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衛颺,不要成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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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去廁所,而是乾脆去了樓下的公共浴室,現在不是高峰期,單間的浴室只有幾個有人使用。

  我尋了處安靜的角落,手指蘸著水在牆上畫符咒。

  白蘇說過,天下水域接通地府。浴室里的水也是水,我用衛颺教我的傳遞符,請白蘇上來。

  這法子是第一次用,好不好使我也不知道。

  只能焦急地等著。

  十分鐘後,我被白蘇抵在了浴室的牆壁上,她比我高出半個腦袋,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我心虛地咽了口口水,小聲嘀咕了句,「原來真能把你招來。」

  白蘇十分厭棄地瞪了我眼,浴室的空間狹小,她稍微往後退了半步,和我隔開出一段微妙的距離。

  「希望你找我過來,是有十萬火急的事情。否則我一定把這筆記在你的生死簿上,等你死了到地府報導,我挨著挨著一條條的清算。」她冷笑著上下打量我,警告說。

  我更心虛,只能尷尬地陪著笑,「那個,生死簿不是衛颺管著嗎?他應該不會記我一筆吧。」

  我自言自語,自我安慰。

  可惜這話進到白蘇耳里,竟然變成別的意思。她遺憾地警告我說。「他是掌管生死簿沒錯,不過我是地府的冥主,這麼一點權力還是有的。」

  我連忙點頭,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只能認認真真地把巨蟒再次出現在我身體裡的情形給白蘇說了。

  為了引起她足夠的重視,特別強調說。

  「那隻巨蟒就是老冥主,奶奶之前特別提到過,不過那晚她從地府引出惡鬼,巨蟒就離開了我的身子。沒想到,它竟然又回來了。對了,它還說你能困著它一時,但是困不住它一世。」

  「他真這麼說?」那是赤條條的挑釁,白蘇又沒有好脾氣,聽完竟然泄出濃郁的殺氣。

  雖然知道她沒有針對我的意思,不過我慫,到底心虛地往後退了退,陪著小心地笑了笑,「它……它是這麼說的,不過它只是說說,應該沒問題吧?」

  白蘇收了殺氣,不過眉頭皺得更緊。

  她深深長長地嘆了口氣,回答讓我意外,「夏憂,他說得沒錯,我是沒法困住他一世。」

  「啊?」

  我聽岔了?

  白蘇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不過你說的這些,我特別記下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白蘇出了濁氣,清淺補充說,「你知道的,我在地府日理萬機,偶有外出可以,但不能耽擱太久。」

  「等等。」我把白蘇叫住,她只能重新把身子轉了過來,再模樣嚴肅地問我,「還有事嗎?」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臉漲得通紅通紅,還是硬著頭皮,「衛颺,他……」

  對,我就這點出息。

  「噗嗤。」白蘇一聲笑出,她也有些無奈,「我以為你要和我說什麼頂頂重要的事情,沒想一開口還是離不開衛颺,果然眼界狹隘,難成大器。」

  猜到會被數落,我也是能耐,竟然和白蘇叫板,「我不要成大器,我就要衛颺。」

  她被我弄得哭笑不得,沒有了之前提到老冥主的嚴肅。只敷衍了句,「他能怎麼樣,在地府一切安好唄。等過了十五,估摸著他十六七的就回來,也不知道你擔心什麼。」

  她說得輕巧,敢情上刀山下油鍋、承受酷刑的又不是她……

  見我還是憂心忡忡,白蘇有些不耐煩了,不過耐著性子再勸了句,「你應該知曉,他早就習慣了那些酷刑,於他而言就是家常便飯。」

  她說罷,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柔聲細語地勸到。

  「行了,我是時候回去了。」白蘇示意要走,不過又重新走回來,再叮囑了句。「雖然我之前說過,天下水域皆通冥府,你以水畫符是可以把我招來,但下次能否找個體面些地方,我也請你,稍微尊重下我冥主的身份。」

  我情商不足,直到白蘇挑明她介意這個我才反應過來。

  不過笑容更尷尬,只能可憐兮兮地說,「那我下次,一定找個氣勢恢宏的地方,這種行了吧?」

  白蘇被我逗樂,不過一張臉還是繃得緊緊的。

  她扔給我一抹白眼,「如果可以選,我倒寧可你永遠別用這種術法找我過來。我不想聽到壞消息,而你無事找事,又會被我責罰。」

  我笑得更尷尬了,和白蘇一前一後地走出浴室單間。

  雖然這時候沒有什麼人,但看到我們兩從包間裡走出來,還是吸引了不少關注的目光。白蘇絲毫不覺得有問題,停著胸膛走了出去,絲毫不在乎跟在她身後的我一張臉漲得通紅通紅。

  出了浴室,她把身子轉了過來。「我倒忘記問了,自從那日塔樓過後,你有見過覃朝雪嗎?」

  聽到奶奶的名字,我身子習慣性地顫了顫。

  我的小動作沒有躲過白蘇的眼睛,她又在繼續追問,「我是說覃朝雨的魂魄,那具我送回來的屍體不算。」

  「沒有。」我搖頭,如實相告,不過提到奶奶,心裡空落落的。

  「你真沒有?」白蘇反問,將我從頭到尾打量了翻,我倘若說謊一定瞞不過她的眼睛,可我確實沒有見過奶奶,坦坦蕩蕩迎向她審視的目光。

  「好吧。」白蘇信了,輕輕點頭,「如果你有任何她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我點頭,目送白蘇離開。

  送走那傢伙後,我回了寢室。不過寢室空空蕩蕩,就連剛才還在吃麵的王艷也不見了。我嘟囔著嘴尋了一本專業書,坐在上鋪看了起來。看書使人平靜,也沒再繼續想那些有的沒有的事情。

  我看得認真,之後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唐樂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下鋪上,拿出一整套做指甲的東西,捯飭起來。

  我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倒不是因為唐樂好看,我是因為她的背上坐了個陰氣沉沉的鬼嬰,模樣約莫四五個月的大小,它就坐在唐樂的肩上,偏著腦袋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我趕忙把腦袋別過去,心虛地佯裝看書。

  不過用餘光輕輕瞥了鬼嬰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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