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成為她,我會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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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完,小碎步疾跑離開閣樓,把黑貓單獨留在那。

  它有用言語折損刺激我,只我顧不得,跑得飛快!

  我追到後山的時候,總算見到了拔首的身影,梁姣站立在數隻拔首的擁簇中,身形比之前更加淡薄,仿佛下一瞬就要乘風而去。她臉上掛著死灰一般的挫敗,沒了之前見面的超然於物。

  我似乎不是很了解她。

  梁姣背對著我,站在一株已經完全枯萎的槐樹下,焦急地踮起腳尖看著遠處,似乎在等什麼人一般。我咬唇,暗中窺伺的感覺有些不舒服,但是如果上前我和梁姣又沒有什麼共同語言。

  我猶豫地站在原地,小心打量了梁姣一番。

  她卻突然一路小跑,模樣憧憬地看著山腳的方向。我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衛颺?

  我怔怔地看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這時不應該在葬禮上跟著小叔一道招呼賓客嗎?為什麼會來這邊?

  梁姣約他出來?還是他想見梁姣?

  我知道梁姣和衛颺的過去,也想大度地想成他們只是見面聊天,沒什麼大不了的。只可惜的是,我錯得離譜,在看到衛颺面帶笑容朝梁姣走近時,我心裡彆扭極了,實打實地醋了。

  我不想承認,又不得不承認。

  我吃醋,並且固執地以為衛颺有且只能是我的,梁姣不能覬覦!

  我走近,尋了一處地方躲了起來,雖然知道暴露目標的可能很大,但不願就這麼回去,然後繼續被蒙在鼓裡,還要自欺欺人地當什麼都不知道……

  「你,來了。」沉默良久後,梁姣開口,扭捏地看了衛颺一眼。小心翼翼地,將身子往衛颺那邊靠了靠,離他更近了些。眼裡儘是楚楚可憐,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

  「你不該叫我出來的。」衛颺往後退了退,皺眉上下打量了梁姣一番,「白蘇現在滿世界在找你,你應該躲得遠遠的,這裡太危險了,你還是快走吧。」

  他當初放走梁姣,一是因為他欠了梁姣,二是因為他不想地府的那些酷刑,全數施加在梁姣的身上。他挨過那些酷刑,知道它們是什麼滋味……

  梁姣臉色更蒼白,幾近透明,「可是我需要給你解釋,之前的事情我很抱歉,但那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被白蘇的黑貓教唆了,一時沖昏了頭腦。」她急切的解釋,眼巴巴地看著衛颺。「我真的是病急亂投醫,你相信我,我沒惡意的!」

  這話,不管衛颺信不信,我自己是連標點符號都不信的。

  如果她沒有那方面的想法,黑貓無論怎麼挑撥,她都不該上鉤,現在卻以此為藉口,簡直拙劣!

  衛颺往後退了退,「可是的確是你打開了地獄之門,放出了深淵之中的厲鬼,讓它們為禍人間,那麼多無辜的人,那座安寧幸福的枯葉鎮,一瞬變成人間煉獄。你和覃朝雪,都是始作俑者。」

  衛颺分得清楚,也知道事情的輕重,不會因為梁姣模樣示弱,便輕信她的言論,以為她是無辜的。

  「枯葉鎮是我毀的,但是也是白蘇默許摧毀的,她用枯葉鎮為誘餌,不惜犧牲它們,把我引出來!」梁姣失控地朝衛颺吼去,聲嘶力竭。「我沒有錯,你不能怪我,你不能怪我!」

  衛颺再往後退了退,和梁姣始終保持三五步的距離。沒有太親密,反而有禮貌的疏遠……

  「那你依附在夏憂的身體中,將她引為祭品,找回老冥主的身子和殘魄,也是白蘇暗中授意的?」他看著梁姣,一字一頓地糾正她的錯誤,提醒她事情不能就這麼過去。

  白蘇張了張嘴巴,急於解釋他一張臉憋得通紅通紅……

  終了,她恨恨地跺了跺腳。

  「好,我承認我嫉妒夏憂,嫉妒她可以正大光明地和你在一起,嫉妒你看她時眼裡都是寵溺。明明是我先來的,明明她是照著我的模板復刻出來的。拼憑什麼她能得到你,我不能?!」

  梁姣有些失控,如之前一般厲聲質問衛颺。

  衛颺不想用言語刺激白蘇,只言語輕輕地反駁,「夏憂是夏憂,你是你。她不是你的替代品,你也不可能成為她。」他語氣平緩地解釋,試圖讓梁姣聽懂。

  可是,她只是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根本沒有聽進去他說的話。

  或許她聽到了,只是不想承認。

  「我沒想成為她,我恨不得毀了她。」梁姣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說。衛颺卻一步上前,捉住她的衣領,身上傾瀉出淡淡的殺氣,「你,你剛才都說了什麼?」

  「你要毀了她?」他幾乎是一字一頓地,氣勢洶洶地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來。

  他猙獰如修羅般的模樣,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你鬆開我。」梁姣沒有正面回答衛颺的問題,不過出言提醒,讓衛颺把她鬆開。衛颺臉上掛著不情願,不過還是甩手鬆開梁姣。「我剛才激動了。不過我請你收回之前的那句話,你毀不了夏憂,我也不許任何人毀了她。」

  「哼。」她冷冷地笑了笑,身子顫了顫。

  雖然是在笑著,可那張臉上卻掛著死一般的絕望,「這些話你從來沒有對我說過,我估計以後也不會對我說。衛颺,我再問你最後一次……」她歇斯底里地問,眼睛猩紅。

  「我和夏憂,你選誰?」

  「你知道答案的。」考慮到過去的情誼,衛颺儘量說得含蓄、清楚。「那些該放下的,我勸你還是放下吧。」

  「我放不下。」梁姣打斷他的話,不過冷著一張臉,「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會讓你後悔的!」她眼裡閃過一抹凶光,女人發起狠來果然可怕。

  「至於夏憂,你最好能時時刻刻地看好她,不然……」她頓了頓,盛氣凌人地說,「不然,我會讓她徹底地從世上消失!」

  說完,她在拔首的擁簇下,大踏步地離開。

  衛颺沒有追上去,也沒有反駁她的話,目送梁姣離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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