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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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怔怔地看著,剛才不能是眼花吧?

  後半夜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醒來的時候,頂了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王艷噓寒問暖,可憐巴巴地問我是不是沒有睡好。我尷尬地看著她笑,盼著她能不能別提這茬,我更想直接把問題一筆帶過。

  可惜屋漏偏逢連夜雨,陳諾見到我這幅憔悴的模樣,竟然產生了濃烈的興趣。她半開玩笑地嘲諷說,「小憂,你昨晚沒有睡覺,該不會偷男人去了吧?」

  雖然只是一句玩笑話,但我羞得一張臉通紅通紅,嗔怪地看了陳諾一眼,不能辯駁。

  偏偏那小妮兒還得寸進尺,竟然諸多刁難。

  我有好脾氣,但是隱忍不住,當即和她鬧了起來。我們從椅子上鬧到王艷的床上,鬧得整個寢室不得消停,王艷在一旁咧開嘴笑,笑容燦爛模樣高興。

  我們動靜有些太過,不小心驚擾到了還在睡覺的唐樂,她乾脆坐了起來,厭煩地看了我們一眼,「你們不能小聲點嗎?有沒有公德心,我還在睡覺!」

  王艷最怕唐樂,趕忙一個勁地向她道歉。

  我和陳諾也安靜了下來,雖然理虧,我還是稍微嘟囔了下嘴巴,埋怨了句。

  陳諾陪著笑,「唐樂你不打算起來嗎?現在已經八點多了,太陽都快曬到屁股了。早上沒課,我打算和夏憂一起去食堂吃飯,然後去圖書館看書,你要一起嗎?」

  「我也可以一起去嗎?」王艷小心翼翼地問,陳諾點頭,「圖書館和食堂都是公共場所,你想就來呀。唐樂你一起嗎?」

  王艷可憐巴巴地看著唐樂,雖然沒有開口,卻是眼巴巴地看著她,盼望她能答應。

  唐樂不喜歡她,但是王艷很想和唐樂接觸,想和她做朋友。

  「我就不去了。」唐樂清冽地回了句,都沒有正眼看過王艷一眼,「你也說了,今天上午沒有課,我不打算出門。就想在寢室里一覺睡到中午,休息休息,不行嗎?」

  陳諾本來是出於好心問問,沒想平白無故給自己惹了一身腥,也沒有想要勉強唐樂,聳肩繼續往下說,「行呀,那你就在寢室過吧,我們先去食堂吃飯。」

  唐樂重新躺回到床上,用被子蓋住腦袋,嘀咕了句。「去吧去吧。不過走的時候小聲點,別吵到我了。」

  …………

  幸虧食堂的早飯不錯,讓我們忘了之前些許的不愉快。我給自己選好早飯後,尋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一邊閉目養神一邊等著她們回來。

  「叩叩叩。」

  突然有人在我的對面坐下,還非常不禮貌地用手敲了敲桌面。

  我厭煩地睜開眼睛,想著教育教育來人,讓她知道基本的禮儀。不過抬頭看到是白蘇,我瞬間收起了之前的念頭。哪敢和白蘇叫板,我可憐巴巴地沖她笑笑,陪著小心問。

  「你怎麼來了?你來找我嗎?」

  白蘇沒有隱去自己的身形,穿著打扮都倒和普通的學生差不多,也沒有如往日一般地騎著鹿蜀登場,顯然想要低調。可惜的是,她能讓自己看上去普通些,卻藏不住周身濃郁的霸氣,還是吸引了不少關注的眼神。

  白蘇扔給我一抹白眼,厭棄我又說錯話了。「這裡只有你在,我不來找你,還能找誰?」

  好像也是。

  我笑得更尷尬,小心翼翼地問白蘇,「那你找我,又有什麼事?」

  我右眼皮一直跳著,心裡既忐忑又生出濃烈的不安。

  直覺告訴我,白蘇找到我,一定不安好心。

  白蘇見我緊張,不過搖頭淺笑,「也沒什麼要緊的事情,不過某人今天到了地府。言語之中提到怕你又闖了什麼么蛾子,讓我過來看看。說來也是你面子大,如果換了別人,我至多敷衍一句知道了,還會專門過來?」

  我衝著她傻笑,她說得很有道理嘛。

  「現在看過了,你雖然瞧著呆呆傻傻,不過倒和往常一樣,我也可以回去了。」說著,白蘇懶散地站起身子,打算告辭離開,我伸手將她攔住,「你別走,我還有真有事問你。」

  在白蘇不解的目光中,我把昨晚夢到的場景,和白蘇說了一遍,包括衛颺之後過來給我的承諾。

  「你這夢,挺有意思的。」白蘇聽完,默默點頭。「衛颺沒有說錯,他的確不可能往你心頭捅上一劍,或者,他寧可受傷的是他。」

  我鬆了口氣,結論我是知道的,我只是想要請教一下白蘇,為什麼我會做這個奇怪的夢。

  「不過,你可以給我形容下,那柄劍長什麼模樣嗎?」白蘇突然轉移話題,問得稀奇古怪。

  我奇怪地看著白蘇,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問起這個,只能一邊努力回憶,一邊如實相告,「我記得不是很清楚,隱約記得劍身是銀色的,上面刻著一個冥字,劍柄是淡藍色的,底下還拴著紅色的流蘇。這些都稀鬆平常,唯一特別的是,劍柄的一側上有血滴,模樣顏色都和櫻花很像。」

  「我,只記得這些了。」

  我說完,小心翼翼地看了白蘇一眼。她陷入沉思當中,壓根不搭理我,直到我伸出手在她面前又晃了晃,才把某隻神遊在天邊的魂喚回來。我小心翼翼地問,「那把劍,有問題嗎?你在想什麼?」

  白蘇眼裡有一瞬的慌亂,不過很快恢復正常,臉繃得緊緊的。「我想了想,那把劍的確不是衛颺的。」

  「我知道呀,他用長戟的。」我還以為她會吐露什麼驚天動地的大消息,沒想到就是這個,我回了句,有點小失望,「昨晚我見到衛颺,和他說了這個夢,他就說自己從來不用劍,說我瞎操心。」

  「不過你也好不到什麼地方去,竟然站在一旁看熱鬧,也不攔著衛颺。」我埋怨了句,往嘴裡塞了個包子,又指了指剩下的,問白蘇吃不吃。

  她搖頭,這些食物壓根入不了她冥主的眼睛,只輕輕嘆了口氣。

  「如果我真在現場,我也會和你夢裡的一樣,就在一旁默默看著,冷眼旁觀這一切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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