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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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心,我剛才既然都佯裝自己沒有看到,那肯定不會摻和你的事情。」我接著再往下說,鬼嬰明顯鬆了口氣,不過還是戒備地看著我。我被看得心虛,還得硬著頭皮補充說。

  「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你找唐樂是因為她實在太兒戲,你氣不過才要報復。我雖然不贊同以暴力解決暴力,但到底與我無關,我沒有插手的必要。而且我的那位也勸我這幾天安生些,我沒想要趟這渾水。」

  我把手攤開,旗幟鮮明地表明自己的態度。鬼嬰稍微琢磨了下,信了我的話。「你最好記得你的保證,否則……」

  它說完,跳下我的床,爬上唐樂的腦袋,繼續啃食她的頭皮。

  我不知道唐樂會不會頭疼,反正我頭大。

  鬼嬰走後,我把元方的符咒揭下,他要咋咋呼呼地開口,我見狀趕忙再次把它的嘴堵上,模樣嚴肅地提醒,「我已經和它說好了,是不會反悔的。你也別再多說什麼,免得徒生事端。」

  說來都怪元方,如果不是他一驚一乍,怎麼可能把我暴露了呢?

  我在想,我是要寬宏大量地不和元方計較呢,還是乾脆參他一筆,靜看衛颺怎麼收拾他……

  元方也意識到自己闖禍了,趕忙把嘴捂上。不過又沉不住氣地鬆開手,小心問了句,「小憂,你真不管嗎?」

  我把元方提拎起來,稍微扔到一旁,「要管你管,我得看書準備明天上課了。你,哪邊涼快去哪邊。」

  …………

  我剛翻了兩頁書,陳諾就從圖書館回來,手裡還捧著給我和唐樂帶回來的飯。飯菜是從食堂打回來的,我沒有餓,繼續坐在床上看書。陳諾見了,索性把飯菜放在桌子上,乾脆爬到我的床上,和我閒聊。

  「我今天去圖書館的時候,你已經不見了,感情是回來在寢室看書。」她一邊說,一邊拿起我書的封面看了一眼,羨慕著說。「果然是學霸,在寢室里都能看進去,不像我,我得去圖書館才有看書的興致。」

  我沖陳諾尷尬地笑了笑,她能不能別給我扣上一頂學霸的帽子,我承受不起。

  還心虛地看了眼唐樂頭上的鬼嬰。

  什麼叫我在寢室可以好好看書,如果不是怕打草驚蛇,我早就腳底抹油地溜了……

  「夏憂。」陳諾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不想驚擾唐樂她壓低聲音問,「你又在想什麼,我怎麼感覺你最近老是走神,也不知道你這小腦袋瓜子,是在琢磨什麼事情。」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

  又和陳諾閒聊兩句,她提到之前我們在食堂聽說到的那個麵館,「我今天本來打算給你們帶那個回來,結果去的時候排了老長老長的隊,我估計排到我得天黑,怕回來你們餓死了,只能去食堂打飯。」

  「有那麼好吃嗎?」我是不信,嘖嘖扁了扁嘴。

  我不挑食,吃什麼都好,特別好養活。不過聽陳諾這麼一說,也生出了濃厚的興趣。陳諾自言自語地嘀咕,「我不管,那天肯定要抽空去吃一碗,不然這麼吊著我的胃口,寢食難安的。」

  「你不用這樣吧?」我詫異陳諾什麼時候給自己豎了個吃貨的人設,「我是不去了,我最討厭等著,而且一等就是兩三個小時,為了一碗麵不值得。」

  「那碗面一點不普通。」陳諾突然按住我的腦袋,神秘兮兮地說,「我聽說那碗面不但味道好得出奇,還能讓人心想事成,否極泰來。說是只要在吃麵的時候許願,就能實現。」

  雖然陳諾說得一本正經,但是這種無稽之談但凡智商正常就不會相信。我扔給她一個厭棄的眼神,深表遺憾地說,「阿諾,我又不是三歲孩子,你說這個,我不信。」

  陳諾翻了個白眼,如實相告。「我知道這麼說聽著是滑稽了些,可是確有其事。教我們兩晉斷代史的老師你知道吧,就給我們發了喜糖,奉子成婚的雷老師,聽說她就在吃麵的時候許願,然後就步入結婚殿堂了。」

  她說得有板有眼,可惜我還是不信,且還要不動聲色地拆穿,「那也是因為人家有個談了七年多的男朋友,你儂我儂感情深厚,結婚什麼的,順理成章。」

  陳諾要給我聊八卦,我是歡迎的,但我勞煩她八卦的時候稍微注意下前後邏輯,掌握基本的信息資料。

  「那王艷呢,她就剛剛吃了一碗麵,原來有些磕磕絆絆不大利索的腳竟然好了,我剛才回來的時候看到了,她走得飛快,跟沒事人一樣。」陳諾繼續尋著佐證,一定要說服我。

  我拿她沒轍,只能嘆了口氣。「那是她一直在做矯正,你看她的床上,還放著矯正用的夾板。雖然不能完全好,但是多少可以改善。」

  陳諾看了眼王艷床上的夾板,臉上蒙著一層尷尬,不過總算改口,「好啦,知道你夏憂聰明。我果然忽悠不了你,真是挫敗。」她說完,有些鬱卒地爬下床。

  不過多嘴說了句。「不過就算不能心想事成,就衝著這麼好吃,我也想試試。」

  我點頭,如果不是大排長龍,我估計著也想去吃一碗。

  王艷從外面回來,腿腳的確要比之前利索了很多,走得雖然還是有些彆扭,不過更多是心理作用……

  她本來有事情要和我們說,看到唐樂已經睡下,趕忙捂住嘴巴安靜地坐在床上。大氣不敢出一聲,生怕驚擾到唐樂。時候不早,想著明天有早課,我和陳諾也洗漱睡覺。

  我躺在床上,小聲嘀咕了句,也不知道衛颺現在在做什麼,我知道他已經習慣,但是上刀山下油鍋的滋味一定不好受。

  想到衛颺,我睡不著,只能稍微翻了個身。

  聽到一陣細碎的聲響,我才記起這屋子裡除掉元方之外,還有另外一隻小鬼。鬼嬰正在啃食著唐樂的頭皮,在寂靜的夜裡發出淺淺的聲響,好像是局子刨木頭一般。

  嘎吱、嘎吱。

  我雖然說了不摻和它的事情,它也願意和我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不得不說,它這麼堂而皇之地,礙著我的眼睛了。

  唐樂似乎也有感覺,用手輕輕撓了撓腦袋,翻了個身繼續睡去。

  鬼嬰還在繼續,雖然每往下一口都是無妄,但瞧它的架勢,似乎要在唐樂的腦袋上嚼出一個窟窿。它興許巴不得唐樂慘死,可是它只能讓唐樂頭疼,再稍微折損一下她的運勢。

  因為不會有生命危險,我才心安理得袖手旁觀。

  唐樂卻一下坐了起來!

  借著外面投射進來的淡淡亮光,我看得一清二楚。也不是鬼嬰在搞事。因為它從唐樂的身上滑下,瞠目結舌地看著她,一臉懵逼。

  它和我幾乎同款表情,都想問唐樂在鬧哪樣……

  唐樂站了起來,身子一搖一晃地往外走,走到門邊竟然停了下來,然後她舉起手,一下一下地敲著門……

  扣扣,扣扣……

  這奇怪而有節奏的聲響,把寢室剩下的兩個人吵醒了。王艷摸索著打開自己的小夜燈,她也坐了起來,一臉狐疑地看著唐樂,「都這麼晚了,她不睡覺要怎樣。而且她要出去,開門就好,幹嘛一直用手敲?」

  我艱澀地笑了笑,這問題太難,我沒法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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