什麼不說。如果你早些告訴我,我就不會走錯路,也不會遇到剛才那神神叨叨的女鬼!」

  我果斷把所有的錯都算在了鬼胎的身上,還惡狠狠地瞪了自己的肚子一眼。「還有,我的腿受傷了,這也得算在你的頭上。」

  它聽說我受傷了,聲音竟然軟了下去,委屈兮兮地說,「可是你又沒有問,我不知道你下山。再說了,我不想和你說話。」

  小傢伙聲音聽著委屈極了,我納悶自己又沒有什麼地方得罪鬼胎,它幹嘛不願意和我說話,與我置氣?

  想不出所以然,鬼胎卻小聲嘟囔了句。

  「你不想要我,你要把我打掉。」

  我……我沉默了。

  原來,它聽到了。

  所以他僅僅和我置氣倒也通情達理,若然換了別人,還不知道會怎麼著。我緊咬唇瓣,猶豫地將手落在小腹上,目光清淺地望著不遠處的山頭。「或許,我該把你生下,然後托人送還到他的手裡……他不要我了,可我又做不到那般的殘忍。」

  鬼胎沉默了好久,才輕輕踢了踢我的小腹,聲音也細小如蚊子。「爹爹不會不要你的。」

  他……都知道什麼。

  我摸了摸自己胸口上尚未完全結痂的傷口,不想在這問題上再和鬼胎爭執,不過輕輕出了口濁氣,故作堅強地把心頭的大石壓下。「算了,你帶路,我們下山。還有今天的事,誰都不許說。」

  「嗯?」鬼胎疑惑,想著具體要個說明。

  我模樣嚴肅地告知他,「首先奶奶和周瑾後來單獨見面,這不能提;其次我們在回來的路上遇到女鬼,也不許說。最後,你在她的面前,務必安靜沉默,不能說話。」

  倘若讓奶奶知道鬼胎現在已經有了自主的意識,還會和我說話的話,她……她一定會更加堅決、更快地想要把這孩子從我的身體裡剝離出來。

  一種非常強烈的感覺控制著我,促使我想生下這個孩子。

  …………

  「我都記住了。」鬼胎點頭,輕輕哦了聲。

  之後他帶著我下山,回到了紅崖村。奶奶正帶著村里人在附近尋找我,瞧見我回來鬆了口氣,三步並做兩步地迎了上來。「都怪我,我明明知道你對這裡的環境完全不熟,竟然讓你一個人先下山。小憂是迷路了?」

  我順著奶奶給的台階往下,「是呀,昨晚上山黑漆漆的,我沒有看路,身上又沒有手機,不能導航,所以圍著山繞了好大一圈,好不容易才回來的。」

  我說得小心,順帶觀察奶奶的表情。

  希望她相信了我的說辭,不會猜到是我原路返回,偷聽到了她和周瑾的談話。

  雖然,我並未聽懂他們在說什麼,不過不想成為奶奶的一塊心病。

  奶奶點頭,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沒有懷疑我的話,帶著我往回走。

  她讓村民們散去,壓低聲音說。

  「打掉鬼胎的法子我已經有了,籌備的東西也差不多了,大抵三天後就能動手。我先給你說說,你好有個思想準備。」見我面露懼怕,她又在寬慰說。「奶奶知道這滋味不好過,但是留下鬼胎百害無一利,你就當長痛不如短痛吧。以後我們兩就在洪崖住下,雖然比不得大城市的繁華,不過倒也清靜。」

  我聽著,非常配合地點了點頭。

  只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奶奶感覺有兩副面孔。

  女鬼說。

  奶奶也曾和我一樣,懷過一個鬼胎,只那個孩子,我為什麼從未見過,也從未聽奶奶提及……

  也不知道,那是一隻怎樣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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