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的阿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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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場景微微一轉,我不知道自己來到了什麼地方。不過房間陰暗,只有一束灰暗的光打在屋子的牆壁上,勉強照著裡面。

  房間裡空空蕩蕩,只是在當中的地方,放著一個巨大的香爐,裡面插著許多供奉神靈時需要用到的香燭,不過大多都已經燒完了,只留下短短的一段,插在香爐裡面,參差不齊……

  牆上似乎畫著壁畫。我借著微弱的亮光打量過去,壁畫上畫著各種栩栩如生的小鬼,它們排列組合到一處,各種姿勢都有,有的缺掉了胳膊少掉了腿,有的斷了左臂殘了胸,還有的手裡握著兵刃,目光猙獰地平時前方。

  它們模樣各異,但都寫滿了驚恐。

  我心虛地咽了口口水,壁畫上的厲鬼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但是我始終沒有辦法,將自己關注的重點從它們身上移開。

  它們,不止奪走了我的目光,還奪走了我的靈與肉。

  …………

  之後,突然場景切換,我竟又回到了一片火海當中,周圍一片喧囂,人聲鼎沸。我捉了一個面前的男人過來,尋問他這裡是什麼地方,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看著我,一臉驚慌,除了結結巴巴地喊出一個「鬼」字,其他的我根本聽不清。

  他力氣好大,再說完之後果斷掙開我,大抵要去逃命。

  我嘟囔著嘴,心裡再生出一抹奇怪。

  不過在這片火光中我看到了衛颺,他冷漠地看著我,好像變了個人一般。我知道的衛颺,就算性格再怎麼變化遮掩,再怎麼給我開過分的玩笑,不過看我的時候,眼裡始終深沉、默默含情。

  但是他現在的眼睛,只剩冷漠、冷靜。

  我心瞬時沉了下來。

  只突然意識到這樣的一幕似乎曾經夢到過。那是一個恐怖的夢……

  我並不想回憶夢的細節,但是它竟然又一次在我面前上演。衛颺舉起手裡的長劍,刺入到我的胸膛。我錯愕地看著他,不敢置信。他卻面容平靜地看著我,眼裡甚至沒有一點憐憫。

  我曾經以為自己非常了解衛颺,不過在那時我身子冰冷得厲害,也終於意識到自己似乎並不是很了解衛颺。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一點點地將長劍深入!

  …………

  我從夢裡驚醒過來,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還是有些後怕。檫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我心虛地出了口濁氣,幸虧這只是一個夢。而且衛颺已經給我解釋過一次,我暫且地,把心裡的擔憂放下。

  元方從外面回來,它穿過玻璃的窗戶,落在我的床上。元方沒有什麼重量,也不可能將我壓到。我沒有太多的驚訝,只默默地看著元方,他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想問他過來做什麼。

  可惜元方一向沒有正形,就算有頂頂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說,還是擋不住他玩耍的小性子。他趴在我的上鋪,低頭看了眼還在唐樂床邊做著的鬼嬰,模樣認真地感慨。

  「我的乖乖,他怎麼還在?小憂,你是膽大,倘若有這麼個東西和我住在一起,我要麼瘋了,要麼就換寢室搬走。」

  元方深諳其中的道理,惹不起躲得起,唯一躲避,才能解決問題。

  某隻說得有道理,我也有必要搪塞一句。

  於是,我輕描淡寫地解釋,「我倒是想換寢室,一來學校未必會答應,二來我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她始終會在那裡候著我,我怎麼選壓根不重要。」

  反正都是跳入到那個深坑當中,知情不知情,壓根不重要。

  「那好吧。」元方非常不情願地點頭,替我感覺遺憾。為了不讓她再繼續之前的話題,乾脆話鋒一轉,「你過來,應該有事情吧?我這邊什麼都好,你說你那邊的事情。」

  元方被我這麼一提醒,才記起他今天過來的打算。

  他沖我努了努嘴巴,極力解釋說。「阿芙,那個衛颺捉回來的厲鬼跑了!」

  「不是吧,那可是地府,還有人能從那裡跑了嗎?」我搖頭,實在覺得這天方夜譚,我沒辦法交代。但是元方一口咬定,自己沒有說錯。「據說是在鬼差鬆綁的時候逃走的,不過現在冥主已經下發了通緝令,讓手下一干人等,務必帶阿芙回來。」

  我確認元方沒有玩笑,趕忙握住他的胳膊,嚴肅地尋問細節。

  元方說完,我似懂非懂地點頭,她則人小鬼大地感慨說,「白蘇不會放過阿芙,會讓十萬陰兵找到阿芙。」

  我聽到這裡,更是鬆了口氣。

  畢竟阿芙靠譜,有她在我就放心。

  元方見我不著急,他急了。又看到我那副沒心沒肺的模樣,我竟然有讓元方動怒的潛質。他破天荒地提醒我,「阿芙被通緝,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她在學校算不上低調,謀害性命一起又一起,可是雷聲大雨點小,也是招惹到你,才被衛颺捉了帶到地府。」

  雖然元方說的是事實,但是我聽著總覺得他話裡有話,不過又說不上來什麼地方奇怪。

  我皺著眉,認真、細緻地琢磨了番。

  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因為受到驚嚇,我嘴巴張得大大的,一邊回味剛才瘋狂的想法,一邊壓低聲音告知元方,「你是說,阿芙以前之所以逍遙法外,不是因為她本事,而是因為白蘇對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是白蘇的啟蒙老師,所以……」

  元方不敢嚼冥主的舌根,不過再我猜出後,還是果斷地點了點頭,印證了我的猜想。

  「所以,也是她把阿芙放了?」我知道白蘇和她的關係,也清楚白蘇的性子。

  聯想到阿芙的出逃,我順著剛才的話,繼續往下問。但是,元方把我的嘴捂住,「隔牆有耳,就算沒有人的耳朵,也會有鬼的耳朵,你……你不要亂說話。」

  元方著急地提醒,大喘氣後他告訴我說,「我沒有證據,但是冥主是知情的。或許……」

  他到這裡戛然而止。

  我吐出一口濁氣,雖然元方沒有再進一步的說明,不過……

  我,似乎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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